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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476)+番外

如今,看来救火队队长朱承敏再次在恰当的时机出现了,出现的刚刚好。以致现场跪着的人里面,很多人,都用感激的目光,仰望起了朱承敏。

说起来,朱隶经常在外奋勇抗敌,要么是整天忙于朝廷的公务,哪有那么多时间管理自己宗族里面的事情。朱隶不在的时候,大家能依靠谁做主呢?不用说,护国公底下,就是宁远侯了。大家依靠宁远侯朱承敏做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朱承敏自然很是信任。

李敏敏锐的目光,不仅扫到了底下跪着的那批人脸上微妙的变化,同时能听见背后婆婆一声极为细小的松气声。

是尤氏,都开始寄望于这位宁远侯朱承敏了。

朱承敏跨步,走到了朱隶面前。

众人让开中间那条道儿给人走时,方才是发现,宁远侯的后面,还跟了个人,是太白寺的高僧之一,维纳慧可。

站立在朱隶身边的慧光,顿时眼底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眸色。

慧可与宁远侯站一块儿,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锁定自己寺院里两名僧人抬出来的那只箱子,神情里有些不可捉摸。

朱承敏冲朱隶拱手,虽然是叔侄,但是,按照族条,朱隶才是护国公这条分支的宗族宗主。

“王爷,臣有一言进谏,此箱,开不得。”

朱隶的眸光缓慢地掠过朱承敏的圆脸:“看来,宁远侯是很清楚这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实不相瞒,王爷,臣不过是,刚听说了而已。”

“听谁说?”

“王爷就别问了。臣只知道,无论那人对臣说的话,或是臣如今想对王爷说的,都是为了王爷好。”

“你说为了本王好?本王听着十分诧异。宁远侯要知道,眼前,那么多人,是想为难你的儿子儿媳妇乃至你儿媳妇肚子里未来的孩子。本王,是在按照你儿子说的话,为你儿子伸冤呢。结果,你宁远侯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又为何?”

朱天宇站在下面,确实是挂了一张完全呆掉的脸。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这个时候出现?明明,他这次来太白寺,还是因为朱承敏自己说自己腰不好,来不了太白寺,叫他这个长子代替父亲领受护国公的手令上山的。

怎么,难道父亲是维护三房?因为三房做的事儿,这时候已经被揭出来了。可是,三房的事儿,不是赫氏一个人做出来的吗?赫氏,算不上他们宁远侯的人吧,充其量就是个嫁进宁远侯府的女人,关键时刻可以像甩包袱一样甩开。

朱承敏道:“王爷,臣承认,是臣教子无道。”

众人想的朱承敏这莫非是说自己没有教好三房时,或许,只有站在朱承敏面前的朱隶很清楚这个胖脸的男子在说的什么。朱隶眸底里骤深:“宁远侯这是,宁愿庇护一个错了的孩子,情愿去冤枉一个做了好的孩子。”

朱天宇清楚地听见了朱隶这句话,全身因此都在拼命地发抖,双拳放在两侧握紧了。

“王爷。”朱承敏圆圆胖胖的脸,做出了严肃的形状,道,“王爷,世上所谓的好坏,不过也是哪方哪方人多人少而已。王爷如此聪慧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李敏眉头都不禁一个拧紧了:这个人——

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是的,只要是人数多的一方,等于是占据了对的地方,因此,历史上,把黑说成白的事,岂非会少?这叫做舆论可以直接绑架公道和法律。

朱隶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你意思是说,这里更多的人,希望的是,公道被永远掩盖在箱子里。”

“王爷千万别这样说。”朱承敏忽然低了声音,“臣知道王爷之所以生气,不就是因为,这些人上了某人的当,做了一些让王爷都觉得啼笑皆非的蠢事吗?臣等会儿代替王爷训斥这些人就是了。保准这些人,一个个都会追悔不已。至于赈灾所缺的那点银款,前几日,臣在府里养病,把这事儿交给几个儿子去办的。可显而易见,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办得让王爷放心,都是鼠目寸光的人。臣会下令让儿子们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饿上几顿饭,体会灾民的痛楚。”

什么人算得上最会说话的,无疑,是朱承敏这种人。

李敏心里想,这个人,才算得上是,自己回燕都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算是有点本事的人了。像林氏、赵氏,哪怕朱庆民这些,真的是太抬不起台面的小蝼蚁了,所以,蠢事儿,也只有这些人做的出来。

朱承敏俨然,是不可以与这些蠢蛋相提并论的。

“王爷——”见朱隶不说话,朱承敏再进一步,几乎是贴在朱隶耳边说,“王爷哪怕不顾及宗族里的人,王爷只要想想,这个事倘若昭告天下,慧光方丈作为太白寺的方丈,不管底下人做的事方丈之前知情不知情,都是归属于方丈管理不善的责任。方丈,必是要担负起这个罪过的。听说方丈身子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方丈如果引咎辞职,把责任都归咎于自己,王爷,你是怎么想的?”

