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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596)+番外

见她目光熠熠,兴奋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溢于言表时,高治回过头。

莲生走过来对他说:“不高兴吗?”

“什么不高兴?”

“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

高治的心头因为他这话戳中了内心哪处,不由一涌,有些恼怒地回头看他。

却见莲生一样在叹气,好像不需要他答案一样,说:“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小时候就一家团聚,恐怕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

高治为此,慢慢地看着他说:“要说天下最冷清无情的人,不过于你。我在皇宫里最孤独的时候,你一个人抽身离开,逍遥世间。说实话,当初我最想杀的人不是她,是你!”

莲生像是被他这话惊到,吞了口水:“你——”接着说不下去了,是什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如此坦白。

知道他惊讶的是什么,高治转过头没有看着他,像是注视屋里的一角,说:“没错,被她影响到了,好像,没有不被她影响到的人,包括北燕的隶王。”

说到护国公朱隶,莲生确实是脸上不仅肃穆了,而且表现出了一些复杂。

“我都在北燕看见了,你和朱隶接触过。感觉他这人如何?”高治问,趁着暖阁里的那人貌似沉浸在爱河里,根本来不及察觉其它动静。

“如果你要我说实话,我只能说,比起他,你可能还差一大截。”

高治冷哼一声,像是对他这句实话不屑至极,眼底里却蓦然深沉了许多。

莲生犹如安慰他,说:“你年纪没有他年长。你的经历和他相比,其实没有他坎坷。他如今,依然身陷困局。他肩上背负的,比你要重的多。所有人都依靠他。这些,都注定了,或许你将来会成为一名不逊于父皇的君王,而他,注定是要成为一名名垂千古的枭雄。”

“这话,是慧光那个老和尚对你说的?给你洗的脑?”

莲生倒不好否认这里头没有慧光的观点。

高治又一句哼,知道事实就是这样,道:“慧光那家伙,云游四海,才能把你这个宝捡到手就此握住不肯放开。他必定也是在什么地方听说或是见过我的,否则,也无法把我和朱隶进行比较。不知道,他又是如何评论万历爷以及我们父皇呢?”

莲生抬头看着他的侧颜。只见他的脸,依旧那幅五官,含着的那末冷酷淡漠没有改变,唯一变的,大概只有一点,那就是感情没有那样容易激动了,是好像一把锋芒的刀具忽然懂得如何藏掖了,并不再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细。这,都是通向帝王路的必要的蜕变。

“你,害怕我们的父皇吗?”见四周没有人,对待这个胞弟等于是全心信任,高治说。

莲生看着他,皱了下眉头:“你还在责怪虞世子瞒着你吗?”

“我不是高卓。”高治一句话打断他的臆断,“他或许会责怪国王的用意,把顺武这颗棋藏的那么深,说实话,在事情真相出来之前,他们两个人的真面目,我们谁能想到猜到?”

“可高卓怕了。”

那天,他们两个在院子里听的清清楚楚,高卓最终是怎么臣服在国王脚下的。

“以前我们在大明流荡的时候,听的最多的,不过于,那些皇子怎么在万历爷的手掌心里被玩捏。”

“父皇与万历爷不同。”

高治对此只是把眼睛望回到珠帘里的那末倩影:“或许,只有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毕竟两个皇帝,她都打过交道。”

这话,足以让人感到了一种敬畏,对李敏的敬畏。像高贞之前自己都承认的那样,自己这个女儿,聪明到让他这个国王,都有点束手无策了。

齐公公扶着高贞躺到炕上,仔细给高贞盖上厚实的棉被。听高贞忽然问他:“你觉得朕这个公主如何?”

听见这话,齐公公赶紧跪下,说:“奴才以为,这是国王的福气。徐娘子能为国王留下这样一名公主,聪明才智是天下第一,医术,更是堪称为鬼斧神工,连大明的太医都要敬佩几许。况且——”

“况且她是北燕主子的妻子,隶王的妃子,北燕的女主子。”高贞嘴角不由扬起了丝笑意,“倒也不枉当初朕给她算了那样一卦之后,顺了徐娘子的意思,把她留在了大明。”

倘若不是如此安排的话,李敏怎有机会嫁给朱隶?

