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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抓去填番外了(快穿)(80)+番外

“是。”

“……哈哈,老夫年少时也自诩狂生,却也未有此离经叛道之举……好啊、哈哈、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

这笑声畅快似乎又带着别的什么更深沉的含义,老者笑了许久许久,以至于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他的笑声渐渐弱下去,最终隐没于林间花木中。

半晌沉默,他维持着瞭望的姿势,缓声开口:“你若还没想好去处,不若四处走走、看看……替他见证一番,如今这山河天下……”

李厚沉默,半阖的眼皮盖住了眼底波动的神情,只是握缰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许久,他才终于给出了回答:“……好。”

……

…………

老者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管是方才的交谈还是大笑,都太过消耗体力。

他也并不勉强自己,觉得累了就侧身靠在车壁上,远眺这被从头收拾后的山河之景。

美、确实是极美的。

宛若年少时窥得谁家女郎随风掀起的帷帽一角,让人心心念念、魂牵梦萦。

他曾痛心于这满目疮痍,想要以身为利刃,求得一片太平盛世,但人身终究是肉体凡胎,他只求了个鲜血淋漓、满身伤痕。

那……

到底该怎么做?该做什么?

带着倒刺的铁鞭抽在身上,比之身上的疼痛,更令人绝望的,却是心中的迷茫。

他想做一个好官,吩咐下去的事却被层层推诿;他想做个良臣,递上去的折子却难见天日;那至少、至少做个好人吧?却被苦主求到身前,跪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求他别再查下去……

……

…………

这世道,好像如何都是个错。

已经烂到根子里的腐朽之木远不是一片叶子能救的。

他就像那片格格不入的叶,要么凋零枝头,要么跟着一起腐烂下去……

那到底该怎么做?该如何做?

他整整叩求了大半生的问题,终于有人给了他答案——

扎根到污泥的最深最深处,以血肉作为奉养,呵护出一株新生的嫩苗。

……

…………

骄阳正好,落在已经许久没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的老者身上却有些刺目了,他甚至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

过了许久,老者极低极轻地问,“你身上……带了他的牌位吧?”

“……等会儿进城,买些香烛纸钱……”

他声音有些哑,“找个地方……我该祭祭他的。”

全天下人,都欠他一场祭奠。

……

…………

“……好。”

第37章 权佞07

楚·被莫名拽回来·返老还童·路, 还不知道大白天的就有人打算给他上坟。

不过要楚路来说,比起不能吃不能用的香烛纸钱, 换成真金白银或许还更实在些。

毕竟他这一路上吃柴家的喝柴家的用柴家的,连“霍言”这个身份的身份的户籍过所,都是柴诸动用了柴家的人脉,帮忙办下来的,要不然他连城都进不去。

也因为后者,柴诸几乎肯定这人是拿假名糊弄他了。

虽然不管从哪种意义上来说, 柴诸这猜测都是事实。不过楚路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名实在是恶名昭著、臭名远播,走在路上说不定都能被人迎面扔烂菜叶子。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人对神神鬼鬼的接受程度,他觉得自己找大和尚问清缘由之前, 还是得捂紧自己的马甲, 免得被抓起来沉了塘。

柴诸却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在为自己难得主动交个朋友, 对方却连个真名都吝于告诉生闷气。

又一次在楚路面前碰了壁, 柴少当家觉得自个儿今天之内不想和对方说话了。

可惜,他这点最后的倔强也没能坚持下来。

“你竟然连‘迟春阁’不知道?”

柴少当家说这话时,脸上表情比起惊讶来, 得意更多。

明明是同龄人,似乎还比他小上几岁, 但这一路上交谈下来, 不管是各地风貌见识、还是经史学识, 他都远远逊色于对方。

虽然柴诸仍旧坚持那点微妙的骄傲,不与对方比较数筹心算, 但事实上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确定……要真的确认了在这种方面还比对方不如, 那他真是扯条腰带系树上, 直接自挂东南枝得了。

故而这会儿突然发现, 竟然真有这人也不知道的事儿,他的兴奋可想而知。

不过,这姓霍的(说实话柴诸现在还觉得这个姓氏存疑)一看就家世不凡、管教严格的大家族出身,不知道这事好像也正常的。

但这并不妨碍柴诸的热情,他拉着马靠近,在马上不方便做出勾肩搭背的姿势,但是不妨碍柴诸冲他挤眉弄眼,“放心吧、放心吧,兄弟今晚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包管让你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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