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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449)+番外

“奴婢不敢!”老嬷嬷忍着被赵氏踹到的地方疼痛说,“奴婢真的是听见了鸡叫,小姐也听见的,否则,小姐也不会要奴婢带着她出去找鸡。”

“找到鸡了吗?”

“没有,遇到了狼。”

说到狼的老嬷嬷全身一个发抖。屋里赵氏等人,吃了一惊。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有听见什么狼嗥。

赵氏开口又骂:“你这给我胡说八道——”

“不是的,夫人。是真的,是狼!柏家小姐也看到的,所以,和我们一块跑。她比我们先遇到狼,把狼引到我们那,奴婢和小姐只好一块逃命。不止柏家小姐,还有一个人——”

“谁?”

老嬷嬷的眼珠子忽然骨碌碌转悠,爬起来,贴到赵氏耳边说:“奴婢好像看见护国公府的靖王妃了。”

尤氏?

袁氏和赫氏立马对了下眼。看来赵氏是料事如神,今晚隔壁来的贵客,真的是护国公府的人。

赵氏的脸色缓和了过来,有得必有失,能无意中探知这个消息也不错。挥挥手,让底下的人去打水给朱湘怡清洗手脚,换身干净的衣服。

话说那被狼一路追逃吓到连鞋子都遗落在雪地里的朱湘怡,回到屋子里后依旧是惊魂未定的。吃着热茶,任由三嫂赫氏的丫头帮自己梳理头发,肚子饿得发晕,加上惊吓,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俨然是要晕过去了。

袁氏瞧她脸色不太对劲,手摸到她额头上一探,竟是发烧了,吓得立马缩回了手。

赵氏冷静着,说:“扶小姐上炕躺着休息,多给主子盖上两条被子,去和僧人借点生姜煲发散的姜水,给小姐喝了,把寒气散了就好。”

“不用请大夫吗?”赫氏见小姑烧的好像不轻,说。

“请什么大夫?燕都里的大夫有用吗?”赵氏对大夫这般怒气是有根源的,她府里早之前出过一场瘟病,最后府里大小家奴死了好几个,损失惨重,连带自己的丈夫都被感染上了,差点没了条命。

其中死的主子里头,死的三姨娘是死不足惜,可是,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跟着三姨娘死了,结果,她丈夫一口怨气都指到她头上,说她是蛇蝎心肠故意让怀孕的三姨娘来照顾他的缘故。

那关她屁事!都是三姨娘自己想抢风头,非要赶着来照顾生病的人。

后来瘟病能除,靠的还不是大夫,而是风水大师到她府里做了一场法事,终于把在她府里盘绕不去的瘟神请走了。当时风水大师司马文瑞对她说了,说那个瘟神其实就是三姨娘,所以三姨娘一死,这个瘟病才除了的。

从此,她赵氏不信大夫,改信风水大师。

“再见不好,请司马先生来看病人。”赵氏说。

赫氏和袁氏都没有话。小姑是婆婆的女儿,她们做儿媳妇的,是做不了这个主的。

只可怜朱湘怡在被子里打着寒战,发着高烧,又饿着肚子,吃了那碗发散的姜汤,当晚,津液散发严重,带走气血,可想而知,其病情后续发展之凶险。

隔壁院子里,两个药僧听了李大夫一番话以后,顿时哑口无言,脑子里转的都是,如此浅而易见的好法子,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能想出来,唯独李敏一说,方才豁然开解。

除了莲生,另一个药僧年纪偏大一些,叫怀让的,手指头扒着光秃秃的和尚头,似乎更为吃惊于那条传说中的狼王像条狗一样趴在李敏脚边伸舌头讨好地舔着李敏的鞋子。

喜鹊和孙婆子,一块趴在窗户上,蹑手蹑脚往里面偷窥,再次确定李敏脚边跪的是一条狼时,心跳快飞了出来。

“大少奶奶怎么能不怕?”孙婆子直呼快吓死了。

那是狼,真正的狼,吃人的狼。北方的狼个头大,性子凶残,不是南方人可以想象的。在北方,常有狼因为人类进犯了自己的区域进行群体攻击,并且在山上饥荒时下山袭击整村人,男女老少都不会放过,称为百兽届最所向无敌的军队毫不奇怪。

可是,李敏似乎与民间传言中那只集狡猾凶残于最一体的狼王,相处很是和睦。

借助了寺人的僧药,李敏给白毫的伤腿进行了一次熏洗,再涂抹了生肌散,给予仔细包扎。由于李敏身子有孕,不便于亲力亲为,指导完,由两位药僧帮着她给狼王的伤腿处理。

李敏坐在椅子里喘会儿气。

毕竟这太白寺所在的山海拔高度较高,一般心肺功能不太好的人受到海拔影响较为敏感,加上现在肚子里多了个孩子是加重了身体的负担。

尚姑姑赶紧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一支老参切片,泡在开水里,端给她喝。

李敏接过她端来的参水喝了一口后,对尚姑姑嘱咐:“切勿声张出去。”

