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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州纪(53)

作者: assura2001 阅读记录

说完再也不管钟葵的反应,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看了肖亦默一眼,便自行先向在岸边的坐骑走了过去。

肖亦默虽然很是不甘心就此作罢,但却不知为何,殷复缺那冷冷淡淡的一眼,竟能让她再也不敢起丝毫的不从之心。

于是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委委屈屈地向钟葵施了个礼,便欲随着殷复缺离去。

“哇呀呀!”而那钟葵却又突地爆发出了一声大叫,他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嚷嚷道:“我说老弟,你的那股妖气非同小可,邪门得紧啊!它可是定会噬主……”

“够了!”没待他说完,殷复缺背着身,一声低喝便打断了他的话:“怪力乱神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阁下还是速速去找别人吧,省得耽误了发达的好时机!”

他的这番话很是刻薄,言下之意,竟是将钟葵当成了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

一时之间,莫说钟葵是面红耳赤青筋暴跳地被牢牢钉在了原地。

就连肖亦默也被他这莫名的怒气和寒意,给震得愣在了当场。

而殷复缺,则浑然不觉似的,头也不回,便快步离开了。

绿堤,垂柳,几声鸟鸣。

暖阳,浮云,一丝微风。

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是那样的宁静而美好。

也许唯一有改变的,只是殷复缺的心境。

他之所以要立时切断与钟葵的对话,除了是担心这个的确有着识妖辨鬼能力的人,当真说出了殷无级正在利用巫术来借助他复生之外。

更重要的原因是,钟葵的话让他忽然想起了,这两日来居然一直都被他给忽略掉的一件事。

当年那石窟里的老者曾经说过,若要原鼎州国的太子殿下殷无级复生,就必须以他这个与之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的鲜血,来做为最关键的媒介。

然而,倘若在他的身上既无肖氏的血脉……也无……殷氏的血脉……

那么,他与殷无级就只是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而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也都没有再像之前的几个月那样,大约每半个月就必定会感应到由殷无级生命力的恢复,而带来的那种心脏将要片片碎裂般的痛楚。

难道,因为血缘关系而产生的变故,居然会是发生在这整个复生过程的最后关头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殷无级现在的情况又是……

无论是否存在唯有殷肖二氏方能共掌九州的誓言,也无论是否还需要重续两族联姻的血誓,他都绝对不能够让殷无级再出任何的意外。

因为殷无级是这世上唯一融合了那两个终将成为历史尘埃的姓氏的人;因为殷无级还很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能延续殷氏血脉的人;因为他欠殷无级的,实在太多;

因为他本打算还给殷无级的,也许……做不到了。

然而,殷无级此时身在千里之外,此事却又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到收复幽州后,再赶去术州那石窟一探情形了。

但愿到那时还不会太晚,但愿不会发生什么变故,但愿血缘的关系其实并不重要,

但愿……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都仅仅是源于他的多虑多疑多心……而已……

心乱如麻的殷复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原本呆立当场的两个人,正在急匆匆地说着些什么……

一条偏僻小道,两匹骏马飞驰。所经之处,尘土滚滚,久久不散。

与钟葵分开后,殷复缺突然临时决定,将行进路线由官道改为这条人迹罕至的小径。

只告诉肖亦默因为这是条近道,可以早一点儿抵达幽州。

而此时,正在策马飞奔的肖亦默不知为何,竟会忽然之间觉得,前面离她仅一骑之隔的那抹青色身影,仿佛像是要被这浓浓的烟尘所吞没似的,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遥远。

在她的贴身锦囊里有一个小柳笛,正是殷复缺亲手做的那个。

只是,这柳笛里后来又另注入了一道符咒。

钟葵虽然被殷复缺最后的那句刻薄话给气得满面青紫,但也许是因为他捉妖杀鬼之人的本性使然,终究还是没有不管不顾的,就这么一怒之下扬长而去。

在情急之间,他也只来得及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那柳笛之上画了一个悬浮着的红色符咒,而后再用法力将其缓缓地压入柳笛之内。

把隐隐约约似有金光在其间流动着的柳笛,交还给肖亦默的时候,这位看上去莽莽撞撞颠三倒四的落拓大汉,神情竟很是严肃和郑重:

“女娃儿,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和来历,却也看得出两位必定不是寻常人。那个小老弟身上的妖邪之气甚是凶险诡异,且已侵入了他的骨血脏腑。能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显然不会是在短期内所致。

至于你身上的那物件,虽说眼下不会伤害于你,但终将会是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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