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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恋下的豪门虐战:同枕异梦(110)+番外

一会儿.一地的灰烬,他依然垂眸静立着。

雨,越下越大。

他依然立在原地,深凝着墓碑上白映碟那张香消玉损的绝色容颜,他的眼神深郁,薄唇深抿、侧容疏冷。

这样淋雨,他究竟想干什么?微微心房一紧。

终于,她路上前,用伞,撑住他。

他没有回头,好像,并不意外的样子。也是,她没有任何回避,站在他的后头足足起码有半个小时,有点警觉心的人早该都发现了,更何况是他。

“我……很抱歉……”她先出声道歉。

她只是以为这是个功成名就兼赚钱的好机会,没想伤害谁。

江熹炜唇角淡淡一拉,“如果你来,是想说服我,能让今天晚上的节目顺利播出的话。倒是我该说很抱歉,请还死人一个安息吧!”

微微没有被讽刺伤到,她垂眸,“你是不是有些事情该告诉我?”现在越想越可悲,曾经她和他的那几年算什么?就算没有真心,连真话也没有!这样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告诉她。

他转身,面对面凝向她,心一突,“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白映碟的关系。”她希望,由他亲口告诉她。

一路上,她忆了很多很多。

最开始的深陷,是6年前的今天,曾经,因为把她当成莫瑶,他亲口告诉她,今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刚才,站在他的身后,她又想了很多很多。

在澳洲的最后一夜,他告诉过她,他姓“江”。后来发生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时间细思,这个性又有什么意义。如今——

或者,他是江东辰的儿子?

“我们曾经很……亲密……”她轻轻说,“我总是以为自己懂你,后来才知道,我根本就不了解你,和我认识了8年,生活了6年的你,只是一个假相。”他不讲的,她以为是伤心事,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是秘密。

因为不被信任,所以,不能告诉她的秘密。

他深睇着她。

他不能说,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现在,只要你肯说,我愿意撤掉这档节目。”

其实,来找他之前,她已经打电话到电视台,确定了撤下今晚黄金档的纪念专辑。

江熹炜静静凝视了一会儿,才淡淡吐出,“白映蝶,我小时候和她住在一起,她住主人房,我住佣人房。你说我们能是什么关系?”

她住主人房,我住佣人房。

如果他们真是母子的话……微微的心重重一拉。

“她是主子,我是下人的孩子,我叫她白阿姨,这就是我和她的关系,仅此而已。”其他没有了。

无论是记者,还是她,他给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微微猛然抬眸,“江熹炜,你不必如此防我!并不是所有人问你这些话都是有目的地!”

他身子略略一紧。

微微深呼吸一口气,潮讽,“就算无法相爱,但是,至少,你对我演了八年的戏,这戏里,真的没有一点感情?没有爱情,至少也有一点旧识之情吧!为了那一点点的旧识,你就不能学着对一个老朋友真诚一点吗?”

那些遥远的、又很熟悉的,她用尽生命中所有的执着去爱恋却被欺骗的情感,一瞬间,让所有的痛觉,尽数回笼,占满她所有的知觉。

此刻的她,纯粹只是对待一个旧识的立场来关心他!而他呢?真的以为她是来探问消息,好可以做下一期的节目?她没有这么功利!

心,更紧了!原来,他的演技真的那么好,好到眼前的女人可以撇弃自己的直觉,以为自己真的没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位。

江熹炜沉默了。

邢岁见说得对,他太善于用脑,但不善于用心。

他把心藏得太好,藏到旁人根本无法发觉。

沉默着,他退出一步,让自己淋着雨。

即使,那么清醒,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心”,他一向就是对人无时无刻不提防,如此而活着。

他没有心的。

即使,深爱着她。

那天和邢岁见聊过后,他也思考了很多,可是,依然迷茫。如果江熹炜不靠算计活着,他该怎么活下去?他不懂,真的不懂。

无情本就是他的天性,阴狠早就是他的本质,栖牲他们成就自己本就是他的处事风格,让他怎么去改?就算,人生要重活一回,他也没有信心,江熹炜会不再是江熹炜。

闭了闭眼,爱人的心,即使绷裂了,会疼,但是,从来不会怜,对自己,对她,亦然,冷酷无情。

雨,分隔了他和她。

彼此,那么近,距离却又那么模糊与不清。

这就是他和她的距离,最终,被他推开的距离。

于是,微微不再打算试图挣扎,“江熹炜,人生最难单方面坚持下来的只有两样东西,那就是爱与恨。”而她,无论对他,爱也好,恨也罢,全部都淡了。

他一揪,不懂她想说什么。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白映蝶的节目我不会再做了,但是,这个话题已经被掀起,虽然我让赵延庭向媒体朋友们套交情希望淡化掉,但是看那形势,民心已经被调动,要压下来会不太容易。也许,接下来几天的报导会对你造成伤害,所以,我很抱歉,这不是我的报复,也不是我最初的意愿。”

