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黛痕(24)+番外

作者: 远岫出云 阅读记录

天哪,真不知道那谭禹泽飘飘然飞飞扬的衣袖里装了多少把钥匙,足够开这么多的锁?说起来,你都上了这么多的锁了,门外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还怕人进来?

搞不懂,是不是身边人手太多又不好辞退,是以……故意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然后,元黛又在不留痕迹的基础上,翻了翻谭禹泽的书桌,还是普普通通,什么新奇的不同寻常的都没发现,然后的然后,元黛就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趴在谭禹泽的书桌上睡着了。

第十二章 寻觅希冀[2/2页]

第十三章 立世独木

再醒时,元黛一抬头,便看见谭禹泽坐在会客区,侧身就着椅子一侧的桌子写着公文。她唬了一跳,却因为着实少见谭禹泽如此模样,就看的久了些,直到谭禹泽忍不住回头看她:“看够了没有?”

元黛已经被他识破花痴相几次了,是以干脆就没脸没皮了,她嘿嘿一笑:“长的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嘛!”

闻此言,谭禹泽却没有任何反应,一脸漠然的扭回头去,保持沉默,除手和偶尔动一动的头,其余地方又恢复了雕塑一般的状态。

元黛看着这尊雕塑,又想睡觉了。这简直就是催眠……

“你快些起来,然后把桌椅擦干净,我要过去批公文了,再这样扭着坐下去,我怕我要成麻花了。”

“噗哈哈,麻花!你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还有点意思!”

忽然清冽的声音响起:“别睡了起来吧,太阳还高照着就睡觉,辜负大好光阴。”

“什么嘛!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天天睡觉,那才叫享受,我上辈子就是没觉睡恨死了……”元黛顿了顿,很快又继续说道:“呃,所以,所以这一世要好好补齐!补齐!”

元黛嘿嘿的皮笑肉不笑了两回,依吩咐拿了条帕子在面儿上胡乱挥了挥意思意思,然后笑了笑,去取卷宗。

谭禹泽则暗沉的面色好好的擦了擦桌子──因为他似乎可以想见,元黛方才睡的流口水的样子。

谭禹泽还是一脸漠然平静如水:“我方去刑部调了你父亲当年的留案卷宗,在书架第二列第四格。”

元黛闻言,瞧了眼书房两面所置的书柜,明了他正是指的这右侧比较长的一柜,正要去取──“苏愿之,请你先把桌椅擦干净!好吗?”

恢复的真快啊,元黛摇了摇头,方才还一脸黑线,此时就已经恢复如初了,啧啧,变脸大师啊。

元黛就直接蹲在地上,然后启开卷宗。卷宗应是放了许久了,落尘先前定是清过了,但只从已经旧得有些掉粉末了的束卷用的绳来瞧,便可知其年已久。此事是先帝晚年时所判,现在再去追寻,确是有些困难的。

如果这话元黛听到,一定会气的吐血吧,她的确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认真盯着一处看或者出神想事情的时候会流口水……

“你父亲当年出事时我身在江南,故我对此事的了解,也仅限于卷宗所写,人言所传,但你要知道,这两样东西,都不可信其全部。”

“那你就不能改吗?”

谭禹泽一壁写着一壁分心跟她讲解:“刑部出来的卷宗都印有专门的印记,只有刑部有,无法复制,并且每一份卷宗刻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卷宗在录入时,但凡有错,必是重拿竹简抄录而不是用小刀修改,曾有话言,‘六部门外竹林成山’,就是因此,毕竟六部权大业大,竹简还是买得起的。所以,修改的痕迹只要有,就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我动了手脚。”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调到原卷宗而不是录上一份?难不成,苏钦的案子就这样的不重要?她一边打开卷宗一边问道:“公子,人家怎么放心就这样把原卷给你的?”

谭禹泽头也不抬道:“因为人家料定,我不敢不还。”

经年许久,七年时光冲洗,人也已淡忘,墨迹却依旧清晰,笔锋铿锵有力:“永文三十二年,当任礼部尚书苏钦上书,言今盛世之繁荣虽在,但其多固步自封,未革故鼎新,暗讽上以迂政治国。上未批,退还。

“永文三十三年,苏钦赋诗‘山雨欲来兮,唯独木立于世’,并寄于光禄寺卿冯翰。因其中暗含文唐大厦将倾之意,冯翰不敢隐匿,递御史台。苏钦下狱。随后冯翰请罪于上,供认其曾与苏钦共谋,构陷原礼部尚书乐凌收贿一事,至其被免。

总而言之,不就是说,刑部钱多的慌,可以喝酸奶只舔瓶盖子就扔掉嘛。

元黛叹了口气。她很少听谭禹泽这种惜字如金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所以元黛又非常认真的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仔细的想了想该怎么回复,而后得出答案,就是没法回复,是以这老半天功夫她就只憋出来了一个字,她道:“哦……”然后她又补了三个字:“这样啊……”然后低头,重新看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