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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婚后之灰姑娘逆袭(50)

严肃对她而言,如果当初不是严肃,她早就进了省队,她早就进了国青队,她还可以将现在的成绩继续辉煌下去,但讲这些都晚了。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本质上差了很多。”

严肃整理自己的总结笔记,一会儿退让还要发言,陆懿净也要发言,拿了全国锦标赛的冠军并非是终点,而是新的起航,她接下去还是要打比赛。

陆懿净来的很早,成绩对她而言都是过去式,辉煌这东西,过了昨天就今天而言就没有太大的价值,除非她退役的时候。

“马指,严指……”打着招呼。

马超脸上都是笑意,让陆懿净坐,夸她打的不错,但有几个球丢分点是可以避免的,马超这是条件反射,有的球她不该丢分的,丢了那就是失误,上手比着,陆懿净在一旁听着。

没一会儿大的小的球员全部都来报道,领导也有出现,该表扬是表扬,该说还是得说,接下来又要备战。

会议都是枯燥无趣的,不要说在省队,将来哪怕你进了国家队还是走一样的程序,下午就是固定开会的时间。

开完会等队员们都离开了,领导让严肃和马超留下来。

领导看着严肃问他,对陆懿净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他们的宗旨是想培育人才,陆懿净已经走了第一步,接下来她的第二步第三步要如何走?严肃身为陆懿净的教练,心里总是要有章法的吧。

严肃也是老生常谈,到这里来的孩子,没有不想打出来成绩的,为了个人也好为了国家也好,小时候孩子心里杂七杂八的因素较少,到了现在十五六岁了,都是大姑娘了,这种心里的衡量就会越来越明显,她拿到过一次奖励开始,接下去的章程就都改变了。

严肃认真的说着:“比赛之前她写过的决心书我想队里都有看过。”

所谓决心书也许对别人来讲,就是走个形势走个过场,但对陆懿净来讲则是不然,她想改变家庭生活氛围,虽然说这样出发点有点不太纯粹,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的,逼迫人长大。

有些孩子可以无忧无虑,有些孩子则不可以。

懿净的训练还是照旧,严肃陪着练的时候万分的认真,做过去的那个陆懿净,没有得到任何奖项的陆懿净,话依旧很少,和别人聊天这不是她的风格,所以队里而言,大的球员没有和她关系好像特别好的,小的不敢亲近她。

小球员觉得陆懿净表情非常的严肃,吓人。

陆爷爷和陆奶奶的生活已经开始发生了改变,从陆懿净开始拿下大大小小的比赛,代表省队代表俱乐部然后进入国青队,国青队里优秀的球员太多,想要排上号目前来讲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吃力,实力是有,但这种实力和人家各种大赛的经验来比较,她就显得有些落后。

在国青队里,陆懿净暂时还没有打出名堂,但俱乐部陆懿净现在已经是排为一号,俱乐部的主力战将。

她拿下比赛,所取得的成绩越是傲人,家里的环境跟随着就起了质一样的变化。

这个变化就是钱所带来的魔力。

陆懿净用了一年的时间,将家里的外债全部还完,这也表明纠纠缠缠从她父亲过世以后,长久以来背债的这个家庭终于可以挺起来了腰板,她的爷爷奶奶终于可以抬起头做人,她没有给自己添过一件衣服,就穿队内发的,从来没有自己出队吃过一餐饭,没有浪费过一分钱,拿到钱全部都转交到家人的手中。

陆奶奶带着钱上门,因为家里环境有所缓解,这得益于孩子,没这个孩子,可能他们还要拖上一段时间,所谓利息不是因为他们现在有钱了就开始张扬,而是对那些人的歉意。

将钱全部都还完,陆奶奶下楼的时候喘了一口气,这些年不是不觉得累,压在脊背上的重力,差点就要将她压垮了,以前不觉得,但真的卸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以前过的是那样的苦,回头看看,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条路愣是被他们走了出来。

陆奶奶站在楼梯的转角,陆爷爷回头看着她:“怎么不走了?”

