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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404)+番外

后来李敏起床,刚喝了口开水。那头,魏老率队的魏家人,到他们这边来了。

进门,魏老带上三个儿子,先对主子跪下,说:“老臣十分羞愧,教子无方,还请王爷降罪。”

朱隶那张肃穆的脸,倒是没有什么波动,没有气愤,也没有笑颜。

所有人反而被吓得心惊胆跳。

接着,由兰燕扶着,李敏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坐在老公身边的椅子上,对着底下那群人说:“魏军师,魏将军,为了家人的伤情而焦虑,难免误中他人诡计。实乃情有可原。”

跪在地上的魏家几兄弟听到她说这话好像要为他们求情,心里反而哪里不太舒坦,始终心头存了个疙瘩。

那在门口上旁听的秦氏,到底是快言快语,第一个受不了在门口上嘀咕了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怎么知道解毒,非要等我们中了敌人的圈套,才拿出解药来。”

嘀咕声传到屋里,魏老几乎大发雷霆。

反而是坐在椅子里的李敏,好像根本不为所动,嘴角微勾,吐出一句:“是不是,觉得本妃私藏了解药?本妃派去给魏将军解困的小李子,应该给魏将军解释过了,根本没有什么毒和解药。”

“是这样吗?大哥,三弟?”魏子彬不在现场,不知道情况,诧异地问另外两个人。

魏子昂点头:“是。”紧接,和魏子清一样有疑问:“可是,老四的伤昨日——”

“没有毒,不代表,病人没有受到伤口感染,而引发全身败血症的可能。小魏将军的病情之所以恶化,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伤口拖延太久没有接受合适及时的处理。其实,这样的情况,军营里的军医应该可以分辨,应该对几位将军都解释过了。可是,为什么几位将军宁愿相信东胡人的谬言,而不相信自己部队里的军医?”说到这里,李敏突然口气一变,重了起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几位将军都失责了,严重的失责。”

跪在地上的魏家三兄弟,突然间神情一紧,这会儿,仿佛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大祸临头的紧张感。

之前,他们总以为问题出在军医上大夫上,万万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可能问题会变成是在他们身上了?

“王妃的话,恕末将不能——”魏子彬用力拧了下嘴角。

魏子清魏子昂一样脸上闪过一抹不服输的表情。

“是不是,几位将军都认为,治病救人,只是大夫的事?这是错误的,不止部队的官员,地方上的官员,既然做得了百姓和部队士兵的父母官,理应,对自己管辖的百姓和士兵所遇到的所有问题,要做到心中有数。王爷让你们,要跟着公孙先生习读书籍,不说光是带兵打仗所需要的兵术,更需要的是知识的广泛面。你们自问你们自己,如果你们能对医学有比较了解到认识,对军医所言以及东胡人所言有个清醒的判别,能轻易上了东胡人的当吗?”

不止魏家几兄弟,屋里屋外听着的,包括孟浩明这样的一些部队里的军官,都仿佛头上被浇了一头冷水一样,有种全身打了机灵重现清醒过来的感觉。

“王妃所言,均没有错。”魏子清率先反应了过来,重重地磕了头承认,“是末将与兄弟,没有做到冷静地判断,误信了他人谗言,中了奸人的诡计,哪怕是因为心里焦虑兄弟的伤情,这种错误,对于一个军官来说,一样是不可饶恕的。请主子降罪!”

和魏子清一样,魏子昂也低下了头。

魏子彬,见两兄弟都低下头,最后,跟着垂头。

屋子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禁一片肃然的噤声。魏家三兄弟这个叩头臣服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要知道,魏家在整个护国公军队里的影响力,是很庞大的,可以说占据了护国公部队的四分之一江山。

魏家或许对护国公都忠心耿耿,魏老或许对李敏也深信不疑。但是,未来,掌控魏家的是这几个兄弟,魏老毕竟年纪大了。要让这些魏家未来的继承人,承认李敏这个女主子,无疑,比起朱隶这样口头上叮嘱或是命令,八成,没有让李敏自己来让这些人心服口服更有效。毕竟这些带兵打仗的汉子除了一腔热血以外,那个性子都是直的,犟的。

据此,朱隶为何从一开始不出声挺自己老婆的意味变的十分分明。

真是一对可怕的夫妇,几乎是不需要协商的心灵相通统一行动。

孟浩明像是听见了这样的喟叹,转头一望,见对面房顶上雪中斜躺着的那个洁白如玉的手指间捉着酒壶的男子,不是某大侠又能是谁。

本来这件事儿,到此是要宣告结束了。接下来,治好已经病情有所好转的老四就好了。结果,突然间,魏府门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钟乐。

众人听到这个半夜里响起的乐声,正觉得奇怪,再仔细听,这个乐声,表面听着像是蛮喜庆的,实则上,貌似不怎么喜庆。

再说了,有谁在人家府里有病人正生病的时候,到人家的家门前敲锣打鼓。这不是,分明来找茬的吗?

