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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227)

只是回去之时,才发现他哪里醉了,正清醒的倚在床边,翻着她床头一些抽屉暗格。

傅明华进了屋里,啼笑皆非。

“也幸亏嬷嬷忙着去沏茶,没有进来。”

燕追倒是没事人一般,展开手臂,示意她过去。

“三郎在找什么?”

燕追便有些兴致勃勃的:“这里是你住过的地方,我想看看这抽屉里面是不是能找出一些与你相关的东西。”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儿,并不熏人。

傅明华坐了过去,也蹲在床边打开抽屉。

大部份造册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不过里面仍留了一些东西。

两人翻着便有些来了兴致,直到傅明华找出一条自己曾打过的一条络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那络子颜色都褪了些,还沾了些灰。

“……当时教我的是胡夫子,让我回头练习。”

她那时年纪小,便不厌其烦的练,练得好几日用膳时手指连汤匙都握不住的。

那上面坠了细小的珠子,燕追忍了笑,伸手拨弄了一下,就见那穗子上坠着的珠子不住晃荡,碰撞间发出‘叮叮’的响声来。

“没想到元娘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她有些脸红,又后悔与他一起翻这些格子,此时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燕追捡了这穗子,摸了又摸。

外间江嬷嬷解了傅明华的围,她打了盆水进来,傅明华松了口气,拧了帕子过来给燕追擦脸。

江嬷嬷站在外间不敢进去,隔着屏风与傅明华说话:“若是王爷醉了,便解了衣裳让王爷睡一会儿。”

傅明华应了声,就听到外间传来拉门的声音,江嬷嬷与碧云两人出去了。

燕追擦了脸和手,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傅明华笑:“解了衣裳,让我睡一会儿。”

他学着江嬷嬷之前说话,双腿微分,手掌撑在膝盖上,目光落在傅明华身上。

那玉冠束着的长发松散了些,几缕头发垂落下来。

傅明华脱了鞋,站在脚榻上替他取腰间束着的金钩玉带。

她侧了身,便不大方便去解,一连试了好几下,也未能解开。

燕追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从她脖子落到她胸前,再落到她裙下。

她弯着腰,几次没有解开,便跪在榻上,俯了上半身在他腿上,伸手去解金钩带。

那柔软的胸紧贴着他的腿,使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喉结微微滑动。

这里是她的闺房,两人未婚之前,他数次一想到便热血沸腾的地方。

他进这里才得两次,这么一想,便眼神变了。

她解着金钩,燕追便伸手顺着斜襟领口探了进去,她侧身想躲,还在让他不要动。

燕追哪儿可能会听她的,指尖轻轻拨动那细软的樱蕊,便感觉那一点樱粉迅速立了起来,她气喘吁吁,要哭了。

“王爷!”

她挣扎着,忍不住瞪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不看场合就胡来。

燕追亲了她一口,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傅明华半信半疑,捉他的手想将他拉出来。

他却死活不肯将手抽出,反倒无声的催促她快些除了衣裳睡一阵。

她咬了咬唇,强忍了那胸前作怪的手带来的酥软感受,几下将他玉带解开,他仰头在傅明华耳侧小声的问:“元娘,让我看一看。”

傅明华不理他,撑起身替他将外裳拉开,他手掌换了个方向,她便将嘴唇咬得更紧,强忍着自己不要哼出声来。她明明是替他宽衣,最后反倒被他利落的解了腰带。

不知为什么,她便想起了那日燕追所说的,脱衣服比穿衣裳更方便的话来。

燕追埋首在她胸前,她忍得双腿直哆嗦,还在提醒他:“这里是长乐侯府。”

他知道在哪,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道:

“我知道。”

他吹出的热气拂在胸间,软玉凝脂上还带着昨夜的印记。

她的肌肤原本似无暇美玉,这痕迹便显得尤其鲜明。

成婚几月,那酥胸大了些,带着她身上的香气,诱惑得他恨不能全吞含住才好。

他怎么也觉得不够,傅明华便一直催他,紧张得直抖。

在这里给两人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紧张而刺激,他伸手握住傅明华:“摸摸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诱惑,鬼使神差的,傅明华伸手将他握住,他虽一再保证不会胡来,但仍是没有忍住,与她紧密契合。

她便如一汪春水,软在他攻势之下。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分忧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是不是今日在她闺房之中,又使他增添了兴致,他细碾慢磨着,让她有些着急了。

