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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219)

她听到燕追回来,便惧怕异常,傅明华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但此时说话让她下去冷静一番。

碧青咬着嘴唇叩头,肩膀一抖一抖的,说不出话来。

燕追进了屋里,碧青才紧咬着牙爬起了身,此时她虽仍是害怕,不过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燕追一进来,傅明华就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他一双眼珠里带了森然之气,落在傅明华身上时软和了些。

“今日进了宫里?”

燕追微笑着问她,傅明华就点了点头,他目光落到了傅明华裙上被沁湿的一块,嘴角边的笑意便越深。

另一侧碧青浑身紧绷,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兴许是她平时侍候在傅明华房中,所见的燕追是那样温柔体贴,以至于她之前看到那被燕追折磨得面目全非,舌头都被勾断的阶下之囚时,受了那样的刺激。

碧青没想到一个人的微笑会有这样大的区别,此了燕追一回房,她身体紧绷,将腰弯得就更低了些。

燕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有千钧大石压在她肩背上似的,她小腿肚绷直颤抖,袖口下的双掌握成拳头。

下一刻燕追将目光移开,笑着问傅明华:

“说了些什么?”

碧青才长松了口气。

她浑身似是被水泡过一般,江嬷嬷有些讶异的问她:“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莫不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之前碧青处处失态,此时江嬷嬷看了一眼,燕追拥着傅明华进了内室,她才狠狠拧了碧青一把,碧青吃了疼,才醒过了神。

傅明华进了屋内,请燕追稍坐片刻,自己去屏风后换衣裳。

燕追倚着胡床,看她窈窕有致的身影过薄薄的屏风映了出来,心里那股杀意便渐渐的淡去了。

“您可还记得,赵国太夫人七十大寿之时?”

傅明华在屏风后,缓缓开口。

燕追玩味一笑,握了腰间垂下来的络子把玩。

还未开口说话,便看到那挂在他腰间的白玉上,沾了两点殷红的血迹。

那血迹已经干了,他脸色一冷,一把动手扯了下来,才温声道:“自然是记得。”

他神情冷厉,嘴里语气却十分温柔。

傅明华隔着屏风,又是背对着他在换裙子,因为与他说话,便没有召江嬷嬷进来。

她一个人侧头解着繁复的带子,自然注意不到他的动作。

“那时我与您一起前往江洲,路途遇上了忠信郡王府的人,多亏您来得及时,才救了我一命。”

屋里虽然烧了地龙,可这房间十分大,脱了裙子,也是有些冷。

她并紧了双腿,又迅速取了挂在一旁架子上备下的裙子,又开口道:“可是当时是嬷嬷与碧云、碧青她们为了护我,披了我的大氅跳下马车,碧云还因此……啊王爷……”

燕追不知何时靠近,还伸手将她搂了个满怀。

事前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她吓了一跳:“您怎么不出声?”

燕追手掌抚在她腰间,看她仍挣扎着要取裙子,不由道:“别穿了。”

那怎么可以?

她含羞带怒,想将他手压住。

只是燕追却根本不将她这点儿力气看在眼里,反倒任她压着,手指依旧灵活的勾起衣摆,摸到了温热细腻的肌肤。

“不要这样。”她挣扎了两下,原本就只是松松挽起的云鬓便更散开来了一些。

傅明华伸手扶住他胳膊发,稳住身体,燕追懒洋洋的催她:“接着说。”

他指的是之前她提及当初赵国太夫人崔氏七十大寿时,傅明华回江洲的路上遇伏一事。

傅明华此时看不到他的脸,自然也见不到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碧云为了我,背上至今还留了疤痕。”

燕追自然是明白她要说的话是什么。

之前还挣扎着想逃脱他掌心里的佳人,在他怀中转过身,伸手搂着他腰唤:“若是碧青有什么不对,三郎不要与她计较。”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脸还在他胸前轻轻的蹭。

傅明华向来不撒娇,一旦这样做了,自然燕追是万分稀罕的。

这会儿嘴里‘三郎、三郎’不断的唤,燕追就叹了口气,看她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紧拢,便取了一旁裙子,弯下腰来亲自服侍她穿上。

“她看到了一些事,有些事情我只希望亲自与你说,而不是旁人嘴中说出来的那个样子。”

