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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262)+番外

谁一派正气,谁阴险狡诈,似乎都一目了然了。怎么不让曾郎中深感惭愧。

“本王是来陪王妃在宗人府里吃吃茶,坐坐牢的。还请曾郎中打开王妃的牢门,让本王进去就是。”

朱隶这句话一开口,宗人府里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似的。

“王爷!”曾郎中气都喘了,“本官怎能把一个无罪之人关进牢里?”

“大人可能不知道,是本王让拙荆到福禄宫给大皇子治病的,所以,王妃有罪,本王怎能没有罪?”

汗死了!曾郎中等一批人头顶哗啦啦下冷汗。没错,太后是说李敏治坏了大皇子,但是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保证绝对能治好病人。如果李敏不是不怀好意想谋害大皇子,怎能抓李敏进牢房。既然,朱隶说了李敏不是想给大皇子治病的人,是他让的,主谋肯定是朱隶了。

这,和他们设计抓朱隶的理由不一样。他们设计的是,朱隶劫牢。这样的话,无论李敏之后究竟有没有犯错,朱隶这个劫牢的罪,是犯定的了。

要是李敏真没有错呢?他们这等于抓错了人,抓错了两个!

要疯了!

曾郎中扶了扶自己头顶上快要歪倒的官帽。

伏燕这时候找到了李敏她们所在的牢房,朱隶转身,朝妻子的牢房走过去。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敏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只见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黑袍上那绣着的麒麟仙鹤,在夜里像是随时跃出来一样,仙气怡然。

淡定,大气,沉稳。

一看他这个气势,根本不是来劫囚的。

李敏笑了,嘴角微微弯起。

“王爷。”兰燕隔着大牢的栅栏跪下,话声惭愧,“请王爷降罪。”

朱隶只要看到妻子完好如初没有受伤在那里,也就不怪罪了。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伸手喜欢教训奴才的人。只是,上次兰燕出手比朱璃慢,害李敏受伤,是武艺不精,护主不力,他才实事求是惩罚了家奴。

“好了,给本王打开牢房吧。”朱隶回头,看着跟上来的曾郎中等。

别看护国公的声音慢慢吞吞的,斯斯文文的,但是,那种无形的压力,让站在其面前的人都全身不禁寒瑟,没有一个不寒冷到打抖的。

负责挂锁的,颤颤巍巍地走上来,给开了牢门。

朱隶穿门而入,回头给那个挂锁的人说:“还不快锁上,否则,太后要说你们不按规矩办事了。”

李敏差点儿忍不住,被他这话逗出声来。

不用说,那个挂锁的被他这句话直接吓飞了魂儿。

福禄宫里,太后听到从宗人府传来的消息,先是说,朱隶到宗人府了。太后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哀家倒是想看看,隶王怎么带人劫囚?”

接着,又有消息来到,说朱隶没劫囚,是直接陪李敏到牢里坐牢了。

太后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回头,都不敢看太后的脸色。

分明这是要和太后打赌到底了。

太后砰,拍了桌子,对姑姑说:“拿安神丸过来!”

☆、【125】事实远胜于雄辩

鸡鸣时辰,皇宫里打更的声音,破开了晨雾。朝霞落在青瓦红檐的屋顶,像是镀上了一层红艳艳的金色。朝阳打破的不仅仅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有,那些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的声音。

常太医守在大皇子的床榻前,神情肃穆庄重,在周围的宫女太监眼里,他翘起来的下巴,睥睨的眉眼,都不约而同地表示出,现在,他常太医是这里可以发号施令的最高指挥官了。

许太医与其他太医一样进不了屋里,守在外面打了个哈欠时,与身边的周御医说:“隶王妃说不让我们进去,是为了给大皇子治病。这个常太医不让我们进去是为什么?他给大皇子做了什么医治了吗?”

周御医听着这话,呵呵呵,在喉咙里干笑着,笑这个许太医是明知故问或是愚蠢至极。这个问题用问吗,常太医想趁机得瑟一把,想你李敏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我还能比你更得瑟。

“斗气啊。”许太医想明白了,摇摇脑袋,“大可不必为这种小事斗气。”

“怎么不用?昨晚在院子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你可能不知道,常太医不比我们,在静妃娘娘的宫里,给静妃娘娘看病时,是在静妃娘娘的屋里坐着的,可以坐一个下午。”周御医说他孤陋寡闻。

“坐一个下午?”许太医吃了一下小惊。太医哪怕与哪位娘娘关系好,在宫里给娘娘治病,都不可能一呆一个下午,当然,像病人重病,身负值守的责任不能离开会另一回事。可周御医的口气像不是这样回事。

“吃香的吃辣的,吃好的。来去坐轿子。老实说,我们鲁大人进宫给皇上看病时,都不敢不两条腿走着过去,鲁大人年纪比常太医大三轮,按理说腿脚比常太医不方便多少。”

