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包青天同人)何以安乐(30)+番外

越想越远,庞昱眼中的不确定也越来越多,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疑虑的竟然都和两人在一起有关,反而对两个男子之间的感情没多少厌恶反感。

这……难道自己也是喜欢男人的?

庞昱心中震惊不已,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玉堂见他这副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发呆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捏着庞昱的脸道:“喜欢就和我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这有何难?我还会恼羞成怒不成?”

对啊,你可不是一般的小气。庞昱心想。

虽是这么想的,可庞昱却也舍不得拒绝对方,或许是朝夕相处下真的处出了感情,又或者在更早时对他一见钟情,心底刻意压抑的情感一旦有了突破口就如洪水溃堤,想忽略都做不到。

只是……

庞昱有点懵,他已经发誓此生不再近女色了,那……男色算吗?

……

白玉堂没有逼得太急,他虽然肆意妄为,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他就站在瓜架子底下,不管庞昱这个瓜什么时候掉下来,他都能接到。

幸好也没那么多时间给庞昱纠结,外头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庞昱四家将之一的孙贵在门外着急道:“侯爷,那人快要不好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庞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指的是谁,就是被黑衣人追杀闯入万宁寺的那个刀客,连自己也被殃及池鱼,差点小命不保。

“大夫呢,他还能救吗?”庞昱一听到那人快不好了,顿时也急了,这人要是死了,他就没法找出那黑衣人来了,端看黑衣人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手里肯定攥了不少人命,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孙贵满头是汗:“不成了,他伤得太重,大夫说药石无医,眼下是……是回光返照,若侯爷有话要问,就要趁现在了!”

庞昱再不迟疑,披上衣服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勾唇,上前握住他的手:“我陪你去。”

那个刀客就安置在离他们不愿的房间里,一进门,庞昱就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快步上前,只见大夫和另外一名家将正努力替那人止血,可惜刀客的伤几可见骨,血流不停,只有两只眼睛充满恨意地睁着,似乎是明知道会死,却万分的不甘心。

“多……谢……”

“你不必多言,省点力气吧。”庞昱又上前一步,他有些懊恼自己带来的这个大夫是千金科的,治伤可能并不拿手,否则这刀客就可以再多撑一段时间。

那人似乎看出了庞昱的悔恨,轻微地摇了摇头:“不必……难过,我已是……将死之人……”

“我会尽全力治好你的。”说着话时,庞昱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无妨……”刀客喘了几口气,才虚弱地说,“害我者,包……包……”

“什么?”

“……包勉!”刀客最后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声,饱含不甘与愤怒,就此咽气,死不瞑目。

庞昱还在为一个生命的流逝而感到悲伤,忽然觉得不对劲。“他说的那个包勉……难道是我认识的那个包勉?”

庞昱认识的那个包勉,是包拯的侄子,在莱阳当县令。莱阳离万宁寺算是比较远的了,和开封到蓟州的路程差不了多少。

应该不是同一个包勉吧?庞昱认识的那个,不会武功,官声据说还不错,没理由千里迢迢来追杀一个江湖中人啊。

白玉堂却在此时提醒他:“万宁寺离汴京不远。”

准确说来,万宁寺其实是北上汴京的必经之路。

如果刀客是从莱阳县过来的,那么他也会经过这里,若他被人追杀,就更可能往万宁寺跑了,山下只有一个村落,都是普通老百姓,寺里好歹能躲一下,运气好点还能请寺里的武僧帮帮忙。

庞昱顿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不确定地看向白玉堂:“此事……要告诉包大人吗?”

白玉堂反问道:“你觉得,若他从莱阳来,千里迢迢来到上京的必经之路,是为了什么?”

躲避仇杀?天涯海角,躲哪里不是躲,京城反而眼线多。

投靠别人?还是那句话,江湖中的势力那么多,何苦去京城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

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找包大人,伸冤。

第33章 铡包勉3

白玉堂弯下腰,把刀客不肯瞑目的眼睛阖上,然后双手在尸体上面摸来摸去。

庞昱叫了他一声:“喂,你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尊重人家,死者为大啊——”

“你看这是何物?”白玉堂打断了他的话,从刀客的腰间摸出了一块黄铜牌子。

“咦?”庞昱凑过去看了看,随即失望地摇头,“我不认识此物。”

“我却认识。”白玉堂扬了扬眉。

“快说,别卖关子!”庞昱瞪了他一眼。

白玉堂却摇摇头:“说两句好听的来听听。”

“白大侠,白五爷,你行行好,就告诉我罢?”庞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样可以吗?”

