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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500)+番外

公孙良生走了上来,对着把人送来的两位僧人拱了拱手,代替主子谢道:“两位师父辛苦了。”

“王妃一路才是辛苦了,天寒地冻的。”莲生此话像是谦虚,像是推却,但是,不言而喻,是欲言又止。

李敏想,只怕是绝对没人,敢在她老公这会儿伤口上撒盐巴的。所以,大家都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

朱隶终于把她身子放开了,对着后面的人说:“把马车拉来。”

是一步路都不想让她走。

车子拉来以后,自然有人扶着她上了车。来的人,有方嬷嬷和紫叶。两个人扶着她上了马车以后,急忙给她身子上盖上暖和的毯子,给她倒水暖胃。

马车接着掉头,是急速往燕都城里驶去。伴随马车前后左右的,还有一支精炼的黑镖旗队伍,由魏家几兄弟亲自护送。看来是有了上次教训以后,这次是半点闪失和疏忽都不敢了。

说疏忽其实也不算,毕竟,谁之前能想到,真有人吃了这个豹子胆,敢在护国公的中心地盘上,劫持走护国公夫人。

怀让站在莲生身边直咽口水,见传说中那个可怕如夜叉的男人在雪地踩着沉重的军靴,并无停步的样子。

公孙良生瘦小的书生肩头上,早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雪粒,脸色颇为沉重地看着眼前几个人:两个僧人,以及王德胜。

王德胜那张脸,面白如纸,是身体里面的脏腑受了重伤。

怀让其实对这个奴才的来历,也抱了相当大的疑惑。

如果说以前这个奴才,还算是挺老实的一个人,那么,今天突然表现出来的意外,真是令所有人大跌眼球。

“你——”朱隶终于停住了步,那双眼睛,对准这个老实的男人。

王德胜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很多人都想,这下王德胜绝对是找死了,因为这可是踢中了主子铁板的节奏。

朱隶走到他面前时,有人忍不住抽气,有人忍不住别开脸。朱隶一只手,抓起了这个老实男人的脖子。

王德胜的气管被他的手抓起来的时候,不得不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重新恢复了如常。喉咙里咳嗽着,嘴角不停地冒出血泡。

只有靠的很近的人,才能清楚地看见,其实朱隶并没有掐住这个人的脖子。

“好好活下来,不要让她伤心。”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传进王德胜的耳朵里。王德胜简直不敢相信,两只眼睛宛如凸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冷酷到没血的男人。

松开了眼前这个男人。公孙良生见状,马上挥手让军医上来,把受伤的人抬了下去治疗。

两个僧人的表情,同时从一紧,到了变松。莲生低头,再念了声哦弥陀佛。怀让抱拳:“王爷,我们要回太白寺去了,慧光大师和我师父,定是在寺里等急了。”

朱隶点头。

两个僧人骑上马,戴上斗笠即离开。

马蹄扬起的雪粒,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只见东边升起的肚白,在山头上悬挂着。

一夜未眠。

公孙良生走近他身边,小声说:“王爷回府里先休息休息吧。人,我们都派人跟着了。”

“嗯——”

昨晚一夜这样奔波,李敏是累得很,在马车里一躺,几乎挨着哪儿都要睡着的节奏。可是,脑子里肯定挂着一件最要紧的事儿——十一爷朱琪逃出去了没有?

她老公那样聪明的人,如果知道她们被劫持的地点了,肯定是要在方圆数百里的地方,都设置警戒线。这样,廖姑姑插翅难飞,被逮到,是理所当然的事。像廖姑姑都被逮,更何况戴着脚镣行走时会发出声音,并且没有车马在这冰天雪地里根本一个人逃不远的朱琪。

半睁开眼儿,见方嬷嬷在她破了皮的脚踝上涂上一层止血的草叶子剁碎成的浆糊。这药,是她平常在屋里给自己备着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体有孕,一般的药都不能用,必须特制一些只有孕妇可以用的药。

“尚姑姑让你带来的?”李敏开了口说话。

方嬷嬷见她没有睡,是醒了,赶紧退半步说:“奴婢不小心把大少奶奶弄醒了。”

“本妃是问,怎么是你来?”

