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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535)+番外

莲生如果是孤儿的话,身世固然可怜,但是,父母是否清白,有没有给他本身留下什么污点,都是那些不服气的人心里头扎的一根刺。

可是为什么莲生留下的纸背面会粘有和李敏有关的含羞草。

对此,李敏嘴角微微一勾:“本妃近日以来,世间对于本妃身世的争议,同样是来自四面八方。大概,这么做的人,是为了引起众人的联想。”

“这么做的人,王妃意思是,这张纸不是方丈写的?”怀让再度讶异。

“不是。虽然字迹可能和方丈的字体很像,但是,这支含羞草,不是方丈采摘的,这点本妃能看得出来。”李敏把粘附在纸背后像是被冻住的那支药草取下来,左右再仔细看了一下,“没有错,这是很像含羞草的另一种杂草,但不是含羞草。方丈可不会是犯这种错误的人。”

怀让心里面像是在仔细琢磨她的话,有种越想越糊涂的感觉,如果按照李敏这个说法,那些人,故意把莲生和她的身世结合起来,是为了什么。

“是想从方丈口里套出秘密,包括本妃的秘密。如果方丈死活不说——”李敏眸子里一暗,不得不想着那最坏的结果。如果是最坏的结果,她这个心里面也不免为此划过一丝焦急。

怀让是从她无意中口漏的消息里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真的和莲生之间是有什么联系的,也就是说,之前,他的师傅明德在怀疑的,也是真的了。

她和莲生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要知道,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出家人,如果两人之间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关系被公布于众的话。

“王妃。”怀让突然诚恳诚挚地说,“王妃可能不知道我们方丈的为人品行,我们方丈虽然不爱说话,但绝对是个热心人,好心肠的人。”

知道他想说什么,李敏叹口气:“上次,你随方丈来解救本妃,方丈和那些人之间的对话,你都记得,是不是?”

怀让愣了一下,是,他都记得。

“恐怕,你回去之后,被人套出什么东西了。或许你听不懂,但是,其他人能听懂。”

怀让猛然退了一大步,摸住自己胸口:“贫僧,贫僧不过是,喜欢写几行字。”

文人们都爱写作,怀让是僧人,实际上也是个爱好文学的文人,喜欢平日里写几个字,相当于写日记那样的形式。僧人们写的东西,可以留着自己看,也可以留于寺中的藏经阁,被后代传颂。有点自负的文人,像怀让这样的,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流芳百世。

虽然说,那是怀让自己写的东西,不公开的话,一般不会有人看。可是,灵空是藏经阁的长老,对于放在藏经阁里的任何一本书,都是可以随意翻看的。

“你写了什么?”李敏对着他眯起了眼睛。

怀让后悔得不得已,同时由于惊怕,嗓子都战兢了起来:“写,贫僧写了,说方丈和那些人,好像是有关系——”

其实那会儿怀让在现场,是听的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莲生好像和两个绑匪以前都认识,而且之间有些称兄道弟的嫌疑。仅如此线索,其实已经够了。因为有些人,早知道那两个绑匪是高卑人,现在,透露出莲生与这两人称兄道弟,岂不是从旁佐证了莲生是高卑人。

只要灵空拿住了这点来要挟莲生离开太白寺,毕竟如果是一个高卑人来做太白寺的住持,是太荒谬了,想必大明的百姓无法接受。可很显然,对方的目的可不止如此,他们既然把目的都引到她李敏身上了,肯定是下一步想证明她李敏是高卑人。

堂堂护国公,如果娶了一个高卑人为妻,没有很好的理由,肯定一样是不被大明百姓接受的。

这样说的话,莫非皇宫里的那位贵人,已经提早料到了这一步,所以,急着把信交给了老太太,要求把真相说出来。

可见京师里皇宫里的动静,永远比北燕这里,要快一步。

怀让仰头看着她的脸,发现她面色平静,淡然如水,心里对此很是惊讶,她居然不担心,不怕?要知道,那些人用了这个弱点都把莲生逼走了。

那是因为李敏知道,自己的性质和莲生是不同的。高卑人当大明古寺的住持自然有些欠妥,想必因为如此,在此之前,要不是为了生病的慧光大师,莲生本来都不愿意接过这个住持的位置。但是,她李敏嫁给大明的护国公,即使是高卑人,要说东胡人的公主,高卑国的公主,都可以嫁给皇帝呢。她怎么就不可以嫁给护国公了?只要她不是贱籍。