许太医越听越吃惊,都说常太医不得志,可是,常太医这样好的优待怎么能叫不得志。

只能说,许太医这样一个后来的,哪能马上了解到这个太医院与皇宫里千丝万缕扯不断的关系,哪能知道皇宫里面的种种猫腻。

常太医的所谓不得志,指的是不能受到皇上和太后的重用。但是,太医院的大夫那么多,一般也只有三两个太医能得到皇上和太后的重用,按照常太医的标准,其实,大多数太医都是不得志,这符合所有职业往上爬的标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都是一个在上大多数在下。

那些不被皇上太后重用的太医,难道都没有出路了吗?那也不是。饭要吃的,银子要挣的,总得给自己和一家老小找出路。所以,依附各宫的娘娘们,成为了各个太医寻找出路的首要之选。

偏偏,杀出了个程咬金,李大夫既不是太医,但是,医术把太医都给比下去了。这个打击,不止针对那些被皇上太后重用的太医,因为反而这样的太医,是最不受影响的,皇上太后始终长久信赖某个人的话,不会说轻易不再信了。相反,最惨的是像他们这些抑郁不得志的,踌躇满志入宫奉职,哪里知道前有拦路虎后有豺狼豹,再来李大夫这样一只不按理出牌的熊。

由于隶王又被号称为北燕最威猛的熊,李敏跟随自己老公被人叫做熊了,因为这对夫妇俩,做什么事都是一样一鸣惊人的。

李大夫这只熊,在他们面前一站,宛若一面无法逾越的高山,他们仰望着,羡慕着,妒忌着,不知何年何月是尽头。像常太医,早变成了一个小怨妇了。

可许太医想的不是这个,总觉得周御医这些话里有话。捏着自己下巴的许太医,小眸子咕噜咕噜转。貌似,太医里面,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李敏走近的。包括那个据说和李敏关系不错的刘太医,实际上,和李敏的关系压根儿连朋友都算不上。

说是李敏不喜欢接近他们这些太医,不如说是所有太医,对李敏都很敏感,很爱又恨,恨的半死,根本不想和李敏接近。

许太医却不这么想,或许是他不像这些同僚是从太医院基层一步步做起来的太医,而是从太医院外直接被外聘招进来的太医,所以,思想不像这些在官场里混久了的同僚古板老化,不会说,专门去划分界限,歧视某些人,不行的事绝对不行。

李敏医术好,与其亲近研习医术,学来的东西都是自己的,怎能不好。为此李敏要人付出什么代价报酬,都是应该的。

在许太医的思绪游离的时候,屋里的大皇子是醒了。

朱汶睁开眼的时候,一看,身旁坐的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眉头立马皱紧了。他不喜欢,不认识的人随随便便坐在自己身边。因为当年幼小的时候,自己母后宫里被血洗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对陌生人靠近自己犹如刺猬一样的感觉。

“大皇子。”常太医见到他醒来,眼睛都笑眯开了,想着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了,上前刚要把朱汶放在被子上面的手放进去。结果,手刚碰到朱汶面前时,朱汶忽然一个锋利的眼神射过来,他一个寒噤,收回去手。

都说大皇子有这个洁癖,不让人轻易碰的。

朱汶轻嗽一声,问跟随自己许久的江公公:“隶王妃人呢?”

江公公的老脸上羞愧的要死,想到自己主子昨晚上对他说过的,说是今后找时间还要好好答谢李敏,结果变成什么了,太后一来问责,他们把责任全推李敏一个人头上了。扑通跪下来,江公公额头贴着地上声音颤抖地说:“奴才对不起大皇子,对不起隶王妃。奴才贪生怕死,昨晚上,奴才是把隶王妃说怎么给大皇子治病的话原原本本和太后说明白了,可是,太后以为,是隶王妃把大皇子治坏了——”

“治坏了?”朱汶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本王昨日以前不是发热一直不退吗?今儿起来以后,本王感觉已经退热了。”

有没有发烧,自己身体有没有好转,难道病人自己会不知道?

常太医听到朱汶这话一出来时,脸色暗自悄然地变了变,重重地咳嗽一声之后,上前说话:“大皇子,容臣向大皇子禀告,隶王妃给大皇子用的药,确实是让大皇子的病加重了。”

“怎么加重?”朱汶斜靠在软枕上,眯着浅褐的眸子,打量常太医那张看起来严肃到像是宣布死刑的脸。说实话,大夫挂这样一张脸,病人没病都得被吓出病了。哪里像李敏,哪怕表情严肃,可是给病人的是治病的信心,而不是专用来吓唬病人用的。再听听这人的口气,一句话出来不是安慰病人,首先是告诉病人快死了。病人确实是没病都能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