“王爷让奴婢来的。说尚姑姑年纪大了,出门不容易。出门的时候,王爷让尚姑姑把平常王妃交代的药都准备好了让奴婢带来。”

李敏沉静下来的表情,马车里的方嬷嬷和紫叶都猜不透。李敏随之把头再次靠在了枕头上,闭目养神。

她可以想象她老公该有多气,气着一些人,比那小李子更可恶,是潜心积虑不知道在她身边装傻了多久。或许,她当时该留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气起来,把王德胜宰了。

那方嬷嬷也不知道是不是傻的,这刻,居然斗胆在她闭眼的耳朵边上说一句:“王妃是担心王德胜吗?王妃不必担心。王爷顾忌着王妃,不见得会对王德胜发火的。”

无疑,这句话顿时让她更烦,心头直冒起股火来了。这群人简直傻的要死。要是她老公,真的是直接发一顿脾气还好。要是没有把脾气发出来,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儿,要折腾人了。结果,这个方嬷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说她老公是内惧。

这话,倘若再传到她婆婆耳朵里,外面的人耳朵里。

“方嬷嬷,你这条舌头,是不是还是嫌太长了?”

方嬷嬷突然接到她睁开的眼神,立马缩了缩脖子:“奴婢怎敢,奴婢是看王妃好像心里不太舒坦。”

“你这话是让本妃心里更不舒坦了。”李敏不怕丑话当着她的面说,“你是王爷派到本妃身边委以重任的人,怎么可以一言一行都忘了谨慎小心?你不想想,你刚才这话如果传出去会怎么样?王爷做什么决定都好,王爷是一家之主,哪怕是帮着本妃教训本妃的家奴,也是合情合理的。”

方嬷嬷因为她后面那句话,直傻了眼的样子,更是看不清她这人了。她不是很好强吗?怎么,现在变成都听老公的话了?

紫叶在旁骨碌转悠下小眼珠子。李敏的话,方嬷嬷不是听不懂,是装不懂。伴随方嬷嬷心里头的野心越来越大,李敏只能是小心地防着了。说句不好听的,方嬷嬷刚才给李敏故意说那话儿,其实都有些挑衅,让李敏上钩的意味儿。

让李敏不要担心,让李敏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坐到男主人头上去。很多大宅子里的女主人,最后不都是被家奴怂恿着,最后走了这样一条自信心爆棚结果自取灭亡的路。夫妻之间,更重要的是理智地互相尊重。他尊重她,她尊重他。

方嬷嬷脸上那抹一下子受到打击之后阴沉下去的脸,不用说的了。

本来,她还以为,李敏可以趁此得意一下,接着可以给她更多的信任了,到时候,孩子出生,未来的王府肯定是要落到这孩子手里的。李敏有这个资本爆棚自信心。她呢,可以顺着这条藤一路而上,再次掌控住自己在王府的未来。

李敏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到了王爷府的时候,在路上打了这样一个盹以后,精神反而好了不少。

到了屋内,尚姑姑早在厨房里给她熬好了粥水,给她端了上来。李敏趁着热火劲儿,吃了半碗以后,问道:“二少爷是不是因伤在屋里躺着?”

“是,奴婢是听人家说,说二少爷需要静养。”

“夫人在不在二少爷屋里?”

“夫人昨晚上,倒是在二少爷屋里的,今早上,应该是疲倦回自己房里睡了。”

听见这样说,李敏推开碗:“我先去看一下二少爷。”

朱理听说她被安全解救回来以后,是第一时间,想起来到她那儿探望她。

他屋里的人劝着他说:“二少爷,你过去的话,夫人要发话,到时候,不是给大少奶奶添堵吗?大少爷都说了,让你好生在屋里躺着养伤,奴才奉从大少爷的命令要把二少爷看紧了。”

听见这话儿,朱理嘴角边满是苦笑。昨晚他大哥到他屋里,是把他和尤氏的对话都听见了。他显而易见,是变成了一个拖后腿的,一个拖油瓶。

他大哥何等聪明的人,知道尤氏只等着拿到个借口向李敏发泄。他真不可变成尤氏这颗棋子。

李敏来了。

听见门口有人报信儿时,朱理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人急忙搬了张椅子,在椅子上放上厚实的羊毛毯子,避免李敏冻着。

李敏坐下来后,瞅了瞅小叔的脸色,说:“小叔还是得好生养着,气血不太顺畅,脸上都发青发白,有瘀紫的痕迹”

是神医的大嫂都发出这话,朱理当然是点头答是。旁边的人,早把府医写的方子给李敏过目。李敏扫过房子上的几味药材,像是在心里琢磨了下后,说:“按这个方子,给二少爷继续吃吧。不过得仔细留意着点,二少爷这个身子骨,还是较为虚弱的,祛瘀之后,得及时调补。让府医,每天过来给二少爷看看,及时更改方药。”

想必听见她这话之后的府医,一方面该松口大气,一方面,则是更兢兢业业给朱理看病。

李敏回头,见小叔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某处的样子,挑了挑眉尖:“小叔是想问什么吗?”

“大嫂受苦了。”朱理的口气里难免流露出一丝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