“你这表情,拿去讨债倒是合适。”白玉堂觉得不满意。

“那算了,我去问展护卫也是一样。”庞昱不跟他的调子走。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白玉堂见他这般固执,自觉闹了个没趣,只好将牌子拿给他看,“你瞧这令牌上刻的是什么?”

“看起来像古时凶兽,穷奇?”庞昱猜道。

穷奇外形像虎,生有双翅,性喜食人,是传说中的四凶之一,一般人将其视为不祥之物,很少会用作装饰或标识的。

“穷奇虽是凶兽,古时却也有‘穷奇滕根共食蛊’之说,若有穷奇庇佑,则百邪不侵。”白玉堂道,“比起求神拜佛,走南闯北之人更喜欢求凶煞之物,尤其是镖局的镖师,他们过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

庞昱反应很快:“你说这刀客是镖师?”

“不止是镖师,他还是威远镖局的镖师。因威远镖局的总镖头雷松樵属虎,他便选了穷奇作为护身符。”白玉堂说。

“这下总算不是无头案了,起码还有威远镖局这条线索,只要去镖局问一问此人到底招惹了什么人,那黑衣人的身份也不难猜了吧?”庞昱松了口气。

“恐怕也不那么容易。”白玉堂想得比较多,首先,这刀客看上去武功不弱,而那黑衣人就更高一筹,即便还比不上自己,也能算得上江湖二流高手之列。而高手又不是随处可见的,白玉堂几乎能认得出江湖半数以上的高手,唯有那个令他火大的黑衣人武功路数他从未见过,可见不是个善茬。

再者,威远镖局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不低,敢和威远镖局对上,不是背景深厚,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玉堂倒宁愿是后者,若是前者,多半是与官府有勾结的。

若是从前无事一身轻的白五爷,不管是恶徒凶犯还是贪官污吏,一刀下去替天行道,一了百了。

可如今,白五爷有家室了,他的小螃蟹是朝廷中人,一心一意都为朝廷着想,他也不得不为小螃蟹多想一些,省得他傻乎乎地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况且,这镖师死前特意提到了莱阳县令包勉,只怕凶手的来历不简单,很可能把包大人也牵扯上。

包拯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可他的亲戚就不一定了。

白玉堂一瞬间甚至想到了不管包拯对包勉包庇与否,只要庞昱决定参一脚,就注定吃力不讨好,不论包勉是否有罪,查出来不讨喜,查不出来也对不起镖师的托付……

可庞昱却没想到那么多,他很快吩咐下去:“庞福,准备车马,我们连夜回京!”

连夜赶路速度快,次日中午,庞昱等人就回到了京城。

庞昱连府邸都没回,让人将杏花送回太师府就直奔开封府,面见包大人后,就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包大人,白玉堂在旁补充一二。

包拯越听脸色就越黑,尽管他本身脸就黑,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眼神格外严肃,就显得黑如凶煞。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更威严些。

包拯听完后叹了口气,道:“看来,必须派人去莱阳一趟了。”

“依学生之见,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可一面让威远镖局从旁协助,一面乔装打扮进入莱阳,看看包勉大人的官声如何,是否与当地豪强有所勾结。”公孙策提议道。

“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展护卫,就劳烦你去一趟了。”包拯看向展昭。

展昭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随口一说:“既是微服私访,不如让安乐侯与卑职同去吧,他见过那名凶手,若是当面遇见,应当能将他认出。”

庞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亲手抓人的机会:“我要去!那凶手太过可恶,不但对我不敬,连怀了身孕的杏花都不放过!”

“哦?”包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安乐侯可否将此事详细说一说?”

庞昱有些莫名,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从黑衣人想去抓杏花,后来见杏花被人带走,又有救兵赶来,才不得不改变主意改将庞昱抓走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到孕妇……”公孙策顿了顿,皱起眉头道,“学生倒是想起一事。”

“无妨,先生且说便是。”

公孙策:“我曾翻看过近几个月其他路府的公案,有几件事都提到了孕妇死亡的,只不过大多数只寥寥数语写明孕妇是因难产而死,已妥当安置后事。唯有胶水县的县令却呈报了一起残忍至极的无头案,凶手残忍地将孕妇剖腹,扼死婴孩,只取她腹中胎盘……而孕妇的家人也被残忍杀害,血流遍地,凶手却至今仍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