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寂歌(65)

第三十章 分手快乐

回到颐园的当晚，似玥说去学校报道，实则去了郑烨航家。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太过安逸也是一种潜在的恐惧。徘徊在门口到底该不该敲门的时候，熟悉久违的声音吓得似玥一抖。

“如果我是你，会趁这个机会彻底和哥说声拜拜。”

“这么晚了。”似玥手心早已出了汗，看到唐煜格后，更是心虚不已。想问为什么他会出现这里，也问不出口了。

“这话我问你更好吧。”唐煜格若无旁人的拿钥匙开门。“奶奶，钟雯姐，我回来了。”

在似玥还未消化这些名称的时候，穿着拖鞋，盘着发髻的钟雯出现在她面前。

“似玥？”钟雯也很惊奇，在她的印象中，没有郑烨航的接送，这个女孩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脸像烧着般火辣辣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对上的是唐煜格一幅看戏的神情。好在钟雯的声音刚好让郑烨航听到，似玥看到郑烨航的身影时，心中的恐惧像找到了出口般。不过郑烨航的表情分明是，你为什么会出现的意思。

“怎么都挤在门口啊，我的宝贝煜格啊，奶奶亲自帮你提酒，很重吧。”不一会，身材富态，衣着得意的老妇人出现在似玥面前。“这位是？”

这个问题似玥无时无刻都想过，却从来没有像此刻害怕听到答案。不用去看郑烨航神情，光是他沉默就该知道有多为难。

“奶奶，是煜格的女朋友呢。”钟雯的声音温婉好听，端庄得体的挽过似玥的手臂。“快进屋吧，正准备等煜格买酒回来开动呢。”

老妇人一看就是保养有方，挺直的腰板显示着身体健康。听到是宝贝小孙子的女朋友，连忙将似玥上上下下看了遍，最后点了点头。

唐煜格抓了抓头发，耸耸肩的先走进去，不发表任何意见。直到郑烨航提醒快叫奶奶，似玥才轻声喊了声奶奶。老妇人象征意思的恩了声，说快进来一起吃饭吧。

以为，开门的是烨航，会先责备她的消失，再开心她的回来。

以为，在和钟雯姐一起的时候，郑烨航会先挽过自己。

以为，郑烨航会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自己是被他重视的，身份也不过是爱的轻重。

一餐饭，吃不言，食不语。什么是世界末日的感觉，什么是明明委屈，可知道自己才是错的理由。唐煜格只关心着奶奶的饮食，时不时问着习惯吗，还想吃什么。到是钟雯姐，帮她夹稍远的菜。

老妇人不问她，郑烨航不问她，唐煜格也不问她。看到一直没有无视自己的钟雯姐，似玥心里的滋味更加难受，她好不甘心，却没有资本去争什么。姿态她更不敢摆，吃完晚饭后，和大家说了谢谢后便提出了离开。

“恩，时间是不早了。”老妇人也站了起来，走到钟雯身边扶起她来。“烨航，你送小雯上去休息。我今天坐飞机腰也疼了，煜格来给奶奶按按。”

有时候，就算努力去避免，别人也未必给你台阶下。似玥看向郑烨航，只要他上楼，这戏她不会再演。

“奶奶，我有些话想和煜格说，让烨航去送似玥吧。”钟雯起身拉过唐煜格，又和似玥交代了几句。“似玥，你要的考试资料，郑烨航已经托人整理好了呢，让他拿给你吧。”

判断不出郑烨航的真意，还是因为钟雯姐的交代。似玥不等烨航靠近，最后说了次再见，向门口走去。

步伐随着心中的怨言越来越快，在转过街角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在似玥做出最后一次决定后，她回头看到了距离身后不远的郑烨航。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郑烨航从家里出来，没有加任何的外套棉袄，身穿单衣，任由风吹着，身影显得更加修长。

“回去吧。送到这里够了。”她真的，可以做到很勇敢呢。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可以不怕别人的想法，怎样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可是看到这样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郑烨航，她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涌出。

“我告诉自己，只要你不回头，我就一直跟下去，直到你气消了，愿意回头找我了。”郑烨航三两步的走到似玥面前，捧起被风刮红的脸颊，还有擦净那比天气更冷的液体。

“郑烨航，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她说来了。在心怀感动的时候说出来，会不会好受一点。在刚才她也告诉自己，只要回头看到郑烨航，她就会坚定的爱下去。可是，郑烨航是那么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会回头，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感情，真的太可怕。

“钟雯怀孕了。”

以为他会说，不要分手，绝不同意分手。看来她对烨航的了解，远远不及他对自己的了解。只要他说不分手，似玥会收回刚刚的话。这次的台阶是她亲手断绝的，他竟然没有反驳，这样默认了吗？故意问了句然后呢。郑烨航抬手拦了辆的士，说天气冷，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