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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484)+番外

坐在圆桌子旁边继续喝着茶水,一脸苦闷得像是小媳妇样的钟长道,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唏嘘,只叹这个世事无常。在司马文瑞未出事之前,他们这些风水师们在燕都里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不敢得罪的人。但是,他也早猜到司马文瑞这样搞的话,迟早要出事的。只因为司马文瑞太贪了。

郑老爷子的脑袋转回来,问他:“你确定,你没有贪?”

老爷子想来想去,虽然钟长道说自己和司马文瑞不是一伙的,但是,还是先问清楚好,免得被牵连了。

“做生意要有道。之前,我和司马那个家伙不合,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从京师里来,雄心壮志,不像我这个燕都里土生土长的,是很清楚燕都里的主子实际上是谁。恰好隶王前几年都还没有娶妻生子,心思都不在燕都里,不像现在,王妃在京都里了,隶王要给王妃立威信。在出事之前,我还好心劝过他,他还偏要和隶王对着干,可以说是活该,踢到了隶王的铁板了。可是,我真想不出来,他这个自信从哪里来的,真以为,自己能在隶王面前保持得住那份自信和优势?”钟长道抚摸了下不解的眉毛。

郑老爷子对这个事,当然是略知道一二的,既然司马文瑞都号称是从京师里来的,必定和京师里的那位主子脱不了干系。身后的后台突然之大,造就了司马文瑞的目中无人。

司马文瑞错就错在一点,远水救不了近火。哪怕京师里的那位主子真打算伸出手来救人,也得量力而行。

“如今,司马那个馆子被抄了——”钟长道说着最新的消息,脸上难掩一丝忐忑,“我这个琢磨着,幸好,他那些客人,我一个都不认得的。之前他要和我同谋的事我都没有答应。他馆子里,都藏着他那些客人的资料。”

现在隶王一抄家,这些被牵涉到的人,都得被之前吃进去的全吐出来了。郑老爷子可以想象到接下来肯定会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朱隶这个做法,正如京师里那位皇帝一样,是雷厉风行。

不用说,把这些人抄家的抄家,吐出来的吐出来,全部充公的话,对于永远不会嫌弃军饷

多的朱隶来说,绝对是一笔对部队极有用的财富。怕这些银子,朱隶会挪用一部分,来资助李敏建药庄子。

只能说朱隶身边有个厉害的管家婆,把朱隶需要花到的银子数目都算的清清楚楚了,护国公府难以独立承担的话,必须是让其他人吐银子了。

所以说什么正义的话,其实都是废话。实际上就是这么一个最实际不过的原因。护国公要和皇帝打,较劲,需要银两。刚好割毛。平常睁只眼闭只眼,放养你们这群羊,只到了这个时候,可以收割的季节了,开始一批一批地全部割毛了。

皇帝这次打的算盘,真是还没有朱隶精。

郑老爷子的小眼珠里划过锐利的一道锋芒,小指头捏在下巴上,不由地放声低笑。

钟长道站了起来,对他拱手:“老爷子,还望老爷子一定得拉我一把。我以后必定涌泉相报。”

“钟先生毋需客气。”郑老爷子的手,安放在他的拳头上,轻声说,“做生意嘛,有的做,有的赚,没有人嫌不是的。风险有,但是,老夫看得出来,钟先生不是司马那种冒进的。”

“老爷子尽可以信任于我。”钟长道一样小声说,“老爷子放心,老爷子交给我的那位贵客,我一定好好服侍,绝不亏待。”

朱琪是住在钟长道的六星馆,这次从京师里出来,到北燕,只带了身边最可靠的福子。两人这一路,算是历经千辛万苦,犹如玄奘西天取经。其实,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的了。

八爷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人家单独上路。哪怕是她朱琪女扮男装惯了,身上有一身不逊于男子的功夫旁身,八爷不考虑她,也得考虑和她同行的人。

这点李敏肯定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八爷确实是机关算尽,留的不是一手而已。

朱琪等人,是跟随郑老爷子一块上路的。有郑老爷子这个魔头一路护驾,是比派出千军万马护驾更有用。一行人平安抵达燕都。接着,由于之前郑老爷子与这个钟长道有些交情,正好钟长道有求于郑老爷子。所以,郑老爷子趁机把两位贵客全安置在钟长道的馆邸了。

院子里传来福子数数目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十八——二十六——五十九——”

听见快到一百的势头了,躺在凉亭阑干上假寐的朱琪,都不由间睁开了一双清澈的美目,眺望在院子里犹如燕子一样轻舞飞扬的鸡毛毽子,再望到踢毽子的女子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郡主,歇会儿吧。你其实已经够瘦的了,用隶王妃的话来说,叫做标准身材了,根本不用担心人家徐状元会瞧不上你了。”