陆奶奶的头发已经都白了,彻底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要比同龄的一些老人多,手背根本没的看,她天天都要鼓弄水,水里来水里去,陆奶奶觉得迟疑,真的是还清了?真的都还清了?

以后没有债了?

“我们不欠任何人的了?”

陆爷爷的声音很平常:“嗯,托懿净的福气,我们不欠外债了,都还清了。”

那么长的时间里陆奶奶从来没有哭过,哭的时候也是为了孙女苦,她不哭自己,不哭陆康安,因为觉得陆康安是个好儿子,他们做父母的没有什么好怨恨儿子的,但是现在她却心酸,心酸的可以,她想马上去见见她儿子,马上告诉她儿子,康安你走的太早了,你扔下这个家,你扔下孩子,你知道孩子吃了多少的苦?你对不起你的父母,你让你的父母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你让他们的心肝颤寸断的,你让这个家都碎了,不成一个圆。

陆奶奶是从楼下哭回到家中的,那一天陆爷爷拥着老妻,他也没有劝,放在心里那样的久,哭出来就好了,哭吧哭吧。

街道就这么大一片,谁家有点什么事儿立马就能街头巷尾的都清楚,陆家把债都还干净了,心肠厚一些的说人孩子有出息,没白养这孙女,你看懿净现在……不管怎么样孩子出息了,未来就有指靠了,把欠债都给还了,这就是了不起的好孩子,有些一肚子弯弯肠子的,话说出来就没那么好听了。

“老陆家该的钱都还完了知道吧。”

树荫下面坐着几个老太婆,有的摘着手里的豆角,这时节几乎就是个钝炖吃豆角的季节,豆角都大量的下来了,市场上到处都是,还有些家里种豆角的吃不完的也拎出来能卖几个钱就卖几个钱,五毛钱能买一大兜,这么一堆吃上两三天完全就是小意思,每年到了豆角季一家的孩子,馋嘴的小媳妇都会痛恨这个时间,上顿吃下蹲吃,豆角是天天见。

“还完了,你说他们俩也挣不到什么钱,现在一炮就还干净了,钱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一个小脚老太太手里端着簸箕,里面装着捡来的黄豆,正在一个一个的挑呢:“人家养了一个出息的孙女,可能是打球打的很好吧,现在不就收回报了。”

要说当年那陆懿净被逼着学这个学那个,他们瞧着孩子是真可怜,当初有多可怜现在就有多羡慕,说羡慕吧其实也不完全都是,就是觉得孩子挺出息的,叫自己家孩子从小就受那么多的苦,她们可不愿意。

“是啊,有投资就有回报嘛。”

“难怪当初死活的和陈如是争这个孩子,现在争到手了,孩子和她亲妈一点不亲,只跟着爷爷奶奶亲,孩子现在还小,真有什么钱不都给爷爷奶奶花了?这生意真是一本万利。”

把孩子养的只和老头老太太亲,这不就是达到目的了。

小巷子里幽深,成年累月的照不到太阳,这一块楼挨着楼,前面一点就是火车道,火车成天的经过,咣当当咣当当的后面则是汽水厂,这附近的楼都有些年代了,据说存在至少五六十年了,老早以前好像是日本人做什么建的楼,后期就被改成居民楼了,陆奶奶住的那片被叫做大白楼,现在外观并不是白色的,经过风雨无情的冲刷,原本应该有的颜色早就褪去了,后来又漆的别的颜色,桥下的这片叫做小红楼,全部都是几家一卫生间,几家一厨房的老式住宅楼。

“也是人家孩子出息,那孩子随她妈,长得很好。”

这片的人提到陆懿净也很少提过陈如是,毕竟陈如是对孩子的不好是家喻户晓的,这样的妈哪里能算得上是妈,很少愿意将她和孩子的名字摆在一起。

“那样的妈,呵……”一老太太用鼻子喷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