尚姑姑点头会意,同时是一脸忧愁地看着她。所谓医者不能自医,是不是李敏现在这样。

夜是静了下来。

尤氏听着隔壁动静,一阵阵冷哼。

喜鹊和孙婆子探完情况走过来回话,说真的是有条狼进了李敏的屋子。

“真不知道是神仙还是鬼怪了?连狼都跪在她脚下,她这究竟算是什么?”尤氏皱紧了眉头想,想儿子究竟知不知道这事儿。

话说她这个儿媳妇真是诡秘。比起那装神弄鬼的白素晴,白素晴是一直谎话说自己诡秘,可是,被拆穿之后发现原来是个草包,与李敏截然不同。李敏从来不装神弄鬼,但是,偏偏,李敏越装得像普通人,越是有许多痕迹露出来显得与众不同。细想起来,那些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哪一个不是隐藏在人间里把自己化作凡人的,尽可能不引起他人注意,更不会说装神弄鬼来给自己张贴告示。

李敏,比白素晴更像传说中的神仙鬼怪。难道说,之前人家传的,都有可能是真的了?

她这个儿媳妇,不是凡人?

尤氏肚子里又饿的咕咕叫了,只好起身再喝糖水。

由于两个药僧的到来,孙婆子得以帮她试探着能不能要点饭吃,结果,真给她端回来一碗白米饭了。

尤氏一看这个米饭,明显不是新作的,莫非是自己今晚上没有吃留下来的那碗?

那还真是的。不浪费的僧人把她们不吃的米饭留着,知道她们肯定是要肚子饿的。

“只有米饭怎么吃!”尤氏气道。

“夫人,您吃点吧,否则,今晚真的是睡不了。”孙婆子和喜鹊一块劝着她。

尤氏知道刚才自己跑去外面找鸡丢尽脸,正是因为饥饿难忍的缘故,算了算了,勉强撑过这一晚再说,等到明天,派人下山给她去提点吃的上山来。

一碗米饭入肚,却没有预料中那样难吃。原来人饿的时候,饥不择食,早已忘了什么山珍海味,只知道一碗白米饭也巨香无比。吃完米饭的尤氏,一觉躺下去,这会儿睡到天亮。

与此相比,另外两个饿肚子的小姐真的是惨不忍睹了。

和朱湘怡一样,柏喜惠回到屋里由于受寒受惊,夜里发起了高烧。潘氏和赵氏一样,用民间的法子姜汤,给女儿散寒。结果,这一散,柏喜惠的情况急转直下。

潘氏摸到女儿的额头,发现烧是退了点,可是,女儿的气,却是快喘不过来了,一丝丝的云息像是要随时断了一样,让人触目惊心。

“惠儿,惠儿。”潘氏用力推了推女儿。

柏喜惠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和她们母女俩一块住的三位魏府少奶奶,那是心里头都悔到了极点。秦氏都骂骂咧咧的,骂这个云氏过于好心,把一对瘟神带到了她们屋里,好了,一个晚上,大伙儿都不用睡了。

曾氏算是老大,坐起来时对底下人发了句声:“去找僧人,说屋里有人病了,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给病人吃的?”

那婆子接了命令,却是不敢急着出门,提醒曾氏说:“柏小姐,是私自出了寺院,恐怕,僧人恼火于小姐不听寺规,不会给小姐药的,要让小姐直接下山。”

说起来,太白寺的僧人真有可能做这种绝情的事儿,因为,太白寺的人,本来就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不按理出牌。

曾氏皱了眉头。秦氏冷笑,心里想:哪怕真被僧人赶下山,死了也是活该。

云氏眼皮直跳着,总觉得这事儿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等到快凌晨的时候,对面屋子里住的赵氏,早急急忙忙在女儿情况不见好时,把人派了出去下山请司马文瑞。司马文瑞坐着轿子,赶到太白寺的时候,正值太白寺的寺门打开了。

佛道本是一家。平常时候,风水大师过来太白寺拜访,太白寺的僧人也都是以礼相待的。但是,仅限于客气地打招呼,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毕竟,太白寺的僧人喜欢久居山中,几乎不理世事。而司马文瑞居于山下城里,早已融进了城市圈中,身缠世俗之事。

与守在寺门的僧人打过招呼以后,宛如仙人衣袂飘飘的司马文瑞踏进了太白寺里。由赵氏的人领着,直到了昨晚香客们借住的院子。

赵氏见他来,简直是惊喜若狂,感恩不尽地出门迎接,道:“大师能来,我家小女可就是有救了。民妇先给大师叩头。”

“请起,伯夫人,伯夫人如此大礼,贫道怎敢担当得起。”扶起赵氏,司马文瑞脸显慈悲的光环。

赫氏和袁氏在旁一看,都觉得他一身仙风道骨,面带慈祥,比起太白寺那些对她们不怎么理睬的太白寺僧人不知道好多少。真正慈悲为怀的大师,应该是司马文瑞这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