苏昡妈妈点头,“真香。”
老太太从后座上将那一大束的花捧起来,摆弄着看了又看,对已经上了车坐在苏昡身边的许爰说,“爰爰,小昡送的吧?”
许爰硬着头皮点头,“嗯,他买的。”
“买来送她的。”苏昡纠正许爰的话。
许爰又瞪了他一眼。
“谁说只有苏风那个小疯子懂艺术和浪漫?我家小昡也懂得浪漫了呢。”老太太捧着花儿直笑得高兴,就跟收到花的人是她似的。
苏昡妈妈好笑,“这话当初不是您说的吗?”
“是我说的?”老太太转头问。
“是您。”苏昡妈妈点头。
“哎呦,我老糊涂了,收回这句话。”老太太捧着花看向开车的苏昡,夸奖说,“小昡,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苏昡低笑,看了许爰一眼,点头,“您未来的孙媳妇儿对我还不买账呢,自然要努力。”
老太太接过话说,“这是磨练你呢,唐僧取经还得九九八十一难呢,这娶媳妇儿比取经难多了。你这才多久,好好练。”
苏昡“嗯”了一声,“奶奶说得对。”
老太太又笑成了玫瑰花。
许爰将脸恨不得埋进座椅底下去,大脑自动地将二人的话屏蔽在脑外,默念他们说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幸好二人就此打住话,不再说笑了,否则许爰尽管做好设防,也挡不住脸要被烧着了。
看来不止苏昡要练,她的脸皮也要练练才成。
否则还真是挡不住他这么越来越……无耻的行为。
回到家后,苏昡将车停好,许爰下了车,不好扔下两位长辈跑进屋去,只能等着一起进去。
老太太下了车后,还不忘将那一大束的玫瑰花抱出来,塞进许爰的怀里,对她说,“进屋后,让阿姨找个花瓶,做成插花,能开上一个礼拜。”
许爰觉得脸发烫,手也发烫,她人生第一次收到花,而且还是玫瑰花,就这样大张旗鼓,实在是……脸没地儿搁。
她一时没说话,只拿眼风去扫苏昡。
苏昡收好车钥匙,走过来,对她笑着说,“奶奶说得极是。”
许爰将花塞进他怀里,“麻烦阿姨做什么?反正你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儿吗?你来呗。”
苏昡欣然点头,“好。”
说完,便牵了她手,跟着老太太和他妈一起进了屋。
老太太累了,进屋后,便去房间休息了。
苏昡妈妈笑着跟二人说了两句话,便去了洗手间。
苏昡捧着花牵着许爰上楼。
许爰甩了他手两次,没甩开,也只能任由他牵着上了楼。
来到许爰所住的苏昡的房间,打开房门,苏昡随手将花放在了桌案上,转头看着许爰。
许爰刚要说话,对上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眼中似乎带了点点的微光,那微光似乎通过青山细雨透过来,静到极致的华滟,她一时被吸引住,看得呆了呆。
苏昡便在这时,伸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俯下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许爰身子一颤,惊醒,立即去伸手推他。
可是他明明很轻柔地搂着她,见不到多大的力道,她用力之下却推不开,她轻轻“唔”了两声,想说话,却被他吻住,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
苏昡睫毛颤了颤,没捂住她的眼睛,反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在她瞪视下,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隐隐的清冽微香,温柔好闻,被他气息包裹下,她整个人也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唇瓣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她能清晰地品尝出他独有的味道。
这种味道,好比玫瑰花一般的蛊惑人心,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
她的心尖随着他的深吻,不由得轻轻颤栗。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这种,被冒犯了,反而一点儿都不讨厌,还被他挑起从来没有过的从心底滋生的陌生感觉。
许爰心里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她空白的大脑装不下别的,只能装得下这一丝的清醒。正因为太过清晰、明确和清醒,使得她一时慌乱和无所适从起来。
她伸手推却片刻,苏昡不为所动,她却渐渐地没了推却的力气,只能拽住他衣服,拽得紧紧的,支撑着自己轻颤的身子和不至于倒下。
不知过多久,许爰觉得,她快要晕过去时,苏昡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不过他没立即离开,还是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唇瓣也没离开她的唇瓣,只停顿些许,看着她轻轻喘息,几乎要站不住,一双眸子从早先的瞪视恼怒到水盈盈的如蒙了一层雾一般。
如此的美丽漂亮,他不由得看得凝注。
许爰渐渐地回过神,手下用力推他,气息紊乱,“你……你放开我……”
苏昡不但没放,忽然又低下头,复又将她娇软微红的唇瓣含住,声音似诱哄,又似低喃,“不放。”
“你……”许爰恼怒,提着心费力地拉回一丝清醒,“欺负人没够吗?”
