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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116)+番外

“回去吧。这是王御医的家事了。咱们也管不了太多。隶王妃说要琢磨琢磨,总有她的道理的。”

夜晚,王氏躺在屋里,像个死人一样。张嬷嬷被打成了残废,和竹音等人,在老太太面前,正等着看是发落到哪儿去。

只剩下自己女儿李莹,静静地坐在她床前,说了句:“我让人捎口信给舅舅了,舅舅说知道了,等会儿过来。”

------题外话------

☆、【79】冒死送信

王兆雄来的时候,李大同出去了。他没有拜访老太太,老太太八成也不会见他,径直到了王氏房里。

绿柳进来说一声:“王御医到了。”

李莹急忙扶王氏起来。

母女俩走到门口,像等着救命稻草一样迎接王兆雄。

小厮在前头提了盏灯咯,照着王兆雄斜长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晃。迈过门槛,王兆雄并抬头见她们两人,直接擦过她们两人身边找了张凳子坐。

王氏知道他脾气,让绿柳关上房门,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等了会儿,细声叫:“大哥——”

“你,我都不喜欢说你的。但是,你做事我经常劝你不要操之过急。”

王氏让绿柳给他上了杯茶,低下头说:“大哥,我这也不是操之过急,一步步按照原有的该做的去做的。”

“你还说你不是?不是的话,会搞到现在这种下场吗?”

王氏争辩:“都是敏儿她——谁知道她把大哥的同僚都请过来了。大哥的同僚怎么会过来呢?”

即使看在王兆雄面子上,也不该陪李敏搞这一出戏。

王兆雄被她说到脸色黑沉,道:“行,是你大哥没本事。”

说着起身要走,王氏和李莹两个人左右拉住他袖管。

“大哥——”

“舅舅——张嬷嬷被打断了腿,说不定要被送到乱坟岗去了,竹音她们也要被发配到府外。母亲这里,基本没人了。”李莹一边说,一边啜泣。

王氏跟着哽咽:“其他人不说,张嬷嬷大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她跟着我,把我养大的,我把她当成自己亲人一样,如今,我却连亲人都保不得。”

听她们哭声凄凉,王兆雄却只得气愤:“这都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叫你们不要,你们偏偏要。像莹儿,既然不高兴我这个大舅给你治伤,你去找三爷帮你另觅良医好了。”

李莹的脸上晃过一丝惊诧,紧接很快知道这事儿只可能是谁做的了。

真是可恨,李敏!

“我猜她不会是个善罢甘休的。”王兆雄对妹妹说,“只能说,你如果之前对她好一点,不至于如此。”

“我待她不好了?”王氏喘气说着,七窍生烟,“她出嫁要什么嫁妆,家里哪个不是都给她办了。她的婚事全京师最盛大,皇宫里都给足了她面子。华儿把自己多少年珍藏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之前是不是想弄死她?你不要和我说不是。杨洛宁在顺天府听说都死了,你弄的?”

王氏面对王兆雄伸来的指头,喉咙哽住一句声都发不出来。

王兆雄是气都气到一样说不出话来,背负两只手,在她们面前来回走动:“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们要耐得住性子。像是宫里,我对华儿也经常说这句话,忍得住,驶得万年船。”

“可我如今怎么办?大哥,你先帮我把张嬷嬷保住吧。”王氏道。

“张嬷嬷不过是个奴才。奴才的事总归是好办的。等她被扔出府外,我让人接她回老家就是了。问题是你如今在府里的处境一定要忍得住。”

“忍到几时,何年何月何日?”王氏这口气憋着不舒坦,“你看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这根刺不除去始终不舒服。看着她出嫁,结果她像她娘一样回头继续找茬。”

“是——不争个你死我活,不是我们死就是她死。”王兆雄停住步,一双黝黑的小眼珠子望着灼灼的烛光,跳跃的火焰勾勒出他露出削尖的眉梢。

王氏屏住气,等他说话。

“你不用急。好比当年对付她娘亲一样,要看准时机做事。如今,她的风头胜过她娘亲都有。也不知道她的医术是从哪儿继承来的,我看,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都没有关系。在宫里当差的都知道,她这样,风头过盛,早晚已经是注定得罪人了。所以,你看,鲁大人,都把医案扔给了她,撒手不管。”

“大哥,你意思是说——”

“宫里多的是借刀杀人的人。她想单枪匹马去揭开真相,悬着呢。”

夜里,护国公府。

李敏伏在案上,仔细查看十九爷的医案。淑妃的她看完了,老狐狸给她的医案不全,能从里面看出一点端倪已经不容易了。十九爷的,比较齐整,可以从中再找点线索。

十九爷第一次发作的小儿惊风,据记载,是在某次皇家国宴之后,随刘嫔出席,吃了发物之类,回景阳宫后发生的。之前,十九爷有过类似感冒的症状,其实是过敏,按感冒治了。没有完全治好,加上发物,一并,变成了小儿惊风。

这个人用计真是煞费苦心,一步步来,并不焦急。结果是连太医都看不出来吗?

