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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473)+番外

朱庆民心头哪儿觉得直跳,好像哪儿快大祸临头的感觉。拿袖子抹汗,见前面司仪喊了一声。

从左侧走出来的一列人,正是护国公府一家。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朱隶,随后是尤氏、李敏、再有朱理。

看见朱理,底下朱湘怡等人,不由地心口活蹦乱跳。

扶起袍角,迈进祖庙里的朱隶,接过了高僧点燃的香火,带着家人,对着一排排的祖先灵位,叩拜。

庙外的人,紧随之,也都跪了下来,等着。

朱湘怡有些焦急地舔着嘴唇,听到自己两个嫂嫂在她前面议论道。

“看这个情况,这个仪式一结束,宗族里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隶王妃了。”

“不一定吧。”赫氏远没有袁氏来的乐观。

之前,李敏都没有先急着巴结一些宗族里的长辈,倒是好像闹出不少事来,宗族里的长辈怎么都不会马上拉下这个面子。

里头的仪式进行结束以后,朱隶带着家人走出了庙门,再次看着底下一众臣子。大家心里面其实都早知道,朱隶邀请他们来,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一群人,却其实不知道朱隶想说什么。

朱庆民紧张中吞着的口水,都可以把他淹没了。

他身后跪着的朱天宇,口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冲着他说:“奉公伯,出了好多汗,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朱庆民几乎是想一脚踹到朱天宇的嘴巴上。

站在上面的朱隶,刚好一个威严的眼神扫过来,这两个叔侄,马上低下了头。

朱隶道:“今儿本王心里很高兴,今日毕竟是个重大的日子,本王自从父亲过世以后,也是很久没有来祖庙面对列祖列宗了,只因为,觉得事儿没有做完之前,有愧对列祖列宗的嫌疑。今日,算是本王成家立业的大日子,带着妻儿过来敬拜祖先,告知祖上之灵,大家能来到这里赏本王这个脸,本王深感欣慰。”

有善于拍马屁的人,已经很快反应过来,在朱隶话声刚落,马上回应道:“王爷千岁,王妃千千岁。”

“皇上都不敢自称万岁,本王怎敢自称千岁,王妃更是一名大夫,从来不信什么千岁万岁的事儿。本王和王妃都是顺应自然走的人。”

众人改口:“王爷万福。王妃万福。”

“好了,闲话少说了。大家都是很忙碌的人。”朱隶一拂袖管,置于身后,俯瞰那一排排的人,尤其是衣着整齐划一的女子方阵,像是颇感兴趣。

尤氏是当看见赵氏、林氏等人,几乎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儿子对她露出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了。

老天,这个赫氏是想害死她吗?肯定是想拖着她一块下水。

话说在底下跪着的那群白衣女子们,却还没有察觉到大祸临头的预感,一个个,只瞅着李敏那身打扮,心里各自纠结起来。平心而论,李敏这身衣服站在护国公旁边,真是太配了。

天下哪有这样体贴到如此细致的妻子。

光说这份贴心老公的心思,李敏堪称是敬夫的典范,连宗族里的长辈们,八成都做不了声说不配了。

同时,这群人心里头在转思着,李敏这身衣服配是配护国公,可是,哪有她们这些好像仙子一样的白衣漂亮。

朱湘怡鼻孔里都一哼,要是她,站在朱理身旁,肯定也是不会逊色的。

站在大哥身后的朱理,只觉得越看下面,越觉得是一堆想着要发丧的人。

“方丈。”朱隶突然转身,对着慧光。

众人方才惊觉的样子,之前有听说慧光有死没死,真的,现在所有人亲眼所见,慧光真的没有死。这对很多人来说,真是一件又爱又恨的事。爱的是,慧光是佛道高僧,当然是大家都不希望慧光真的死了。但是,慧光这个人固执,而且很多事情不配合大众,对他们来说像是刁难诸多,如果有个能替代慧光位置的人出现,他们真巴不得慧光能快点圆寂了。

复杂的心情,在很多人心头上涌动着。

慧光双手合十:“王爷请讲。”

“本王之前听说,说是到太白寺进香的话,有许多规矩。”

突然听见朱隶这话,底下有些人眼皮猛的在跳了。

“规矩是有的。”慧光像是听不明白朱隶这话,道,“太白寺进香的规矩,与其它寺庙一样,只有一个,讲究诚心诚意。”

“对了。就是这个诚心诚意,有人传说,来太白寺进香,如果穿的不是什么样的衣服,叫做不诚心了,方丈,是不是有这个规矩?”

