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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抓去填番外了(快穿)(97)+番外

说实话,在霍言跟前有时候他还真没有什么安全感,好像一切想法都可能被扒干净晾在外面。按理说,这种人能叫人忍不住敬而远之,偏偏霍言有心和人打好关系时,又能轻而易举地让人放下戒心。

仔细想想,这事其实还是挺恐怖的,但柴诸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是个好人。

或者,最起码、这人对他没什么恶意。

他们现在……互相知道身份的他们,勉勉强强算是“朋友”吧。

*

接下来一路上,柴诸一副神经紧绷看谁都像来抓他们的紧张过头表现,和当事人悠哉闲散的状态呈鲜明对比,一时都让人分不出谁才是有麻烦的那个。

实际上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柴诸甚至想叫楚路寸步不离地呆在马车上,而且对楚路去“京城”的这个最终目的地,也表示了强烈的质疑。

楚路其实挺疑惑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跟柴诸解释得挺清楚了,他并不是什么朝廷钦犯,怎么这小子还是这么紧张兮兮的。

再又一次打算进城逛逛,却遭到柴诸强烈反对之后,他适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柴诸一脸“你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点逼数”的表情看着他。

——没有通缉,就能成为你顶着一张和霍相那么像的脸招摇过市的理由吗?!

虽然柴诸也没见过霍相,但是从如夫人和林阁主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小子绝对是跟他爹像极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

柴诸磨着牙小声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恨不得把霍丞相抽筋扒皮、拉出来再鞭一遍尸。”

楚路挑眉。

他对这个倒是不意外,这才是奸臣大反派的正常结局。

他稍微抵了下下颌,若有所思地看向柴诸:比起这个,有问题的是这小子的态度吧。

当年的事,柴襄锦大概知道一点内情。

毕竟给北府军送粮的时候,他虽然为了秘密行事、联系了好几个商号,并没有全部交托给柴家,只是换粮的时候,却怎么也绕不开柴家的粮铺。虽说力求隐蔽,但毕竟动作那么大,柴襄锦要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那她那当家也不必做了。

但楚路却不怎么担心,毕竟柴襄锦是个聪明人,越是聪明人越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且只要好好闭了嘴,柴家就能平白得北府军那么大一个人情,就算为了柴家,柴襄锦也知道该干什么。

重情者动之以情,逐利者许之以利,忠直者晓之以家国大义……

这世上实在有太多的方法,让人对秘密保持沉默。

只要他给的“筹码”对了、“价位”够高,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哑巴。

也因此,楚路不觉得柴襄锦会把事情告诉柴诸,纵然这是她的继承人。

或者,正因为这是她选定的继承人。

*

柴诸被楚路看得心底发毛,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要是仔细想想,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干,他却这么把人关在马车这么大点地方,这也跟被抓起来坐牢也没两样了……说不定牢房还比这宽敞些。

——也就是马车上的绫罗锦缎、金银玉石、连带着那张摆满了各色小点心的紫檀木矮桌不是活物,要不然听见主人这么把他们这么跟监牢作比,大概得跳起来给他几巴掌解气。

柴诸兀自低头反省,却突然听见上首传来一声轻飘飘的疑问,“你呢?”

柴诸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地“啊?”了一声。

楚路也没有不耐烦。

不说他本人,就是“霍路”这个人设的性格,在他所有的任务对象里,耐心都是数一数二的。

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柴诸刚才的话,“世人恨不得把霍丞相抽筋扒皮、拉出来再鞭一遍尸……你呢?”

对这种一切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少年人,比起慢吞吞的试探来,还是直接问效率高些。

柴诸:“……”

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想,这会儿被楚路这么一重复,背后冷汗刷啦一下子就都冒出来了。

如果可能、大概、他没记错的话……

被他这么形容的、是眼前这人的……亲爹。

柴诸对“爹”是没什么概念……

连这次去京城,他都是抱着“听说那人快死了、于道义上他确实该去见一面”的想法。说实话,对于这个便宜“爹”,要真遇见了有人骂那他人渣,他说不定还会跟着附和几句。

但是,柴诸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不是什么正常情况。

如果是其他长辈,比方说……有人在他跟前这么说他姨母。

柴诸只要想想,就恨不得生撕了那人的嘴。

然而……

他现在是被撕嘴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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