过敏的花草,食物,大夫误诊。一连串的,要说太医院里没有人与其勾结串通,李敏不全信。可是,这个鲁仲阳把医案扔给了她,不怕她揭短?

“大少奶奶,歇会儿吧。”方嬷嬷端了盘水果进来,给她摆在案上,是厨房切开后整整齐齐的几片桃子。

现在步入秋季,水果逐渐跟着进入淡季,能吃的水果种类变少。京师周近种植有桃子林园,收成今年据闻还不错。

李敏手捏起一片,吃进口里尝了尝:“嗯,不错,有点甜。”

“大少奶奶如果尝着喜欢,奴婢让厨房再切点来。”方嬷嬷笑道。

“不用了,余下的,你们一块吃吧。”李敏吃什么东西都好,讲究不吃多,过犹不及,这是养生之道。

方嬷嬷却只认为她吃的不多,担心她养不起身子,毕竟她将来是要给他们大少爷生孩子养孩子的,于是再劝:“再多吃一片有什么关系。能吃就得吃。吃得胖才能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生孩子也不辛苦。”

李敏嘴里咬着那半片桃子,回头惊愣地看着她:这个方嬷嬷是老糊涂了吗?连她老公死了,她都不可能有孩子这个事都忘了?

方嬷嬷被她疑惑的眼神一扫,急忙闭住了嘴,退到一边。

李敏反正觉得她哪里奇怪,要说奇怪,她这房里,跟着她的两个丫鬟,春梅变得最奇怪。以前还经常为她出嫁愁眉苦脸又不像念夏能发泄出来的春梅,只得憋着挂一幅苦瓜脸,如今不知怎么回事,会不会和她李敏一样是看开了,竟然有时候能露出满脸掩藏不住的笑容来。

莫非这个小丫鬟是秋季反而思春了,找到小对象了,要是如此,她得琢磨琢磨怎么给人安排了。她自己当寡妇,但没有理由底下的人跟着她守一辈子寡。多好的两个姑娘,年纪轻轻的,相貌又不差,不会没有男人要的。

手指再翻过一页医案,被方嬷嬷这一搅和,没什么心思看了。眼看时辰差不多,李敏准备收拾睡觉。

徐氏药堂里,徐掌柜指挥药堂里的伙计把箱子挪到后院,再准备关门。店口的石子路上,哒哒哒,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人影伏在马背上,夜色深深,马背上的人头上戴着帽子披着斗篷,让人看不清楚面孔。

药堂的伙计听见马声,跳上来台阶。徐掌柜走出门口,手指搭着眉毛探望。见一匹栗色小马奔跑到离店左边几尺远的地方停下,马背上的人,像是满身大汗骑的很累从马鞍上滑落下来。两条腿站在石子路上站不太稳,看出是年纪有了,拿袖管擦着额头的汗珠,叫了声:“徐掌柜——”

声音沙哑,从夜里空气中传过来,夹杂在秋季寒色的风里,仿佛阴森森的,让人全身神经肌肉都绷紧了。

徐掌柜却是在听见声音的一刻,眯了眼珠子,撩起袍角几步跑下台阶向那人走去。

到了那人面前,靠近了看,依稀认出斗篷下朱公公的那张脸,徐掌柜问:“公公?”

朱公公干咽了口嗓子,噎着唾沫润口,可见他这一路跑来有多急,都口干舌燥,说:“宫里我的主子说了,说是来给李大夫送个信儿。”

“什么信儿?”徐掌柜紧张地打量他上下,想看出点蛛丝马迹。

朱公公靠近他耳畔,轻声说:“我主子,上次服了李大夫开的药之后,好了不少,但是,这两日又发起了烧,希望李大夫能给她再抓点药。于是,听说那事儿后不禁心里头着急,让给李大夫送封信。李大夫不在,你看也可以。”

一张纸条,通过朱公公的手,不被外人看见,直接递进到了徐掌柜的袖管里面。

徐掌柜充满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对方,见对方点了头,急忙低头在纸条上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徐掌柜的眼睛瞪直了。

朱公公拍拍他肩头,道:“我这得走了。要是被发现我出过宫,上你这儿来,麻烦了。”

徐掌柜连忙帮着他上马,边鞠躬答谢道:“我家小姐,改明儿肯定到娘娘那儿答谢。”

“答谢不用了。我那主子说了,这一辈子都会惦记着李大夫的恩情。”朱公公说完这话,转过马头,扬起马鞭,啪一声,栗色小马扬起一尘灰,消失在黑暗的巷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