把该讲的都讲完了,她将伞递到他手上,“我找莫瑶来陪你。”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的孤独,让人瞧着很难受,有个他在意的人陪着他,应该会好一点。

雨中,她转身离开。

但是,腕却被生生拉住。

“陪我。”他声音哑哑地。

微微僵化。

“你才是女巫,不是吗?!”他只想要她!

“你想知道什么?不是每个家庭,都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他的头,已先缓缓地缓缓地靠向她的肩膀,脸容慢慢呈现一种水晶般的脆弱,“微微,我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微微的心口,泛起几近疼痛的酸楚感,那曾经令她最初心动的那一幕,此刻竟重现。

......

酒吧里,季行扬和任花瓶会面。

“干嘛约在这种地方?”他拧眉。

他只是想打算找个人吃个晚饭,哥们叙叙旧而已,这样左拥右抱,辣妹坐腿喂食的架势也太大了吧?当然,做出这么恶心行为的人肯定不是他。

“任文宇,你闹够没!你再不叫这几只苍绳离开,我走好了!”季行扬冷冷道。

坐在任花瓶腿上那个女人,衣不庇体,一看就知道做什么行业的。

任花瓶好想强撑,季行扬也不多话,很干脆地提腿就打算离开。

他答应过微微的,晚上的场合不能有女人,就算这几个和他没有关系,但是,要不小心落在熟人眼里,变成他和任花瓶一起搞女人,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能制造成误会,破坏两人恋情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沾染!

“喂、喂—”果然,任花瓶慌了。

包厢里,终于清静了,只剩下两个大男人。

“兄弟,陪我喝一杯!”一人倒了一杯洋酒,任花瓶先干为尽。

“抱歉,戒酒。”季行扬却毫不扰豫地推开眼前的酒杯。

“你又戒酒?戒什么酒呀!你呀,反正和微微好着就戒酒,两个人吵架了就喝酒,还不如不戒呢!”任花瓶哼了一声,举杯在他面前,“当我是哥们,就喝了!不喝的话,咱连兄弟也别做了!”

但是,季行扬却面无表情,“无论以后要不要继续当兄弟,酒这东西,我以后不会再碰!”无论今后,再开心的事情、再伤心的结果,他都不会拿酒去庆祝或者借酒浇愁。

季行扬是认真的!任花瓶顿时泄了气,他捂掌,“我任文宇做人怎么这么失败?我把你当兄弟,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是你连杯酒也不肯陪我喝!你们个个都把我当成小丑,没有人把我放在心里!”

季行扬拧眉,“出什么事了?”是他眼花吗?他好像见到这家伙眼角有泪光。

几杯酒下肚,又是最信任的兄弟,任花瓶终于把心底憋到快发疯的事情讲出来,哽咽道,“她不是处女。”

季行扬一张脸顿时黑了。

“任花瓶,你有没有毛病,这个年代了还计较老婆是不是‘处’?你为什么不干脆去幼稚园找老婆!”他真想叫他去死!他还以为是什么天要塌下来的事情

“我计较的不是这个,我计较的是她骗我!”任花瓶大吼,“结婚前我和她一直没上过床,因为,她骗我,说她洗过礼,没结婚前,不能和男人发生关系!”然后,他就像个笨蛋一样,憋得要死,还一直在那尊重她!

季行扬顿住,良久,他才说,“算了,娶都娶了,骗都被骗了,还计较这么多干嘛?!”

“我也不想计较!”任花瓶低吼,“但他妈洞房花烛夜,你的老婆和你(做)爱的时候,一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能忍吗?”

季行扬一震。

“你告诉我,她喊的‘小熹’,不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一个,对吧?!”任花瓶痛苦追问,“季熹炜不是她的亲弟弟吗?她是变态的,和老公(做)爱,还流着眼泪幻想是和弟弟在做!”

不等季行扬回答,任花瓶又无法接受喃语到,“不会是季熹炜,‘小熹’一定是另有其人.我一定要把奸夫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