傅明华献了朱唇吻他,丁香暗吐引诱,两人偷偷喘息着,搂抱一团。

她不敢沾到裙子,又怕脏了被褥,脸色通红,只得拿了自己锦帕,擦拭收拾。

又看他一脸餍足,忍不住转身替他擦了两下,帕子却不知道塞到哪里才好,外头江嬷嬷便推门进来了。

傅明华颤巍巍下捡了衣裳进床帷里,放了幔子,一面与燕追偷偷摸摸的穿衣,手中握着帕子,又慌又羞,只觉得那锦帕都被浸湿了,沾了她一手。

晚上傅侯爷还想留燕追两人用了晚膳再走,燕追却坚决推辞了,只道府中还有要事。

众人送了二人出来时,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傅明华虽然脸上带笑,但目光却就是不看燕追一眼,还自顾自上了马车,这样的行径使傅侯爷等人心中惴惴,好在燕追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

回府之后,江嬷嬷就觉得好像自成婚以来,从未红脸的这两夫妻,仿佛是闹了别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燕追数次哄傅明华说话,她却不理睬的样子。

江嬷嬷瞧见了,便有些不安的劝她:“毕竟是王爷,有什么事便好好的说。”

她怕两人吵架,傅明华自然安慰她。

燕追又知道惹她生气,哄了她许久,又保证下次再也不如此孟浪,才两人合好如初。

月底傅侯爷与白氏坐了马车,带了下人,装了满满十来车回乡去了。

中间不少人投卷至秦王府,燕追每日也要择几篇看看的。

能到他手中的行卷,大多已经是要么出身名士之后,身份有些来历,要么便是真正有真才实学,挤科举这条龙门挤不进,却想剑走偏峰,从他身边幕僚做起的。

这是三年一度的盛事,尤其在年初的时候嘉安帝允燕追自行开设文学馆后,前来投卷的人便更多了,他除了要从这些诗词之中选出真正有才学的人之外,若真有本事的,他还得亲自见上一见。

傅明华听说当初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江陵才子徐子升等人也向燕追投了卷,只是不知他见了没有。

二月九日,春闱一开,长乐侯傅长胜回乡一事,便无人再谈及了。

春闱由九日起,至十二、十五日,一共三日考试。

众人都关注着今年春闱结果,十九日才公布,只是燕追远比旁人更早知道结果。

宣徽殿里,嘉安帝握着姜寅呈上的折子,神情晦暗莫测。

折子之中,陆长元的名字赫然在目。

黄一兴替他端了新泡好的参茶,嘉安帝抿了一口,便笑了起来:“今年这姜寅所提的陆长元,元致备感推崇啊。”

他捧了茶杯在手中,翻看着陆长元做的文章,语气温和。

元致是杜玄臻的字,此时帝王亲切的呼唤他的字,只是杜玄臻却觉得松不下那口气来。

心中琢磨着嘉安帝此话可有其他的含义。

“依臣看来,陆长元此人有治国之才,最难能可贵,不见酸腐之气。他曾投偈到臣手中,臣读过几篇,倒是不错。”

杜玄臻微笑着,回嘉安帝的话。

陆长元确实有才,嘉安帝翻了翻他做的文章,也点了点头,杜玄臻眼中的笑意便更深了。

三年一度的春闱,前来洛阳应试的举子数以万计,却只取区区几十名。

这一叠文章、名单中,私下里有大半都是容家的人。

嘉安帝心如明镜,脸上却不动声色。

如今容家势力之大,使得不少昔日残余士族、容氏旁枝纷纷依归。

范阳一带甚至当初在太祖打压下,改头换姓的容氏族人又改了族谱。

嘉安帝微微一笑,目光在冉冉升起的热茶雾气下,显得幽深不可测。

“如今朝中人材稀缺,元致选出几篇,朕想见见这些学子。”皇帝单手捧茶,指尖在桌案上敲了敲,杜玄臻便应了一声。

外头侍人进来回报,说是秦王已经到了。

杜玄臻目光闪了闪,眼皮微微一掀,就看到坐在书桌之后的嘉安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脸颊肌肉轻轻一抽,嘉安帝已经令人请秦王进去。

杜玄臻抱了一撂奏折出来时,恰好与候在宣徽殿下,等待嘉安帝召见的燕追遇上。

年轻而高大的秦王披了一身鹤羽青色大氅,那面庞似斧刻刀削,目光幽深而坚定,嘴唇紧抿,下巴坚毅。

二月的春雨绵绵,他站在雨中已经好一阵了,头发都浸湿,却目光依旧那样冷静,背脊挺得笔直,显出几分冷酷无情。

杜玄臻的脚步便有些地犹豫。

他也饱读诗书,在中书令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十来年,在这大唐朝堂之中,他可以说是天子之下第一人,颇有识人之明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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