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好梦(19)+番外

“也不知道王上从哪里捡来的疯子。”

“小点声，毕竟是王上捡来的，咱们还是少说些的好。”

高榭在屋顶上已坐了半天，屋下侯着的侍从很是煎熬，本就不想伺候这个来路不明的‘疯子’。

高榭看着流云，手里把玩着小刀，自己不过一逍遥散客，莫名其妙就被当作细作。而且这番敕对待细作还挺好，一时半会，不知是要走还是留。

但昨晚不小心听见的对话，又让他不敢留下，故装疯以求自保。

王上想要里奕子烀为嗣者，但又怕对其引来祸事，于是想假借高榭这个炮灰抗下不利以保住奕子烀。这王室纠纷，竟也与自己搭边。高榭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眼下还是想想如何脱身，换个地方玩玩。

斜阳西下，高榭总算是从屋顶上下来。

高榭一路去到王上殿内，横行无忌，直入殿中。侍从皆退避。见王上在塌上，直言道：“你何时肯放我走。”

王上用手将自己撑起，脸色有些苍白，双目布着些许血丝。看向高榭，道：“你大概都知道了。”

高榭耷拉着手，靠着柱子，一股痞子味：“您可别抬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上笑了两声，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儿尚小，我又以病入膏肓。朝中那些人虎视眈眈，我不放心啊。”

高榭：“呵，你不放心你儿子，就要我来当替死鬼？这便宜都让你给占了，我有什么。”

王上：“我许你一生荣华富贵，无需遵王命。”

高榭不禁失笑：“命都没了，要这些有什么用。”

王上：“我本以为你会见好就收，但没想到你会做此反应。”

高榭：“你这什么强盗逻辑，我凭什么为了那虚无的尊荣拼命？你那儿子的灾我凭什么要挡。”

王上脸色逐渐凝重，没了刚才那般和蔼，眼底杀气显露，道：“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高榭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死多简单啊，就好比现在我将王上弄死在这，就几步路的功夫罢了。”

顷刻间，殿内掉针可闻，檀香即将燃尽，烟雾逐渐零散。

“哈哈。”王上大笑起来，将这番死寂打破：“没想到你这么爱说笑，看你年纪轻轻，应该是一时说错。”

高榭：“对也好，错也罢。我来找你，不是谈事，只是问一下什么时候放我走。”

王上：“我想请你帮我儿，你为何不肯啊。”

高榭：“且不说要把命搭进去，你一开始的算盘是这个吗？”

“况且我一个江湖之人，你信我，怕不是当我三岁孩童。”

王上：“比起朝中的豺狼虎豹，你一个江湖之人更能信任。你大概是知道的，我时日不多，想请你辅佐我儿奕子烀。”

“他今年不过九岁，我走了，他怎么办。”

高榭：“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与我何干。”

王上：“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明日早时，若你愿意辅佐便留下，不愿，便走吧。”

高榭：“说话算话。”言必转身离开，王上眼眸一沉，无用之人不必再留。

高榭一路直奔宫外，行不到三里，便发现身后有人跟随。渐渐放慢脚步，袖中小刀待命。

进到林子，躲藏树丛之间。这老皇帝的嘴脸也太狗了，无冤无仇也要拖下水。有这闲工夫杀我，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找条退路。

高榭欲要绕道逃脱，没成想直面撞上刺客。

被迫缠打，无法脱身，不慎落下悬崖，好在有枯树，高榭掉在上头。现下是进不行退不行，无奈啊，只能听天由命。

……

“喂，需要帮忙吗。”

高榭艰难睁开眼，寻声看去，是一个穿着齐国军服的小儿。

高榭：“需要又如何，就你这小娃娃也帮不了我。”

小儿身姿娇小，动作灵活，爬上去，看向高榭下方。见下有树丛，于是拿出腰上镰刀，将树砍动。

高榭：“其实，我动一动就会掉下去的，不用这么麻烦。”

小儿：“那为何不动，看起来你在这应该挂了有些日子。”

高榭顺口一答：“不大想活了，去看看阎王爷收不收我。”

小儿加大手上力度，不一会，枯树折断，高榭一同掉下去。

“嘶，还挺疼的。”抬眼看，小儿已经下来，站在高榭面前，眼里有警惕也有好奇。

高榭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上下打量面前这个小儿：“齐国现在这么缺人了吗，小娃娃也要充军。”

小儿：“看你这样子，应该没事。好好活着，别再找死。”

高榭：“……”所以，人是以为自己寻死，不过确实挺像。

“你这小娃娃，说起话来怎么一副大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