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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492)+番外

徐掌柜埋头拎着药箱进了屋里,一样是不见什么表情,走到朱理床前,拱了下手以后,再给朱理查看伤势。

尤氏坐在凳子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犹如一只困兽。只见大儿子是转身就走了,好像也不想见她并且和她说话的样子,连打声招呼的痕迹都没有。

一路向前疾走的朱隶,突然停住了步子。在他身后给他提着灯笼的胡二哥,只见他突然一个拳头,打在了就近的树干上。

一拳头,是砸到百年粗的老树干摇摇欲坠,像是要被飓风刮倒。

“王爷。”胡二哥的声音里,听起来也是难免一丝感伤。

生儿子,哪个大户人家不是想要儿子的。可是,他打心里觉得,只有是他和她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如果是男的,主要是可以减轻未来护国公府无人继承的难关。但是,如果毫无办法,真的是个女娃,可以将来找个入门女婿。再有,还不是有他弟弟在吗?

为什么他母亲非要往牛角里钻呢?还把他死去的父亲都扯了进来?竟然说起他父亲的为人与那些俗人一样的品质!

他简直快怀疑起,他这个母亲,当年究竟爱不爱他父亲的。

“王爷,前面有个小凉亭。”胡二哥在旁细心劝着。

他心里有多烦躁,连胡二哥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母亲,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在说风凉话。

真真是,家里人都比不上一个外人。

“走吧。”朱隶收起砸出去的拳头。

胡二哥上前一看,见他拳头上被粗糙的树干给刮出一道血痕,急急忙忙,想给他拿条帕子裹着。

“这点小伤——”朱隶阻止他拿什么上药什么的,他从小在军营里打滚,什么伤会没有,这点小伤,简直看都看不进他眼里。

胡二哥却是执意把药递到他面前:“王爷,王爷您不在意,可有个人肯定很在意。”

“谁?”朱隶正烦着尤氏或许会再找什么借口。

“王妃。”

胡二哥一句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是会在意。别说她那颗做大夫的心肠,就她对于他,总是喜欢念叨他那条伤腿的话。

之前凝结住冰霜的嘴角,不由之间化开来,在朱隶的喉咙里变成了一声苦笑:“你说的没错,她会在意。本王怎可令她挂心?”

胡二哥悬起的那颗心刚刚放下。

朱隶却是突然掉过头,像是若有所思看着他:“你这份细致的心思,是比伏燕都略胜一筹。”

对此胡二哥不敢沾沾自喜,道:“奴才之前,虽然没有见过王爷和王妃,但是后来听自己妹子说,说王妃向奴才的妹子打听过奴才的性格。现在听王爷这一说,或许,王妃也是因为这点,向王爷推荐了奴才。”

朱隶的眸子就此一眯,带了几许深意看着眼前这个人:“本王想的也是这样。你以后,更要好好地感激王妃。”

“奴才必定全心全力为王爷王妃效劳。”

前头,走来了一个人,见那人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朱隶的眉头,顿时拧了拧。

李敏感觉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了一丝微动的痕迹。同时间,她们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扶她们下车。”马车外,有个声音喊道。

车帘子被人掀开以后,在李敏面前露出了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可以说李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因为这个人,曾经就上次,背叛了朱璃把她卖给了黑风谷的人。

廖姑姑看见了她,眼睛笑成了两条漂亮的新月儿,看来是心花怒放,说:“王妃,奴婢都说过,是主子,看见王妃,都是喜爱王妃,惦记着王妃的。”

李敏坐了起来,脚踝上,是被对生铁的镣环给拷上了了,只有手没有受到拘束,但是,不意味她这只手,可以用手就把铁环给解开了。她再望到身边躺着的朱琪,一样是脚上上了铁镣。

“不要怪我们少主用了铁镣,毕竟,王妃几次遭绑以后,都是跑的叫一个飞快。”廖姑姑说。

“知道本妃跑的飞快,用铁镣就可以锁住本妃的脚了吗?”