齐公公面含笑意说:“国王万岁。是老天爷的安排,让高敏公主助国王一臂之力。”

高贞好像是经过这番对话想清楚了,说:“让人收拾收拾,准备准备。兴州离北燕有点远,朕这个当爹的,不能让女儿等急了。”

国王的命令下来,说是要秘密出兴州。

皇太子担任国王的亲护卫,皇太后留在朝野里代替国王在国王离宫期间留守皇宫。国内发生的事,大臣的折子,一如惯例,由专门的官员送到国王手里审批。大部分百姓,却都不知道自己国王出兴州去了。

反正,高贞在没有病的时候,喜欢出国都四处游玩,无论大臣百姓,其实都习惯了这样一个国王。

李敏是在晚些时候收到出发的命令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这个男人的女儿的缘故,心头闪过的第一个直觉告诉她,她爹,这是急着去会她老公。

蓦然,心脏里莫名地砰砰砰起来。

尚姑姑从王绍仪回来的时候,能听见她在屋里叹气。为此有些吃惊,推了推守在门口的紫叶。

紫叶愁着眉说,说李敏这个样子已经有段时辰了,而且,把她们都赶了出来。

“少奶奶。”尚姑姑不得在屋门口对着里头喊了声。

李敏听见她声音,知道她回来,坐回到了炕上,道:“进来吧。”

尚姑姑一个人推开两扇门走了进去。

“怎样?”李敏问她有关清惠郡主的情况。

尚姑姑揪了揪帕子,貌似帮清惠揪的,说:“郡主说要奴婢,代郡主,先谢过虞世子和皇太子。”

李敏一听她这话,眸子紧了,吐出口气:“虞世子是一直在找十一爷的下落,你,就让清惠郡主先不要太担心。或许,十一爷只是哪儿躲着,先看看兴州的情况再出来。毕竟,十一爷是个聪明人,不会让自己轻易有事的。”

“奴婢也是这么想。可郡主看起来对这事很自责。”尚姑姑低声道,边说,那帕子在眼角上拭了拭。

李敏听着她啜泣,过会儿等她情绪过了,再说:“不管怎样,你和郡主关系最好,如果你都不能安慰到郡主,其余人恐怕更不能。”

尚姑姑垂下头。

李敏这时,又抬起头看她:“你想清楚了吗?”

尚姑姑内心里一惊,接下来两个膝盖落地,答:“奴婢遵从国王的旨令,是少奶奶的人。主子只有少奶奶一个。”

对她这话,李敏只盯着她脑袋说:“本妃听说,王德胜之前已经找过你。”

“是。王德胜和奴婢一样,自始自终都是少奶奶的人。”

“那就对了。不管怎样,你们做的任何事,本妃都会看在眼里做出判断。知道本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故意和你提这个话吗?本妃是把丑话都先说在之前,王爷要来了。到时候,国王和王爷见了面,有什么事,你要认谁为主子,最好想清楚后路。”

这话算是够狠的了。尚姑姑心里头想,不由叹息。但是,却也知道李敏这是为她好,生怕她无意间犹豫,会差点做出糊涂事来。好比上回她刚回高卑被皇太后找过去说了一次话,心里头就犹豫了。

“王爷——”尚姑姑不是没有在踏进这个屋子之前听说了相关消息,算是找话问,因为李敏看起来有些焦虑。

李敏拧了拧眉头。仔细想想,她这抹焦虑,不过是因为,她在意。她既在意她老公,又在意这个亲爹,导致到现在这两个人见面,她生怕这两人见了面不合,她这个夹心饼干就惨了。

说起来,这是不是,哪个女人带着男人回去见老爹的时候,都有的忐忑和不安,根本是有时候是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丑媳妇见公婆紧张也有,丑媳妇带男人回来见爹也很致命,就不知道,那个他,男人,会紧张不?

整理行当,召集护卫军,安排好行程,同时派出情报人员收集四面八方的动静,李敏尾随国王这个爹,出发的时候,先筹备了一天一夜。

这个速度,真的是够快的了。

因为是偷偷出行,国王的车队出兴州的时候,是夜晚。那个时候,兴州百姓们都睡了。守城的士兵打开大门。李敏坐着马车,在一阵风吹开车窗帘布的时候,不由望了回去,眺望着看了眼这个城市。

按照紫叶的话来说,她们在这里不过呆了数日,城里的风景却俨然不同于刚来的时候了。这说的是兴州城里的树木。那天说异象盛开的梨花,瞬间都凋零了。在寒冬里逆反季节开出来不该开的花,本就很不合自然规律。花开花落,是必然。却是那些没有像北燕盛开的梅树,在偷偷结花骨朵要开花了。

对此,老百姓都说,这是因为国王回来的缘故。

莲生和高卓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因为国王说了,公主的良婿,要全家人都去过目。现在听高卓说起梅树的事时,莲生拧拧眉头,不知怎的,心头一阵荒。

高卓没有注意到他表情,只记得他皇宫院子里的那棵老梅树,道:“本来像要枯死的树木,你这两天没有回皇宫,我让人帮你去看过了,浇了水,好像重新活过来了,长嫩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