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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244)+番外

刚走到门口,能听见公孙良生在后面问她老公:

“王妃吃酒了吗?”

“没有,本王听从先生的话,不让她喝。”

貌似她吃酒是很大罪过一样。李敏倒是想不明白了。她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只是手腕脱臼的话,吃一两杯酒,不算是大到吃酒会死一样的罪过。

只能当他们这群人是突然把她当花瓶一样养的了。

刚吃饱喝足,在房里坐着不敢躺,听到自己两个小丫鬟趁她不注意在讨论她婆婆的药。尤氏貌似喝不惯周御医开的药,不头疼的时候,让人把周御医的药再给倒了。

周御医或许知道尤氏倒过自己的药,但是,尤氏倒药不喝是尤氏的事,不是他大夫的错。周御医是这么想的,这是一般大夫的想法。

李敏跟随的是祖父学医,自己的祖父却不是这样想的,经常告诉她,如果大夫开的药,病人都食不下咽的话,说明,大夫这个药本身开的已经有问题。不能把责任一昧推脱到病人身上。

按照现代医学理论,大夫给人治病,不光是是怎么给人治好病,而且,更重要的是,怎么帮病人缓解痛苦。

世卫组织,把缓解病人疼痛,放在了帮病人治好病的前面。

“夫人的事,连大少爷都说了,夫人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念夏手里扯着那个棉花絮子,准备给她做件棉袄。

春梅点头:“我只是想说,貌似,只有我们大少奶奶开的药,不是很苦,让人能喝下。我都听喜鹊姐姐说过了,说夫人喝药其实很挑剔的,但是,上回大少奶奶开的药,夫人一口喝下去了。”

喜鹊服侍尤氏这样的主子吃药,也是一大痛苦。

“你这样说,不是夫人的错了?”念夏撅着嘴角,想着是夸李敏医术好没错,但是,不能不说尤氏这人是性子挑剔。

李敏在屏风后面轻咳一声,两个小丫鬟立马闭紧了嘴巴。毕竟自己人,当着自己面议论她婆婆的不是,她要是不出句声音,被尤氏房里的人听了过去,别人有的话说了。

晚上,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后来听说,那个许飞云,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都叫不醒。两杯桂花酿而已,看来,这个所谓的酒鬼老怪,其实,还没有她老公酒量大。

早上丈夫去上朝,按照昨晚上与尤氏的约定,是要向皇上请愿,让容妃回一趟娘家。

李敏一只手没有办法服侍丈夫穿衣,看着他一个人站在她床前,自己系着袍带。

“你睡吧。时辰还早。”朱隶对她说,坐下来穿鹿皮靴子的时候。

李大夫的习惯是起来了,肯定睡不着了。坐在了床边,看着他套上靴子。想着古代人穿长靴真麻烦,不像现代可以在靴子左右开拉链。

对,这个朝代,没有发明拉链这种方便的玩意儿,最方便在穿裤子穿衣服,连扣子都没有。

李敏轻咳一声,突然低声问:“不知道王爷的生辰是几月几日?”

古代是有给人庆生的习惯,不过是古代小孩子满周岁,或者是七老八十的长寿老人。

朱隶因此听到她这句问话,是露了一丝惊讶,问:“王妃莫非是想给本王庆生?”

“王爷倘若觉得不合适——”所谓入乡随俗,放在现代,夫妻俩人互相庆生是很浪漫的事儿,在古代,说不定变成越轨的事儿了,李敏只能小心翼翼地先试探他的想法。

庆生?

朱隶记忆里,周岁父母让他抓周时,他都忘了是怎么回事。除了周岁,什么时候他有庆过生?没有。

“王妃如果觉得不麻烦的话——”

李敏眼皮一跳,对上他望过来的那双眸子,笑盈盈的,看出他心情在听见她要给他庆生时是很高兴的。

“那到时候,妾身给王爷准备点东西。”李敏也忍不住随他弯起了唇角的弧度,轻声说。

室内这一刻温馨,真是谁也舍不得打破。要不是因为要上朝,朱隶在站起身要离开时,犹豫了一下,接着对她说:“有劳王妃了。”

一句话,除了她之前那句要给他庆生,大概说的是如果他请愿成功,容妃住进护国公府里,到时候,她在护国公府里肯定有的忙了。

“王爷务必保重自己。”李敏跟着他起身,语声谨慎严肃。

他缓慢地向她点的那下头,像是比以往,更为庄重。至少,在服侍他多年的伏燕眼里,是如此。

走到府门,朱隶坐上轿子,前往午门。

上朝的官员,都是在午门整齐排队之后,进入大殿。

皇帝不是每天都在大殿上朝,基本上,是隔上那样四五六天的样子,能在大殿召集文武百官一次。因为万历爷年纪大了,精力不比年轻充沛的时候,更喜欢在玉清宫里设个办事的地方,平常召集自己信赖的几个内阁臣子议事,有必要,再召集与之有关的官员进宫问话。

再有,皇帝每次上朝,群臣之间的争吵,时常一样是让万历爷很是头疼的地方。

今儿早上,是为了江淮两地的官员贪污受贿人数之多,形成地方窝案一事,万历爷对此很是愠怒,决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刮一刮。

刮谁?