李敏心里头都宛如刮过一道冷风,抬头望过去,果然见自己老公的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这个人,如果不当面胁迫还好,现在,对方是拿着护国公心里在乎的人,当面要挟护国公。

朱隶的手,摸到了腰间的那把钥匙,把铁环系带的布条解开,钥匙扔进了后面弟弟手里,道:“打开箱子。”

朱承敏的脸色顿然大变,喉咙里声音凝重:“王爷还望三思!”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本王等着你说。”

后面三个字,等着你,无疑是直指到朱承敏身后的某个身影。

朱承敏和慧可同时身体一僵,或许现在这两个人的脑海里,都是在旋转同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朱隶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亮出来的牌子?

“王爷。”朱承敏像是神色忧愁,为朱隶这句话担负了沉重的罪恶感似的,声音极为严重地说,“王爷,你这是在逼臣子吐出实话吗?”

“有什么事儿,是宁远侯不可说出来的?本王有逼着宁远侯不能说出什么话吗?当着众人,所有宗亲的面,我朱隶,站在列祖列宗的祖庙面前,想要的,就是你的实话。”

朱承敏的脸色当即被荆棘一刺,涨的通红,那慈祥的圆圆脸,都不禁变的昂奋了起来,音量一提,道:“王爷有这话出来,臣也就不得不说了。”

“你可以说了。”

“臣想说,臣作为宗族里的一员,并不认为,王爷迎娶的女子,有成为护国公府夫人的资格,实际上,这个女子是个贱民,根本不可以进入护国公府成为王爷的夫人,更不用说,可以进拜我们护国公宗族神圣的祖庙拜祭我们护国公的列祖列宗。”

朱承敏这段话的话声,一反常态,变得很大。

广场里的人,只听他的声音,好像在整个庙宇中间徘徊游荡充斥,远播海内外。于是,所有人的脸色都面露出震惊,和无法控制住的愤怒。

“我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实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朱承敏紧接,从袖管里抽出了一个卷轴,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上面,是一行行秀丽的字体,有署名,并且,有鲜红的手印,都在证实这个书写人的话,是书写人用性命保证自己并未有一句谎言。

靠的最近的人,最先辨认出了这张公告是谁写的,署名是写着:尚书府三小姐李莹。

是李莹啊,她在京师里的那个三妹妹,永远不知死活的三妹妹。李敏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李莹写出这张东西,是谁指使的?皇帝?还是说,是朱璃?

朱璃说要迎娶她三妹,不知怎的娶了没有?恐怕还没有。否则,李莹怎么会写出这个东西出来?按理说,李大同哪怕是在死之前,都不会告诉李莹有关她李敏不是他李大同亲生女儿的真相的,因为这事关李大同最要命的面子和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为了这份对她娘的单恋,李大同其实,是很努力地想把她李敏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的,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几乎把她李敏看成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其实是幻想着徐晴是爱着他李大同的。

结果,所有的谎言,在利益面前,被拆穿的一干二净。由于利益,李大同最终时刻放弃了这份幻想,对她这个养女动起了歪念头。

现在她妹妹李莹一个人回到尚书府里,恐怕是找到了李大同遗留下来的某种东西,知道了这件事了。

李莹在公告里亲笔写了,为什么自己父亲会死的缘故,正是因为李敏不是她李大同的亲生女儿。所以,李大同是对皇帝忠孝的人,是被李敏这个心思歹毒的养女害死的逼死的。

看得出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名声可以如愿出嫁,李莹是做奋力一搏了,只是不知道,这又是谁在背后指使的呢。

那个人影,在李莹背后几乎是清晰可见的。

空气里好像忽然凝结成了一团。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很多人的目光,由刚才还可能面对自己头上落下来的责罚感到惶惶然时,现在,则变的不一样了。是都变的自信了起来,变的可以在嘴角边挂起一抹更加嘲讽某人的意味。

他们做错的事儿,算得上什么呢?他们做错的,最多不过是贪图银子罢了。不像某人,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撒的是漫天大谎。如果李莹说的句句是事实,李敏的出身,就是个绝对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