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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日成熟(70)

作者: 清途R 阅读记录

薛与梵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第一次情结,否则当时也不会和周行叙勾搭在一起。在她的潜意识里,他浪子一个,谈过好几次恋爱,没道理是第一次。

像是意外之喜,一束小烟花在薛与梵心底炸开了,她没有表露太多喜悦,还故作欣慰和贴心:“那恭喜你,否则实在是太惨了。”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笑出来的眼泪:“虽然可能刚才我动静有点大,但还好时间短,我看了眼时间,才十分钟出头,你应该不会被邻居投诉。”

时间短、十分钟出头……

周行叙后悔了,后悔给她让被子了,冻不死她。呵了一声,原本想抽烟的,将刚拿到手的烟盒随手丢了:“天还没亮呢,谁惨不一定。”

……

薛与梵搞不懂周行叙一个男生装修的时候,为什么还特意装了一个日落氛围灯。

此刻氛围灯亮着,从侧面将光打过来,将他们的身影投在书架那面墙上。

那双人的影子压在那一面墙的LP上,那影子何德何能可以压在艺术音乐之上,压在那被喜欢的粉丝或是权威的媒体评价为音乐丰碑的LP上?

哦,是生命的大运动,千万级别的大生意。

是人类基因里便存在的本能。

他使坏,最后的时候把电子时钟拿到了薛与梵的面前:“看这次多久,不是爱看时间吗?”

周行叙把地上的香烟拿起来,抽走了薛与梵腰下的枕头,倚靠着床头在抽烟。

体验感随着他找到经验和技巧之后,直线飙高。周行叙躺在旁边,看着她薛与梵趴在床边,膝盖曲成九十度,脚丫子在空中晃悠着,语气像个评论家。

在说什么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说什么虽然这次不错,但她以后还是想做个乘凉的后人,毕竟陪练真的很辛苦。

舒服了,就是嘴巴还闭不上,讲不出好听的话。

周行叙把抽了一半的烟给掐了。

掀开被子,拉过她,用行动让薛与梵闭了嘴。求饶的话要是放在前两次周行叙或许还心软一下,搁在第三次里,有了前两次的嘴欠,这次任由薛与梵怎么服软都没有用了。

神清气爽是他的,薛与梵蔫吧了。

听见他从床上起来,然后下了楼,楼下浴室的水声催人眠,薛与梵眼皮越来越重,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多动一下。

冲一个澡的功夫很快,扰了薛与梵睡意的不是楼下的响动,而是面条的香味。

香味飘上来没多久,薛与梵听见了他上楼的声音。

白T灰色运动裤,头发大概也重新洗过了。

这男女的不平等在体力也在头发,这么勤快的洗头除非是掉坑里了,否则薛与梵觉得不会一个晚上洗两次头。

周行叙走到床边,把薛与梵的脸从糊了一脸的头发下剥出来,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我煮面了,要不要起床下楼吃一点?”

想吃,但下床下楼就算了。

她好累,浑身都累,明明攻守里她是没出力那个。

薛与梵摇了摇头,拒绝的恩声拉得很长,在撒娇:“我不要。”

不要下楼不想起床。

周行叙没走,劝了第二次:“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叫了。”

见他知道自己肚子饿,没有跟广大男同胞似的直接走开。

薛与梵趁机开始卖惨:“你可以端上来给我吗?我被你弄得没有力气了,我好痛,我浑身都酸。”

不仅卖了惨,还甩了锅妄图在道德上让始作俑者愧疚,以此达到目的。

然,世事难料。

就像难料周行叙是第一次,也难料她嘴欠了两次是这个后果,难料他是个记仇的天蝎座。

周行叙拒绝,如同小时候向卉纠正她的陋习一样:“不行,不准在床上吃东西。”

他一说完,薛与梵扯过被子蒙住了头,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留了一个背影给他:“那你饿死我吧。”

就像是小时候,她曾和向卉吵架,然后扬言要饿死自己,让向卉没有女儿。

怄气完,薛与梵后悔了。

她都已经在床上遭了周行叙的罪了,现在居然还让自己的胃也跟着遭罪。想要不要服软的时候,她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从被子里偷偷瞄了眼,他已经走下楼了。

就像小时候明明很喜欢一样东西,但还是违心的因为逗自己的大人而选择不买。

干嘛非要和吃得过意不去,民以食为天,那是天,现在天塌了。

木质的扶梯,上下楼声音不小。

没一会儿,脚步声重新停在床边:“起来。”

薛与梵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扭过头,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汤碗,汤碗飘着香。

他拿着碗筷,站在床边,问她:“坐起来吃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