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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世界里的唯一(2)

“你,你要吃的?我车上有蛋糕,我,我烧给你?”

她病急乱投医。

“妈妈,他受伤了。”被她紧搂在怀里的宋冬松从她胳膊里冒出脑袋,小小声地提醒宋益珊。

宋益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男人右胳膊上有点血迹。

血打湿了黑色的西装,看着那血也不够鲜亮,很是黯淡。

他受伤了?

他竟然会流血?

宋益珊知道,自己的陶人是不会流血的,鬼那种东西好像也不会流血吧?

所以,他可能是人?

“你是人?”想到这个可能,她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你受伤了?我撞伤了你?”她喃喃自语分析现在的局面:“你要公了还是私了?”

她开车跌跌撞撞的,今年已经惹了不少事,明年的保险费估计要大幅度提升吧?

说着,她重新开始拨打122。

依然是不通的。

她想了想,拨打110.

还是不通。

再想了想,拨打了谭金金哥哥的电话,这个苍南县的公安谭超月。

就是不通!

宋益珊叹了口气,山路茫茫,秋雨凄凄,往前,往后,都不见个人烟。

沮丧的她,终于放弃了一切办法,无奈地望着眼前不说话的男人。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陶人一样,站在那里,微微抿着薄薄的唇,安静地望着她。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一个好看到和她的陶人一模一样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低头问儿子:“宋冬松,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宋冬松仰脸打量着那个男人,歪头想了想:“我觉得他是个人,就算他真是你的陶人变的,至少他现在是一个会流血的人。既然是个人,那我们就应该对他进行人道主义救助。”

“可是他也许是个坏人,或者是个坏鬼,会伤害我们的。”

宋冬松耸了耸肩,目光扫过那个男人窄瘦的肩膀,倒是不在意的:“妈妈,如果他是个人,我想他并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他是一个坏鬼,我们扔下他跑了,他依然会跟着我们的。”

“不错……你说得对。”

儿子的分析是这么的有道理,确实是的,如果这是人,他未必能干得过自家儿子,如果是鬼,那真是想逃都逃不掉。

想到这里,宋益珊终于稳下心神,也放弃了扔点钱给这个陶人然后直接跑路的鸵鸟想法:“你是打算公了还是私了,公了的话,我们再找个信号好的地方打122继续想办法报警,我会依法赔偿你的。你如果想私了,我负责你治伤的钱,也可以适当给你点其他赔偿。”

她也算是考虑周到面面俱到,谁知道,可是男人依然不说话,只用一双黑而深的眼睛望着她。

就好像,他完全没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她被看得不舒服极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不管你了。”她恐吓他。

“你该不会是碰瓷的吧?”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看的碰瓷的吗?

“你到底怎么样?到底是人是鬼是陶人成精了?”她实在是分不清了,怎么这么巧合这个人和她陶人一模一样。

“你该不会是精神病人吧?还是哑巴聋子?”她开始展开各种联想了。

……

在一番口干舌燥后,她终于放弃了和眼前的人沟通。

“宋冬松,你把他拽上车,扔到后面,我再试着打一下电话。”

宋冬松点头,他走上前,握住那个人没受伤的左胳膊:“我才七岁,我这辈子没干过任何坏事,我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你不要害我啊,你如果不害我,我也不会打你的。当然了我必须提醒你,我是散打冠军,你这样的,我一个人能打仨……”

他一边念经,一边拉住他的胳膊,牵着他往车上走。

而宋益珊在一番尝试后,果然发现电话依然打不出去。

这边的信号糟糕透了。

抬头看过去,那个男人竟然听话地跟着儿子上车了。

罢了,还是先带他去诊所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发红包,本章发100红包,O(∩_∩)O

第2章

到底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尽管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是宋益珊却不得不防,于是她让这个男人坐在后排座位,却继续让儿子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万一他要做什么,至少不会第一个伤害自己儿子。

宋益珊一边开车往前行驶,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看向身后的那个男人,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两只幽深的眼睛望向自己方向。

四道视线在镜子中相遇,他竟然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自己。

对峙了片刻后,她放弃,认输,收回了视线。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不相信,路上随便遇到一个碰瓷的都能和自己陶人长得这么相似的。

她想起自己在陶人身上投入的那些心血,夜以继日,精雕细琢,简直比栽培宋冬松还要卖力。想着这个,她脑中竟然浮现出许多民间故事,比如有一老太太倾尽一辈子心血绣了一幅画,后来这幅画里的雕梁画栋变成了真的房屋,又比如一个穷哈哈的书生画了一个美人儿,对着美人儿日思夜想的,后来这美人儿就变成了活生生的美女来给书生暖被窝。

这都是安慰可怜人的美好故事,可是现在,好像这些美好故事竟然发生在了她身上?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在她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儿子正扭头对着后面的陶人大哥婆心苦口。

“这位帅气的叔叔啊,你是不想搭理我们,还是不会说话呢?你要是不会说话,你就摇头,你要是会说话,你就点头,好不好?”

“帅气叔叔,你好歹看我啊,我在你的两点钟方向啊,你不要总看我妈,我妈根本没有要看你的意思。”

“帅气叔叔,你受伤了,疼不疼啊?如果疼的话,你正好可以和我说说话。据说话唠可以忘记疼痛。”

“帅气叔叔,你好歹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或者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啊?我和我妈妈都是好心人,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宋冬松对着这位大哥话唠了一路后,依然无果。

最后他耸耸肩:“妈妈,这位叔叔要么是一个聋哑人,要么是一个自闭症,这是我的想法。”

被儿子念经一样在耳边唠叨了一路,宋益珊有些头疼,她无奈地点头:“儿子,我百分之一百赞同你的想法!”

她现在有点放弃探究这个人出现的目的了。

前面马上是一个诊所,是陶窑村最豪华的私人诊所了。

她打算把这个男人带到那个诊所,先简单看看伤口,如果不严重的话,扔给他一些钱,留下个电话号码,让他自生自灭去。

无论他是鬼,是陶人,还是人,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了。

她不要当悬疑鬼片的女主角啊!

细雨斜插,夜色朦胧中,前方有一片橘色的霓虹灯,上面写着“信昌诊所”四个大字。

这家诊所的主人叫郝信昌。

宋益珊停车,拿了伞递给儿子,儿子直接推门下车。

“不会说话的叔叔,请下车吧,医院到了。”

“喂,不会说话的叔叔,请你不要看着驾驶座方向了,我妈妈已经下车了!”

在宋冬松的吆喝下,男人终于木然地将脸转向了宋冬松。

男人望着他的目光,很遥远,很冰冷,好像在他眼里,可怜的宋冬松只是一棵冬天的松树。

四目相对,宋冬松感觉到那里面的冷意,也有些愣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秋风带着湿冷的细雨吹在了宋冬松背上,举着伞的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宋冬松七岁了。

他虽然年纪很小,可是却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小孩子。

他不光是县里的少儿组散打冠军,还智商非常高。

智商非常高的他,早已经看不起还在读十万个为什么的同龄小孩子,开始去读一些高级的科普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