魏府里大部分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魏老吃惊地站了起来。只见管家匆忙进门,报信道:“老爷,林家送四少爷的新娘子过来了,说是给四少爷冲喜——”

听见这话,秦氏和云氏回头一看,见人群里早没有了曾氏的影子。

☆、【170】荒唐的闹剧

曾氏快步地向外走着,她身后跟着的江嬷嬷说:“好像是奉公伯府的,听说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曾氏忽然刹住脚,向后两只眼珠像要吃了江嬷嬷一样瞪着。

江嬷嬷生生地咽了口水:“夫人,这话绝对不是老奴说的。好像是,人家传言,说如果奉公伯府不把姑娘送到我们魏家来,魏府会把奉公伯府怎样。”

“哼。我会把林氏怎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曾氏怒得满面通红,“她是谁?护国公的叔婶,我是什么人,护国公的臣子。我能拿她怎样!”

是能拿奉公伯府怎样。江嬷嬷想。

外面谁不知道,魏府是护国公的宠儿,至于那奉公伯府,挂着的不过是护国公亲戚的虚名,护国公和奉公伯府的关系远不如与魏府的关系好,奉公伯府的林氏说的话,压根不顶事儿。

护国公肯定帮着魏府而不是奉公伯府。

要不是看在魏府得势的份上,林氏作为护国公的叔婶,哪里需要赶着把自己家的表侄女介绍给魏府,图的魏府的势力。而曾氏今早上去奉公伯府,同样那些话不是对林氏说着玩的,是真能把林氏怎么样的。

正由于如此,曾氏此时此刻,如果不先占了先机恶人先告状,说整件事是林氏一个人惹出来的,到时候,吃亏的,要当这个冤大头的人,岂不是变成了曾氏本人。

想到这儿,江嬷嬷明白了。曾氏接下来想做什么,当然是赶紧把自己拔出这件事以外,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全部推到奉公伯府和林氏脑袋上。

到了门口,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魏府的大门面前。锣声、鼓声、号子声,连连不断,吸引了城里不少老百姓围观。虽然说,之前奉公伯府与魏府将要结成亲家的事儿,对外有走漏消息过,有些人是都有听说过,但是,突然间,毫无预兆的,奉公伯府把姑娘家送到了魏府来。是惹得许多风闻消息围观过来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怎么是奉公伯府把自己家姑娘送过来了?不是魏府的四少爷骑着白马去奉公伯府接新娘子吗?”

“怪哉了!两家人,都没有说今日要娶媳妇,要嫁闺女,这是闹哪一出戏?”

“没有错吧?那魏府的四少爷不是被东胡人害的病重吗?听说都奄奄一息了。”

“莫非这是冲喜?”

“天!真是冲喜?!”

百姓们,像飓风一样刮起的议论声,直指到了魏府头上。因为,魏府四少爷病重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在很多人想来,这个魏子裘八成是死定了。这下可好了。嫁来的姑娘家,命中注定是要当寡妇的了。

真可怜。

曾氏刚走到门口时,只听那些舆论声一面倒地倾向了奉公伯府,向着魏府泼过来,心里头一凉,再看那个进去府里给魏老他们报信的管家,急匆匆地应该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出来了。想到这儿,曾氏赶紧一缩迈出去的那两条腿,躲进了门里当缩头乌龟。

管家像是看见了她的影子,又好像没有,往她躲的门后扫了一眼的样子,接着,转回头去,捏起袍角走到送亲的队伍面前,跑的急气有些喘息,说:“我们老爷子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陪着嫁过来的姑娘的喜婆,径直走到了管家面前,趾高气扬兴师问罪,“不是你们魏府要求我们姑娘赶紧嫁过来,给四少爷冲喜吗?我们夫人和姑娘都是多好的人,想着四少爷是护国英雄,来给四少爷冲喜,怎么,有错吗?”

曾氏躲在门后,听见林氏的人这样说话,差点儿拧断了手里的帕子,咬断了牙龈:好啊,这个林氏,是担心好事都被她占了,赶紧把人先送过来,然后,图个美名。

只是,林氏肯定没有想到,他们家老四真的还没有死,而且可能都不会死了。其实,这样嫁过来也好,反正,这两人本来就要结婚的了。可是,今早上,她过去的时候,林氏和那林姑娘不是死活不愿意,和她嘴硬吗?这会儿突然改变了主意,急着嫁过来是什么缘故?曾氏有些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