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然回首(17)

他回头。投以不屑地一睨。“这马是我地伙伴。你呢？”

“我……”沐儿张口结舌。

“丫鬟。奴婢！”再回过头认真做着手上地活。

她盯着那后脑勺。恨不得拾起一块石头。就这么砸过去。结果把馒头当成他。大口大口。狠狠地啃着。

他眼角处看到她地模样。摇头一笑。

接下来，二人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一路急赶。

远远看见一座城池，楚风才停了下来，转进附近密林，下了马，靠在大树上就地闭目休息。

沐儿望着远处那抹隐约的城池，“前面是什么地方？”

“婉城。”他也不睁眼，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你最好乘现在好好睡一觉，到了晚上，你想睡也睡不成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楚风将手枕在头下，曲起一条腿，仰天躺倒，不再理会沐儿。

“喂，你……”沐儿伸脚踢踢他的小腿，“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你的确该去学学丫鬟是怎么跟主人说话的。”他漫不经心，似乎嫌沐儿打扰了他休息。

征战 (2)

沐儿象被点了穴一般憋气，起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嗖”地一声，迈出的脚被拉住，迈不出去，他的长枪枪尖穿过她的裤脚钉在地上，枪柄不住颤抖。

“不许离开我三米之内。”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把我的枪拿过来。”

沐儿有片刻的呆滞，回头看他象是眼皮都不曾抬过一下，更别说变化姿势了。勉强挤出笑意，“你枪法很准。”

得到的却是他仿佛睡着的沉稳呼吸声。

她却不敢再先造次，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可怕。

老老实实地拨出长枪，这枪却十分沉重，费了好大力气，才拖到他身边，重重地丢在地上，瘫坐在他身边，喘着粗气。

夜晚……月黑风高……

楚风将马留在树林中，任其自由吃草，一伸臂将沐儿揽在怀中，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沐儿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实在猜不透这个魔鬼要对她做什么。

楚风带着她如鬼魅般欺近婉城，绕过巡逻，跃进城内。

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会有如此身手，带着一个人，仍是来去自如。

在城中绕过几条街，远远见前面被一片火把照得通天亮。

楚风轻飘飘地跃上背光处的一所屋顶，伏低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睁大眼看清楚了。”

沐儿迷惑地看向光亮处，只见一些官兵正在挖掘大坑，旁边绑着许多百姓打扮的人，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正在一一查看被推出来的年轻女子。将那些女子按姿色划分开来，挑出一些姿色较好的，扬扬手，“这些送去给王爷，剩下的赏给立了功的将士们。”

下面一阵欢呼，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的被强拉走了。附近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哭泣与嘶叫声。

沐儿迷惑地看向楚风，后者紧抿着唇，沉着的脸黑如锅底，眼里闪着森森怒火。“看到了吗？”他一指下面，“那就是你父亲的兵。”

“他们不是我父亲。”沐儿仰起头，面颊有些倔强。

楚风冷哼一声，飘身离去，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屋顶之上。

那名军官又再看向被绑着的那些年轻力壮的百姓，手一挥，“杀。”

刹时间，那些百姓在，刀光血影，夹杂着惨叫声倒下。

眼前的惨象惊得沐儿张大了嘴，甚至忘了闭上眼。想出声叫他们停下，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为惨遭屠杀的百姓撒下痛心的泪水。

等最后一个百姓倒下，军官回过身来，走进身后的大宅的一瞬间，沐儿看清他的模样，却是父亲的副将。

征战 (3)

这一刻，沐儿只觉天眩地转……耳边反复响着他的声音，而当年被你父亲占去的楚国城池，欺凌妇孺，血洗城民，该做的全做尽了。

他说的是真的，居然是真的……沐儿不想相信，但眼前血流成河让她无法否认。咬着下唇，无声地哭泣。为什么要战争，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人卷进怀中，飞身远离了婉城，从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已知道来者何人。

楚风唤来马儿，翻身上马，才解开她的穴道。

沐儿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悲痛，伏在他怀中放声大哭，捶打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为什么要我去看这些？”

“这就是战争。”楚风意外地没将她推开，将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他知道她吓坏了，长在深宫内院的她如何能知道战争的残忍，“被奸淫屠杀的是婉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