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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抓去填番外了(快穿)(12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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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李伯谨将楚路送到住处回来,就看到同窗一脸郁郁地蹲坐在地上,边儿上那块草地都快被他薅空了。

李伯谨叹了口气上前。

却是道:“清之,你今日行事实在太莽撞。”

苏清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本来又是气氛又有一丝丝不被认可的委屈。

只是这会儿,他在同伴的目光逼视下,这些情绪尽皆化成心虚……他确实是着急了些。

“但……”

他嗫嚅了两声,无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草叶,稍稍提高了些声气道:“言弟才思敏捷又谈吐不凡、与那些只知道人云亦云的庸人不一样!”

他本来觉得对方会懂的,能够看明白那人的忍辱负重。

李伯谨摇头:“那也太仓促了些。”

苏清之本来还欲要辩解什么,但现在的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有点心虚地垂下了眼,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李伯谨见状,也不再继续指责,而是又上前一步,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仰首看看浩浩苍穹。

半晌他叹道:“这事儿急不得、不能急……”

就连他们现在,还只是书院学子。

苏清之低低地应了一声,也抬头看天不再说话。

李伯谨却知道,对方的心情只是更加焦灼。

与自己不同,他这位同窗好友,好似天生就生得一副极具正义感的性格。

说实话,李伯谨对此实在是有些奇怪的。同是经历过覃州灾年的人,生死之下,什么善恶之分、是非公理之辨早都模糊了,在那般情形下,守住“人性”这最基本的底线已经是非常难得了,真不知道苏清之者过剩的正义感到底是如何来的。

也或许……

正是有人的庇护,他们才得以成为知礼懂义的“人”吧?

李伯谨回忆起那些年,不由又是神色怔忡。

都说当年霍相在覃州的布施是为了邀买民心、博个好名声。

但是能轻描淡写用嘲讽的话说出这种评价的,必然没经过灾荒饥馁,在那时候,如果有人能给他一口吃的,别说人心偏向,就是把命卖给那个人他都心甘情愿,更何况那人的布施救了他们一整家。

至于忠奸善恶?那时的李伯谨不在意、也在意不起。

他甚至于想着,若是天底下的贪官奸臣都愿意费钱费粮来给他们一口吃的,那奸佞之人还是多些的好。

只是随着渐渐的长大明事,又幸而得机会读书识字、知礼正德,再回首看那些年的种种,他也终于明白并非“贪官奸臣”如此、而是“霍相”如此。

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位如此的“奸佞”,也再难有这样一位“圣人”。

读圣贤书、立匡世志。

这几乎是每个士人曾发过的宏愿,而真正为之践行的又有几何?能为有所成的又有多少?他们何其有幸,能在这飘摇山河间,得之庇护。

只是偿恩尚且未及,噩耗却先一步传来。

那日的书院一片静默,夫子手中之卷滑落于地,他却只俯身拾起,背向静坐。

那一声悠悠长叹几乎撞进每个人都心间。

学子的视线交错。

有不知所以的迷惑,但更多的人却是默然。

食能饱腹、屋能容身,有书可读、有师长同窗相伴。

在外的灾荒连年之下,这里像是不知凡尘忧扰的桃源之乡……究竟何至于此、他们真的不知吗?

——海晏河清、盛世长乐。

那位大人亲笔题写、遗忘在此的那副字,是否是他心底最真的期许?

倘若这真是那位大人给自己选定的结局,那——

有人于飘摇世间给他们筑一托身之所,学子唯愿以七尺之躯承公未竟之志。

*

苍穹之下,几缕浮云飘过,可这云再深再厚,也遮不过身后的一碧如洗。

苏清之觉得书院这地方选得好,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就像现在,再如何郁塞的心情,只要仰首望这碧蓝苍空,便深感个人之力渺小孱弱无力至极,而个人悲欢亦是如此,这么一想,连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再一想想,言弟虽然没给肯定的答复,却也同样没有否认啊。

只是那暧昧的态度实在是有得琢磨,但若是让苏清之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又不知道了。

苏清之忍不住又抠了两下已经秃了的草地,半抱怨地开口:“要是归宁还在就好了,他这肯定有法子。”

*

姚川,姚归宁,曾经郴山书院的首席,现在正求学于京城的太学学府。

他正在……跟人吵架。

或许也没到“吵架”那么严重的地步,只不过气氛确实紧绷。

这位体格有些瘦弱的青年紧紧捏着手里的一沓纸稿,眉头紧锁的怒视着眼前的锦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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