站在慧光身后的净远、明德等人,通通一愣。

这是哪门子的事,别说是他们寺院里的僧人说出来的。

净远面目肃静,对表示疑问的慧光和朱隶谨慎地回话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对于我们太白寺是无中生有的诽谤!什么人说的?!”

此话一出,宛如一阵狂风席卷了广场内,跪着的那群白衣女子全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

天,这规矩怎么冒出来的?

很多人心里大致都在想这个问题。

慧光嘴角像是琢磨着,道:“这种一听就是胡言乱语的话,有谁听信了吗?”

听信的人,还真的不少,见底下一片整齐的白衣。

曾氏和秦氏无疑都深深地感觉到被潘氏给坑了。潘氏更觉得委屈了,她这不是听大家说的吗?

这里头,似乎最聪明的人,属于云氏。云氏一身素净的青衫,没有与她们同流合污。因此,云氏被慧光点了出来。

“这位女施主,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人,为什么穿着一样的衣饰吗?”

云氏不敢隐瞒,说:“是有人对大家说,说要穿这样的衣服进太白寺进香,为太白寺的规矩。民妇却想,主公生性勤俭,今日主公祭拜祖先的衣装,都是陈年旧衣。主公尚且如此,民妇怎敢铺张浪费,赶制新衣,有违主公时常教导臣民们的勤俭美德。”

秦氏在底下跪着,快咬断牙了,这个云氏真行,果然在心里头早打着另一套算盘了。可恶的是,云氏能想到的,为什么她们想不到。

“这位女施主此言很有道理。”慧光点头,“王爷是个节俭之人,出家之人,以佛祖谏言为鉴,更是朴素勤俭,怎有立穿新衣方能进庙进香的规矩,浪费钱财,有违佛祖告诉世人的道理。”

很显然,这个规矩绝对是胡言乱语的,现在是连太白寺的方丈本人是出来澄清了。可是,为什么之前,她们穿新衣的话,都没有人阻止。而且,这个规矩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只听慧光继续说,深深地向朱隶行了个鞠躬的姿势,道:“是老衲管理寺庙欠妥,误信了贼人。那名贼人,即为本寺原先的监院弘忍,勾结他人,善播此类谣言,收取好处,如今,已是在逃案犯。”

朱庆民朱天宇,都想到了之前弘忍逃跑的那一瞬间。那时候,他们只想到弘忍是因为涉嫌谋杀方丈,却没有想到,还有另外这些事儿。

跪着的人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全身哆嗦快不行了,要一头载倒了。有那个朱湘怡,还不明就里叫了声:“三嫂,你是怎么了,好多汗,身子不舒服吗?”

赫氏回头对小姑子死命地瞪。

其实,只要聪明点的人,听到这会儿,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用说吗?散发这种谣言,最能得到好处的人,无非是卖这种衣服的人了。而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在赫氏的布庄买的。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脑袋上,赫氏哆哆嗦嗦地说:“这事儿不怨我,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是听人说的。那个僧人,告诉我,说,说,说穿了新衣服,大家都穿干净的衣服,到庙宇进香,能显得在佛祖面前干净些。”

“干净的话,要心里干净才是对佛祖最大的诚心诚意。”慧光道,“你,心里并不干净,再干净的衣服,对佛祖来说都是脏的。”

赫氏真要一头去撞墙了,哇的一声哭道:“民妇有错,但是,民妇赚取的每一两银子,都是用来救济贫民的。民妇是看着她们平常吃好的穿好的,可都舍不得捐赠,因此,帮佛祖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

一个个听见赫氏这话,只对赫氏猛瞪眼:怎么,你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行,居然把所有人都说成为富不仁的人,好啊,你!

潘氏第一个喊冤,因为她家在城里号称第一首富,赫氏这话不是往她家里泼脏吗,潘氏大声撕起嗓子喊:“这绝对是无中生有的事,我们柏家,民妇和民妇的女儿,上山之前,才去过此次受到冰雹袭击堪称严重的城区民宅那里看过,赈济了许多贫民。”

刚好说到这次冰雹袭击之后,燕都内外不少百姓受灾的事了。在朱隶的暗示下,朱理把公孙良生刚统计出来的受灾情况带到山上的纸条,展开后念了出来:“此次冰雹,使我燕都城内城外,受灾的民居共三千六百余所,受灾群众共九千八百余人,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以千计。为了赈灾,护国公府提议商家开仓放粮,响应国公府号召开仓放粮的商家,共一百余家,其中,柏家捐赠的衣服棉被,以及粮食,均是城内第一。”

潘氏顿时显出一丝得意。他们柏家能做到这么大的家业,可以说,正因为平常对这种事都是不敢怠慢的。商人经营要有道,这是他们柏家能做大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