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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州纪(106)

作者: assura2001 阅读记录

孔啸通过这五年来的苦心经营,不仅得到了连云寨上下一体的信服和敬重,更身处最核心地位置,手握最机密的情报。

再加上秦起对他毫无保留的全心栽培和信任。如今地孔啸已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复**中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

如果,仅凭他的一人之力或许并不能翻起什么滔天大浪。

但如果是他与强敌联手,里应外合的话。则毁了整个连云寨和幽州的所有复国力量,就并不是危言耸听了。

孟渔樵并没有问宫盛强那个所谓密报的来源,因为凡是能直接交到宫盛强的手上,且让他不加疑惑的消息,都只有可能是来自于其在水渐国的新任国君,宫维信身边所安插地内线。

内线自然是绝无胆子撒谎,提供假情报的。

所以,倘若密报的内容为假,便是宫维信故意把这个消息给透漏出来的。而且。那个内线的身份势必也早已经暴露了。

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单单要除掉一个孔啸,或是为了搅起一个大土匪窝的内讧。

那么,便只会与复**有关。或许是想要扰乱其军心,或许是想要逼孔啸叛变,又或许是另有别的什么阴谋。

而倘若密报地内容是真的,则京中的庙堂很有可能已知道了幽州复**的全盘计划。

无论是真是假,连云寨与复**之间的关系是必定已被宫维信有所知晓了,差别只在于掌握的多少。了解的深浅而已。

至于那位即将到任的幽州王宫唯逸,如果孔啸真的是他地眼线,则此人地城府和能耐都堪称得上是深不可测,必定是个极难应付的狠角色。

他此行地目的,也十之**便是想要在不动声色之间,将他们眼中的这伙谋逆“反贼”给一举剿杀。

而如果眼线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宫唯逸又的确如人们所知的那般一事无成,则宫维信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让他时时刻刻都处在宫盛强的提防设限之下,也无疑是将他一把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如此一来。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便甚是可堪玩味了。

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哼。带了无尽的嘲讽,惊得笼中的小鸟儿徒劳地扑腾了几下翅膀。

自古以来。皇家无父子。既然连父子都尚可没有,那么又何来的兄弟呢?

轻轻地将金灿灿的鸟笼托于左手手掌,凝目注视着笼中鸟的惶惑不安。

接下的这段日子里,幽州的实际统治者并不是那位空有封号的幽州王,而是经营了父子两代人,掌管全部兵权和治理权的宫盛强。

而他,则是宫盛强现在唯一可以信赖和倚重的人。

比起初登皇位,远在盈京城的宫维信;以及只身而来,毫无根基的宫唯逸,他孟渔樵才是能在这幽州境内呼风唤雨的人。

万千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无数老国人的屈辱和忍耐,还有他整整二十年的含污忍垢,都是为了那即将到来的一战,那有赢无输的一战。

所以,他绝不会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微微地勾起嘴角,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傲气又似是阴鹜:

“管你那许多的真真假假,在这个地方,只有我说的,才是真的。”

树影婆娑之下,长身而立着一位面如冠玉,美髯飘飘的中年男子,正语声轻柔,面含微笑地对笼中欢腾的美丽小鸟儿,喃喃低语着说些什么。

远远看去,真让人不由得想叹上一句:好一幅恬淡悠然的仙境美图!

只是,却绝不会有人能想得到,那只正不停展翅妄图重破樊笼的可怜小鸟,此时此刻正笼罩在怎样的一种彻骨寒意里……

第三十章 在海边

在那日落的尽头,渐渐没入深海的夕阳,将天边的云彩,和周围的海面,都染成了如自己一般的凄美血色。

微凉的海风自广阔无垠的海面吹来,把大海的味道散播于咸湿的空气之中。

层层叠叠的海浪,将沙滩上所有的印记一点点地吞噬。仿佛是想借此来向总是熙熙攘攘的沙滩,诉说着那永无尽头的寂寞。

随着朵朵白色的浪花一起归来的渔人们,已经带着这一天或多或少的收成,回到了那虽寒陋困窘却依然能挡风遮雨的家。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唯余几只海鸟正追着离去的海浪,渐行渐远。

此时,初升的一弯月牙儿,正用微弱的白光为这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照出她那两行浅浅的脚印。

也映照着那一抹淡淡的青色,和一个暖暖的笑容。

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肖亦默,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全然不管这个时节的海水尚稍显刺骨,直接便脱去了鞋袜,挽起裤脚,提着裙裾在沙滩上雀跃着奔走。白生生的双足与那时不时翻滚涌上的浪花相互追逐,相映成趣。

相较而言,殷复缺则要淡定的多了。只是撩衫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注视着月光下那个娇憨的笑颜,和海风中飘起的缕缕黑发。这宁静的海面会不会被震天的喊杀声所打破,这空荡的沙滩会不会被残缺的尸体所填满,这咸咸的海风会不会被血腥的味道所充斥,这一轮清亮的月色会不会也被血色残阳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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