现在,最怕的是,如果她揭开的身世,不像某些人所想的那样是贱籍。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大概恨不得一刀把她杀了吧。所以,之前为什么她老公在看见那封李老太太的信时,都有种恨不得马上公布于众的冲动,可是,她老公最终是要担心她如今体内怀着孩子,千里迢迢跑去那边认亲,身体上能不能能承受得住很是令人担忧。

空气中,嗖的一道冷风,划破了窗户上的糊纸,直冲进屋内之后,斜插在了屋里的一只柱子上。

屋里的丫鬟们,在见到那支赫然的飞镖时,才记起要发出尖叫。兰燕动作最快,早在飞镖刺破窗户的刹那,已经用身体护在了李敏面前。

怀让对着那支突然飞进屋内的飞镖也是诧异不已,这是护国公府女主子的屋子,居然有人敢犯到护国公府的地盘上。

近来进到王府里的闲人比较多,但是,李敏知道,这都是自己老公有意放的水。

“小心有毒。”李敏在兰燕伸手去拔那柱子上的飞镖时,吐出了句声音。

兰燕听到她这话后,不敢徒手拔镖,是用匕首把镖从柱子上挖下来。飞镖的表面上,是涂了

一层银光闪闪的东西,是汞。再有镖头上盯的那张纸,也不敢捡起来,用匕首摊平在地上,兰燕给她念着:

卯时之前,一人到诛心来,否则,某人无命。

某人,不用多说,指的是莲生。

怀让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对于回不回太白寺里告诉其他人,却不敢做决定。毕竟,如果众僧找过去之后,得知莲生是高卑人,说不定,事情会往更坏的结果发展。与莲生有些感情的他,更不愿意看到莲生身败名裂。

“诛心是什么地方?”李敏问。

兰燕道:“回大少奶奶,诛心是燕都境外,以前护国公处决要犯的地方。”

“处决什么要犯?”

对护国公来说,最痛恨的人是叛贼。这是李敏早进护国公府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所谓诛心,为极刑中的极刑,活生生地把犯人的心挖出来。现在的护国公已经废除掉的一个残忍的酷刑,但是在古代是存在的。这样的极刑,只用于那些罪大恶极被护国公绝对无法容忍的犯人上面,即是叛贼身上。

兰燕没有做声前,李敏已经知道了。对此,兰燕只能是接下去劝着问:“大少奶奶这是打算去赴约吗?”

“为何不去?”李敏的口气理所当然。

其余人只知道她一旦决心已下,是谁都拉不回来的。

尚姑姑在屋门口听了会儿,转回身以后,朝王德胜养伤的屋子里走过去。

王德胜其实之前都不知道尚姑姑与自己是一派的,现在听尚姑姑说,很是惊讶:“姑姑是说,姑姑不是大明人?”

“我确实不是大明人。以前随主子一块进大明的皇宫。”

“那么,姑姑一定知道,那个男子,二姑娘的亲爹是谁,是不是?”

“哎——”尚姑姑叹,“你这不是猜出来了吗?我这是想和你说,可能过了明天,二姑娘是要回真正的娘家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二姑娘去哪里奴才就跟到哪里。王德胜这句话本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但是,他先听见的那句是:“明天?!”

“那些人逼着要二姑娘的命,而既然,我那主子都放话了,要二姑娘回去,你说,明天二姑娘不回去吗?”

王德胜听得惊心胆战,尚姑姑这话岂不是是说,其实,这事儿,早在很多天以前已经定下了。

对方定在了卯时之前,李敏梳妆过后,坐上马车准备启程。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见一个人,骑着一匹褐色老马,早在门前等到她的样子。

见到来的人是谁以后,心里最松大气的人,要算是兰燕了。

“公孙先生。”兰燕急速走到骑老马的公孙良生身边,说,“你快劝劝王妃,王妃她要去诛心——”

公孙良生只是微微噙着那抹书生淡泊的笑意,摆手示意她不用着急,从老马上下来以后,走到李敏的马车边,拱手说:“王爷说了,说是让臣陪王妃这一程。”

“行。”李敏在马车里闻风不动,答。

兰燕见他劝都不劝的,都傻眼了。再看看,只有他一个人来,并没有其他增派的护卫。兰燕这心里焦急,却也无奈,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主子肚子里埋的什么葫芦药。去诛心干什么,不就等着中人家的埋伏。人家肯定不和他们讲理的,一见到他们人影马上开喊杀的了。

马车启程,一路向北,走了一段距离以后,兰燕终于隐隐约约察觉哪儿不对劲了。虽然与去诛心的方向相同,但是,马车走到半路以后,进了一个岔道,对了,这个岔道是往都督府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