苏昡点头,吻又加深了,“没够呢。”
混蛋!
许爰气得想骂人,却骂不出来,最后一丝清明神智很快就被他吞噬殆尽。
有一种生物,叫做男朋友,有时候,你是怎么斗都斗不过的。
许爰这一次深深地明白了。
☆、第十八章你一定保护好我
一个人若是连骂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时,那就是那个人被那个人欺负的太狠了。
苏昡将欺负许爰的手段在今天升华到了一定的程度,毫不客气地欺负了个够。
许爰晕晕乎乎的大脑已经被他欺负的不能思考。
不知何时,苏昡欺负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将她站都站不稳的身子扶到床上坐下,又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才转身拿着那一大束玫瑰花出去做插瓶了。
许爰感觉她全身的血液在身体里倒流了不止一遍。
又感觉她的身子此时如棉花,一阵极小的风一吹,她就能飘到空中去。
还感觉,心尖上好像被蒙了一层纱,那纱将她的心缠绕得密不透风,将一团火缠到了里面,让她有天大的火,遇到柔柔的韧性极强的纱也被挡了回去,发作不出来。
她晕晕乎乎懵懵怔怔地在床头坐了片刻,神智才被从天外拉了回来。
苏昡!
苏昡他竟然……
他……
她伸手去摸唇角,刚碰到,手又猛地缩了回去。
这不是初吻。
也不是第二次的吻。
相处以来的短短时间里,他已经是第三次吻她了。
而且这一次还……
她伸手拽住衣领,那里面,被解开了一颗扣子,也就是因为这一颗扣子,那个混蛋才从冲昏的头脑里夺回了理智,放过了她,滚出去了。
她是不是该感谢这一颗扣子?
对面的房间传来动静。
她向外看去,透过半开的房门,只能看到对面房间那人一半的身子,他正在摆弄玫瑰花,桌子旁边放了一个很大的花瓶。
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侧面线条柔软,摆弄玫瑰花的动作十分轻松,似乎心情极好。
她收回视线,咬了咬牙。
今天苏昡都做了什么?
他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给她下了一个圈套。
想起那一套珠宝套系代表着的是订婚信物,她牙根都疼了。
可是如今也没有胆子过去找他算账。
她泄气地往后一仰身子,躺在了床上。
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不止牙疼,头都疼了,浑身疼。
苏昡拿着插好的花瓶进来时,便看到许爰双眼盯着棚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将花放在书桌上,走过来,坐在了床边,低头看着她,微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随着他坐过来,一阵玫瑰花的香味也尾随而来。
许爰顿时扯了枕头抱在身前,仰躺着的身子也立即侧着坐起,防备地看着他,“你又过来干什么?”
苏昡瞅着她,笑意染上眉梢,“你这副样子,我还敢再做什么吗?”
许爰轻轻哼了一声。
苏昡的目光定在她脖颈处的那一颗纽扣上。
许爰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她将抱枕往上抱了抱,挡住脖颈,羞恼地瞪着他。
苏昡收回视线,伸手揉揉眉心,低声嘟囔了一句。
许爰没听清,对他问,“你说什么?”
苏昡抬起头,浅浅的温柔地一笑,站起身,对她说,“今天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阿姨将饭菜做好,我喊你。”
许爰挑眉。
苏昡转身向外走去。
许爰在他走到门口时,喊了一声,“喂。”
苏昡停住脚步,转回头,好笑地说,“舍不得我?”
许爰顿时血冲脑门,瞪着他,“谁舍不得你了?我是想问你,今天,你特意带上奶奶和伯母,是不是早就打着那个珠宝的主意?”
苏昡含笑看着她,“你说呢?”
许爰一噎。
他这意思不言而喻,再明显不过了。
她又气又恼,“苏昡,我们是试试,我答应你的是试试,没答应你别的。你不要太过分。”
苏昡轻笑,嗓音温润好听,“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许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