一是借杀鸡儆猴,让在朝效力的官员们引以为鉴。二是,那些贪污的官员是哪个派系的,大家心里头都知道,万历爷这一刮,不就是为了刮东宫。

朱隶在午门门前下了马车时,后面嗒啦嗒啦,驰来一匹快马。

十一爷朱琪,从马鞍上英姿飒飒跳下来,手里拿着根玉鞭,走到他面前问:“理儿没来吗?”

老十一,可能是与朱理年纪相近,何时何刻,都没有忘记缠着朱理。

伏燕却知道,自己家那二少爷,对于十一老这样缠着自己快忍受不住了,帮朱理说:“二少爷未被皇上委以重任,如何上朝?”

朱琪像是想起了这回事儿,嘴角忽然一勾:“也是,理儿年纪还小,和十二差不多。”

伏燕庆幸朱理不在这里,否则又要被朱琪这话气歪了。朱理最讨厌瞧不起自己年纪小的人,而十一这句话明显是针对朱理说的。

朱隶的目光,只是缓慢地扫过朱琪脸上。于是,朱琪刚才翘起来的嘴角,立马畏缩地退了下去。

隶王不悦的情绪由此可见,不喜欢有人这样嘲笑自己弟弟。

朱琪耸耸眉头,闭住嘴巴。

他是不敢议论护国公府的人了,可是,那些赶着来上朝的大臣们,在没有发现朱隶的时候,却是一路放肆地言谈起了李敏。

“据说,大皇子如今病情能有起色,全靠了隶王妃的医术。”

“不是说隶王妃为了救大皇子,被三爷误会折断手了吗?”

“还有人说,三爷这是趁机报复,因为隶王妃之前是订给三爷的——”

“胡说八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前日太子面圣这样说之后,到今天,都被关在太子宫里闭门思过。”

徐有贞作为刚被任命为翰林院负责编纂文史的官员,进宫第一次面圣,第一次到午门,听到这么多官员,却全在议论自己表妹的事。

表妹被三皇子折断手的事,早在那天事发时消息传到他住的客栈。他接到消息后,一时还不敢和在京师的徐三舅说。

说这个三爷,当年单方面撕毁与李敏的婚约涉嫌不义,现在,竟然是反咬李敏一口说起是李敏不义。

徐有贞两道清秀的眉毛聚拢如山,对朱璃了解不多,但是,仅凭无信无义这点已经够让徐家人鄙夷不屑的了。

议论的人声鼎沸,那头,骑着马过来的朱璃,到来之后,那些人一时没有意料他到,口无遮拦还说了一通。

马维牵拉自己主子的缰绳时,皱紧的眉头里露出几分怒气。知道这些人不是看不见朱璃来,是都知道朱璃靠着东宫,现在东宫失势,一群人,在朱璃面前都才敢这样放肆。

在朝廷里,哪个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算了。”朱璃把手中的马鞭扔在马维怀里,淡淡的眉宇之间,似乎是略显沧桑,早对人生百态看尽的模样。只是眉梢上的那抹严酷,照常是秉公办事的那位三爷。一眼扫过去,那些人倒也没了话声。

朱琪退了一步,让开道儿,眉角肆意飞扬,看着自己三哥走过自己面前后,走到了朱隶面前。

“隶王。”朱璃拱手。

朱隶淡淡地回头颔首:“三爷有事找本王?”

“不知道隶王妃手上的伤如何了。之前,隶王与本王相约过,说是会让人到本王府上报个信。”

四周的人,都屏声静气地看着这两个男子。

“三爷,该操心的人,应该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大皇子吧?莫非是担心大皇子,所以,担心起本王的妃子?上次三爷可是答应过本王,向皇上禀明,本王的妃子因受伤之事再不能为朝廷效力。”

底下那一帮竖起耳朵听着的官员们,都听明白了,传说中李大夫因公受伤不能再给人看病的事儿是真的了。

有人拍了拍自己手心。

徐有贞站在人群当中,目眺自己妹夫和朱璃说话,耳听八方,听到许多人的那个议论声都有些惶惶了起来。

原因是,虽然有李敏在那天危急时刻救了大皇子一命,但是,大皇子这个病,真不是太医院那些老头子可以完全应付的。大皇子究竟能不能真正好起来,赢过东宫,坐回自己太子的位置,还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