朱永乐听着她这话,满头大汗,追着毽子的两条腿,却压根没有松懈的趋向,说:“这个,是半点都松懈不得的。隶王妃说过,减肥要持之以恒,一旦疏忽,很容易半途而废。”

小胖妞是死活都不愿意回到从前那幅被人扯笑的模样了,不仅仅是因为徐有贞而已。

说无聊真是无聊。她们两人,到了燕都都有好几天了。眼看,那个郑老头可以四处溜达,看尽燕都里的风景,享受燕都里的美食,可她们两个,却好像金丝雀一样,被关在这个囚笼里圈养着了。

午觉睡够了坐起来,朱琪操起手里的羽扇,像男人一样往自己脖子后颈上挠着痒痒。

院子里那低下去快落到地上的毽子,被朱永乐伸长的秀腿一个飞毛腿救驾上来,往空中犹如一炮冲天。福子惊呼一声:“八十八——”

吉利的数字,看来却不怎么吉利。

毽子啪一下,从高空自由落体的速度更快,像砖头一样砸在了刚回到馆内的钟长道头上。

钟长道脑袋上戴着的羽冠都被砸歪了。

“老爷——”那小厮瑟瑟地发抖着,扶着好像快倒下去的钟长道。

钟长道咬牙忍着痛儿,是肯定一点火都不敢发的,这都是京师里来的娇贵的公子小姐,他钟长道哪敢出声说不是。

朱永乐让福子捡起落在钟长道脚边的毽子,一身大汗,直接蹲坐在了花园里的一个小石墩凳子上。朱琪走过来,笑呵呵地拿着自己手里的羽扇给小胖妞扇风。

钟长道整理整理下袍襟,走了过去,躬身:“草民拜见公子,小姐。”

“你去哪里了?”朱琪一抬眼,看他风尘仆仆的,而且口里有些酒味,就知道他肯定是出去应酬了。

“草民和郑老爷子出去了一趟。”钟长道哪里知道朱琪心底里埋藏的诡计,脱口接着朱琪的话说。

“哪个地方?”

“春树街的茶馆。”

那个地方,春树街因为太出名了,出名到京师里都知道曾经她父皇万历爷曾经在春树街里面题名留念。

朱琪手里的羽扇用力给小胖妞扇着。

钟长道见她没有话说,还真不知道怎么巴结这两个主子,心里一转念,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路,随意巴结的话,说不定还巴结错了。所以,算了算了,暂且先维持原状。

拱了手,钟长道告辞。

朱琪见着他走远了,对身旁的福子说:“去弄辆车。”

福子的脸色顿然一变,焦急地劝道:“十一爷,十一爷出京的时候,八爷可是千交代万交代的——”

“对。”朱琪毫不犹豫打断他这句话,“八哥是让我,到了燕都里,说是人生地不熟的,要多听指挥。可是我要听谁指挥呢?你难道没有长眼睛吗?郑老头都不管我们了。我们来这里不是整日关在这里无所事事的,是要帮助郡主早日找到如意郎君的。要是我们再没有作为下去,耽误了郡主的人生大计,到时候,郡主在京师里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怎么办?你福子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福子满口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怎么就变成他的责任了?再说了,怎么就变成他老十一到燕都来,就是为了给朱永乐牵红线的?

他们两个陪朱永乐来,是冠了这个帮朱永乐找徐有贞的名没有错。否则,他十一爷是女孩子的身份可就是要穿帮了。到时候皇帝知道的话,肯定是第一步把他十一的娘给宰了。

话说回来,如果京师里的人,知道她们两个跑到燕都里来了,不知道都会是些什么表情。

朱永乐的思维永远是慢半拍的,听到朱琪说到这里,还是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仰头看着朱琪问:“十一爷是说怎的?”

“郡主,让我给郡主当侍卫,到春树街去怎么样?”朱琪冲朱永乐美美地笑着,意图蛊惑这个小郡主。

只是,朱永乐虽然思维是跟不上她,偏偏思想有些僵硬和定势,只知道这个春树街是:“春树街不是风化的场所吗?我们去那里的话,不行,不行的——”

“谁说春树街是怡红院了?要是春树街真是怡红院,干嘛叫做春树街。那里,种满了梅花,据说,是以前的梅花皇后最爱的地方。本皇子的父皇,当年都是在春树街因为梅花的美景流连忘返。这样美丽的地方,或许,正好是郡主再遇良人的地方——”

福子听着自己主子给朱永乐灌的这锅鸡汤,都快忍不住了,拿起指头捂住眼睛。要是让世人知道,一个公主一个郡主,都跑春树街去了,那还得了。他福子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