“这有,总比没有好吧。”

李敏冷笑一声,这个廖姑姑的口才,倒是比上次好了不少。上次被她几句话堵到哑口无言,现在算是变精明些了。

“原来,你真正的主子,是绑匪?”李敏慢吞吞地把脚移放到下面时说。

廖姑姑不像上次身为朱璃的奴才给她穿鞋子了,是指着底下放着的那双棉鞋没有动,道:“王妃自个儿穿上鞋子吧。外面冷,哪怕是走一步,都很可能把脚冻着了。我们这个少主,可不像三爷那般怜香惜玉。”

刚好,李敏可不想她这双脏手碰了自己。

见李敏自己弯下腰捡鞋子穿,而且一点都不受到打击,廖姑姑俨然站在边上有些不悦。

眼见榻上躺着的另一名人质没有醒,他们是叫来了个男人,把朱琪背下了马车。李敏抓着廖姑姑的手,下了马车。

夜里看不清楚,只见有一盏红灯笼,孤零零地悬挂在前面的屋檐下,发出一点黄灿灿的光色。照着四周,依稀可见的是,四面高墙围成的小院子,前面一排屋子,四五间房这样,看起来像是有点家底的农庄模样。

院子里的没有人打扫,是没到了脚踝。李敏踩进雪地里是冰冷冰冷的,只得尽快走着。

随之,她和十一爷一块是被关在了那排房子里右侧倒数第二间房里。屋里烧了点木炭,稍微有点暖气,但是,显然,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这样一点温度,根本不足以御寒。

对于平常在暖和屋子里呆惯的人,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朱琪是活生生地被冻醒了过来,只觉得鼻头流下来的汗,可以直接凝结成条冰柱。

李敏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不用叫她们醒的了,因为在这样冰冷的屋子里,她们根本不用睡,一睡的话,绝对会被冻死。

廖姑姑给她们拎来一个装了热水的铜壶,对着朱琪打抖的背影咧开一串牙齿:“十一爷要睡也没有关系。我们少主说了,十一爷大可以睡到皇上把赎金送过来。”

朱琪从床上骨碌下,转过身,拧紧一双眉毛看着她:“我怎么看你好像在哪儿见过。”

“十一爷没有眼拙,奴婢早先在皇宫里做过事儿。”廖姑姑假惺惺地冲她福了福身。

“你在皇宫里做过事,主子是谁?”

“奴婢在皇宫里的主子可多着了,有静妃娘娘,也有大皇子殿下——”既然李敏早知道这些事了,廖姑姑也就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朱琪的眼珠子在她那张老脸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儿:“你说你曾经是静妃的人,是大皇子的人?你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奴婢是拿人钱做人事。谁出的银子多,就给谁做事。”廖姑姑拎着的铜壶往脸盆里注水。

朱琪跳下床了,挨近她身旁,轻声说:“如果爷我出的银子最多呢,你给爷办事吗?”

廖姑姑身体僵了下,转过头,像是不可思议地瞅了眼朱琪,接着,好像当朱琪是个傻子一样,只是笑着不说话。

朱琪是把身上带的一块镶金的玉镯子都取了下来,对着她说:“这个给你,以后,还有的你收的。”

“十一爷是在给奴婢说笑话吗?”廖姑姑伸手,推了镯子,“十一爷这点东西,奴婢真看不上眼。”

朱琪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如此说来,你那个主子是富可敌国的主子了?”

“奴婢的主子——”廖姑姑说到这儿,突然一个警觉,狡猾地收住口说,“十一爷不要套奴婢的话了。之前,奴婢在隶王妃那里已经吃过了一次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说完,她抽身退了出去:“请王妃和十一爷在屋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不是奴婢吓唬两位,外头真有狼,而且是不认人的狼。”

朱琪走到了窗户那里往外张望,见外面院子里,是有一对绿幽幽的野兽眼睛,虎视眈眈地望着她们这里。

李敏对此早看见了,在下车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是那头在太白寺袭击她和尤氏的白眼狼。

看来这些人全都是一伙的。

朱琪背负双手,戴着铁镣,在屋里哐铛哐铛地徘徊。

李敏看着她走来走去,不由做了一声:“先保存体力。”

“隶王妃,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了?”朱琪回转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冷静。

“其实这个答案十一爷心里也有数。”李敏拿着桌上的茶壶,喝水前先用手试了下水温,“这些人,都说了曾经在皇宫里做过,但是,又不受皇宫控制,想来想去,世上也只有一种人,可以如此潇洒自得,来去自如。”

“如果是普通江湖人,当然是难免会贪图名利,要求我父皇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只要索取金银的,世上只有这样一种人,王妃指的是臭名远扬的死士吗?”说完这话有感而发的朱琪,回头见她要喝水,忽然一个箭步,到了她面前,拿手捂住她杯口说,“如今王妃身子不比常人,由本爷先试试这个水有没有问题。”

“十一爷,如果水里有毒,无论是谁先喝——”李敏这话没说完,手里的杯子已经不容分说被对方夺去。

朱琪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拧巴的眉头似乎是用自己的舌头努力尝出水里有无毒物,暂时不见有的情况下,依然叫李敏等等,道:“隶王妃,万事小心第一。再说,你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某人要把本爷恨死了,不止是要拿刀杀了本爷,是要把本爷的尸体都拉出棺材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