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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750)+番外

胡氏愣了一下,是没有想到朱潜对自己母亲的观察都是如此细微。说起来,李敏回来时的表情确实比起平常略带焦急,可见得念夏的情况不是很好。

没过多久,证实了他们的想法。

晚饭刚开始,有人过来报信了,接着,李敏和李老匆匆忙忙带着东西和助手,坐上马车前往念夏家里救人。

李敏肯定是不带儿子去的,哪怕儿子对医学很感兴趣。可是,在古代,让个孩子,而且是个世子爷看孕妇生产,她李敏真还得先顾及病人的感受。

念夏肯定不想让自己服侍的小主子看自己难产。

朱潜一个人留在母亲开饭的屋里,端着个饭碗,默默地用筷子夹着米粒。

年纪有时候是个硬伤。

在这个七岁孩子的心里面,难免会在这时候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二白前去送人参,回来了,给他汇报说:“人参刚送过去,王德胜跪下叩了恩,说是对主子感激不尽,事后必定尽忠主子。接着,奴才看见夫人的车来了,于是先回来。”

虽然,李敏不一定会对他私下给自己房里丫头送人参的事有所指责,可是,朱潜还是不想让母亲知道这事儿。母亲知道的话,等于即使不说他任何坏话,都必须帮他分担起责任,或是揽起责任来。这是因为他是个孩子,有错,首先人家都会先指责他父母。

那些送他人参的人,恐怕没有想过他把人参送给一个奴才用吧。

二白只觉得,自己这个小主子,满怀心事。

朱潜歇下筷子,道:“回房去吧。我先去看看金毛。”

胡氏上前收拾桌上碗筷,一看,他这吃的不多,开口:“世子,是不是厨房今晚的菜不合胃口?”

朱潜从来对菜不挑三拉四的,母亲是个大夫,最讨厌孩子挑食。

胡氏这话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说,说完当然知道自己说错嘴了,低头不敢再说话。

朱潜似乎都懒得看她了,跳下椅子,踩着步子刚准备回去。

前头,大黑突然走了进来,匆匆地和他对了眼神。

朱潜眉头当即一皱。

胡氏只以为是不是金毛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大黑不是照顾金毛吗?

朱潜快步走出了母亲的院子,却没有前往自家院子,趁着胡氏没有跟来的时候,往后一转,突然走去王府的偏门。

大黑和二白都跟在他后面。

门口,一匹黑色的小马驹,等候在那儿。

朱潜踩上马镫,上了马,一甩缰绳,马儿急速离开。大黑和二白分别骑着马跟随在他身后,如影随行。

夜色里,不起眼的马队,是朝西城门奔去了。

雅子被鲁哥拎着,拎到了另外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锁了起来。

在半路的时候,其实雅子有望到四海回头走来想着来救她的身影,可是,四海被人拦住了。都是鲁哥的爪牙,为曾少做事的人。

雅子只希望四海不要因为她受到牵累了。因为整件事和四海没有关系。

鲁哥把她一脚踢进门里的时候,不忘吊着三角眼,凶狠地看了她一下:“我也不想让你死。可你知道,如果没有找到少爷的狗,少爷会把我们所有人打死的。所以,要不你死,要不我死?你说呢?”

雅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平静地看着他。

鲁哥只觉得她小小年纪,浑身脏污,可是,这时候,在黑暗里的这双眼睛出奇的亮,好像能照进黑暗里的一束光,让人心头发怵。不由眉头撇了下,想:这丫头什么出身来着?

“我给你时间到凌晨,如果到隔日凌晨,你都不肯老实交代的话,我只好拿你给少爷交差了。你自己想清楚吧。”鲁哥说完这话,把房门一拉,挂上了大铁锁。

夜里,这屋子密不透风的,一点光儿都没有。雅子坐在中间,能听见老鼠蟑螂在屋里四处奔跑的声音。

是个孩子,都得害怕。

鲁哥一点都不怀疑,她会很快就此向他讨饶。于是让人在屋门口守着,自己走去厨房拿壶酒,静等雅子招供。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要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来帮自己找狗。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来着?

而且,是谁,有这个天大的胆子,抓他们曾少的狗?

鲁哥想不明白。

四海一样被抓了起来,跪在了鲁哥面前。听说他们之间说话,说是没有打雅子,只是把雅子先关进一个黑暗的屋子和老鼠同屋,四海心里就此不由暂松口大气。

老鼠嘛,有什么关系?或许其她女娃会吓得哇哇大哭,可是,对于雅子来说,那都是朋友。

四海脸上这抹表情,被鲁哥收进了眼里。

鲁哥的三角眼眯成了条夹缝儿,仿佛在研究四海的表情。

时间一点一点犹如沙漏过去了。

雅子身边逃跑的猫儿白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反正不见有回来的踪迹。

鲁哥坐在椅子里打了个呵欠,看着条案上摆放的香炉,上面插的那柱香,几乎快烧尽了。没有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而那个六岁的丫头片子,居然不喊怕?