前日太原制造的武器送至鄯州出了问题之后,与陈敬玄等人商议时,他便令人着手开始寻这袁光下落。

武器是早前袁光亲自押送到鄯州的,燕追当时虽然用他,但也防了一手。

他性格向来谨慎,行事又十分慎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嫉妒

就是这后来布置,才使燕追在着手查袁光下落之后,昨日得到了袁光消息。

他是亲自领了人前去追击的。

袁光是兵部库部官员,照规矩,该送刑部审问。

但是燕追吃了这口气,压根儿就没想过让他好好活着过明天的,因此直接提回了府中。

这厮倒也是硬气,上刑之时破口大骂,勾断了舌头也是含糊叫骂,他正是命不久矣之时,恰巧之后碧青恰巧就经过那里。

说真的,燕追自认不是个什么好人,但被碧青发现那一幕时,他本能反应就是要将人杀了灭口。

他不希望碧青与傅明华一番说道之后,使傅明华惧怕于他。

所以当时想也不想杀了袁光便追了出来,因为收拾身上的血腥气以及手上的鲜血,耽搁了有半刻钟时间,过来时碧青看样子还未说出什么话来的样子。

他在傅明华心里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一刻燕追都觉得有些想笑。

可是他又应该是怎么样的人?她面前温柔而爱她的夫君,朝堂之上掌权的秦王,亦或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屠夫?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

“我捉到了袁光,用了一些方法使他开口。”

燕追义正言辞的撒谎,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袁光活命。

至于此事究竟还有谁合谋,他一概都不关心,太原是冯说的地盘,忠信郡王府的世子曾经投靠过容家,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替她裙子提了一半,见她想着事,目光瞧也不瞧自己,便神情慵懒的,侧头咬了一口她嫩如凝脂的腿。

傅明华还在想着袁说的事儿,根本没防着他会这样做,登时被他吓了一跳,就抽了口凉气。

燕追下口有些重,咬完便看她白玉般的肌肤上泛起红印,他又伸了舌头来舔,刺痛里夹杂着呻吟,使她想躲又不敢,只得小声唤他:“三郎,三郎。”

他动作便更轻了,唇舌轻轻吸吮着他刚刚咬过的地方,直舔得她浑身滚烫,握紧了手掌来抵御这种难耐的感觉。

燕追站起身,将她裙摆提了起来。

侧了头很认真的研究那丝带要怎么绑,弄了半天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就道:“这裙子脱倒是容易,怎么穿就这样难?”

傅明华一下脸就更红了,羞得不敢看他:

“您不要这样说!”

她觉得浑身都烫了起来,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自己来。”

燕追顺从的被她推着退了一步,欣赏她穿衣时的姿态:“何必系上,等下又要重来。”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燕追又搂着她腰,将她带进怀里。

解决了袁光,他并没有再回书房,反倒是去了别间洗漱。

碧云侍候着傅明华洗头,替碧青告罪:

“碧青妹妹身体不适,嬷嬷瞧瞧她去了。”

江嬷嬷也会把些简单的脉,通晓一些医理。

傅明华就点了点头,知道碧青是被吓着了,说道:“让她休息几日,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了库拿就是。”

碧云便应了一声。

出来时燕追已经洗沐完了,披了一头湿发,拿了她之前在看的《郭正风推卦术》在看,只是傅明华一出来,他便将手里的书扔到了一旁,搂她进怀中,将脸埋在她半干的发间,问道:“昨日薛氏过来,与你说了些什么?”

傅明华在他怀中挪了个姿势,他便又有些气息不稳,吓得她不敢再动了,伸手揽了他宽而结实的肩就道:“只是些妇人间的话罢了。”

他将脸在她发丝上蹭了蹭,显然不满意被她这样一句话打发了,隔着发丝去咬她耳朵:“什么话?”

对于丹阳郡主,燕追原本是没有在意的。

他眼珠一转,在她耳旁吹气:

“她是元娘闺中旧友吧?见了你是怎么称呼的?王妃娘娘,”他说到这儿,顿了顿,眼神放肆,伸手去缓缓摩挲她的手臂:“还是唤表叔母,亦或是,”他的手从手臂滑落到腰上,又绕到她胸下,以一种极其折磨人的缓慢速度,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像我一般,唤元娘呢?”

仙容长公主是丹阳郡主的祖母,却是燕追姑母。

所以燕追比丹阳郡主高了一辈,只是他是正经有品级的亲王,与公主更为尊贵,谁见他不是唤‘秦王’,丹阳郡主哪里敢与他攀亲近。

她抓住燕追的手,燕追还在追问:

“唤你什么?”

“元娘,唤我元娘。”

傅明华握住他的手,被他弄得有些害怕,话里带了些求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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