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小丫头。

“你们从哪儿来的?”鲁哥问。

四海照着之前编织好的谎言说:“关外一个村子。日子过不下去,所以,跑到燕都混口饭吃。”

章节目录 朱潜轶事二三事陆

“那丫头是你什么人?”

“我侄女。她爹娘,死了,跟我出来前,病死的。我代我兄弟,照顾她,答应过她爹娘,把她照顾好,让她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四海说到这,语气可怜地说,“鲁哥,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抓少爷的狗呢?”

“我知道你们不可能抓少爷的狗。少爷的狗那么大的脾气,谁能抓得住?”鲁哥郎朗当当地说,“但是,不保准,有人受了什么人指使,混进少爷的宅子里来了。”

四海就此大吃一惊的模样,连忙澄清:“我们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的,哪敢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儿?”

鲁哥刀子似的眸子扫他一下,说:“吃豹子胆的人,永远都有。况且,我们少爷,是人太好,平常都不猜疑下面的人的,因此,才给了人可乘之机。”

四海心里上串下跳的。鲁哥这话没有错,曾雪磐是几乎不管府里的事务,但是,这都是因为曾雪磐是个恶人,根本不怕有人是不是敢顶风做浪背叛他。

一旦,真的被曾雪磐知道了什么,恐怕他四海和雅子被扒层皮,都不能让曾雪磐消气。

“真是你侄女吗?”鲁哥白森森的目光在四海躲闪的脸上扫了两把。

四海捣蒜似地点头:“是。是我侄女。”

“长得和你一点都不像。”

四海心头又跳了下:“我和我兄弟,长得本来就不太像,毕竟不是同一个爹娘。”

鲁哥像是没有办法抓住他把柄,放下架起来的双腿,起身。

四海想了下,跳起来,想跟在他后面。鲁哥一转身,森森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脸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我不知道——”四海慌乱地摇头。

“我知道,我都听见了,你问她,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鲁哥阴森森地笑了笑,“我想问你的是,你为什么问她?”

为什么问,不就是,雅子可能知道些什么吗?

四海内心里恼火,早知道回来不问了。

鲁哥瞄了他一下:“你说,如果她不肯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四海心头一惊:“鲁,鲁哥——”

两个曾家的护院忽的上来,把四海按住拿在了地上。

鲁哥带着人,回到了关押雅子的那个废弃的院子。

走近到门前,只听屋里头安安静静的。这种出奇的安静,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怎么?里头的丫头片子是吓到说不出话来,直接在屋里面晕死了吗?想到这儿,鲁哥心头不禁有点儿害怕。如果雅子死了的话,还怎么套雅子的口说出曾少的狗被谁抓走了。

这样一想,鲁哥急急忙忙走到门前,抓起挂在腰间的钥匙,打开屋门挂着的大锁头。

咔嚓,打开以后,只见屋里头黑漆漆的,鲁哥后面的人,赶紧提着灯笼上来。

光射进屋里,六岁的小丫头坐在中间,两只小手抱着膝盖,在感觉到灯光的时候,并没有特意地转过脸来看。只知道,光所照过去的方向,除了照到人,似乎照到了女孩四周一圈,接着,一些黑暗的影子接触到光的刹那像是向四处跑开的迹象。

提灯笼的人站在鲁哥前面,迈进门槛的时候,鞋底好像是踩到了活动的物体,吓了一跳,感觉心脏都被吓停了,惊叫一声,差点儿滑倒。

那可不是一只老鼠而已,好像全府里的老鼠都跑过来了。

众人于是吃惊着,想这么多老鼠都跑这个屋子里来了,居然没有把雅子给吃了?

老鼠或许平常怕人,可是,想想这么多老鼠和一个女娃同在一个屋檐下,许多人只要幻想这样的场景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恐惧得不得了。

不止鲁哥一个人是这样想的。提灯笼的人害怕地缩着脑袋时,不忘把灯笼照到雅子那里。

雅子坐在地上,由于夏天的缘故,地上反而是比较凉快的。

她神情是那样的平静和安然,没有被黑暗,没有被黑暗里埋藏的那些黑暗物质给惊吓到半丝半毫,这种平静,是那样的出奇,让人感觉无法解释的,好像是黑暗里出现的一束不可思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