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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107)+番外

想必是因萧永瀚犯病,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

低头凝视着那地上脚印,她不免轻叹一声,许多惆怅涌上心头,不由喃喃地道;“三哥哥,我是个没心肝的,我也盼着你做个没心肝的,把那前尘往事,全都忘记了吧。无论你娶了谁,我都盼着你这辈子能过好的……”

谁知道这话刚落,她就听到有脚步声响起,颇为缓慢的脚步声,踩着薄雪,走过来。

她抬头望过去,瞬间坠入一双深沉到让人看不懂的黑眸中去。

“七……七叔?”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竟然丝毫不曾察觉。

萧敬远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剔透清亮的双眸闪现的那点泪花。

他的眸光颇为沉重,带着审视的意味,这让阿萝喘息都有些艰难。

她后退了一步,攥了攥小拳头,却是想起之前自己的发现。

是了,他背后说自己坏话,根本看不起自己,还要迎娶那个什么冯家姑娘了!

原本心里是恨极的,巴不得见到他,拉到没人处,好生和他对峙,痛骂一通出气,然后把他送的什么玉锁片啊木头娃娃啊,统统甩给他,解气地来一句:姑娘我不稀罕,你爱找谁找谁去!

可是事到临头,她顿时成了缩头乌龟,转身就想离开。

罢了,上辈子是萧家侄子,这辈子她又何苦招惹萧家叔叔!

萧家的人,她再也不要碰了,还是早早远离得好!

萧敬远见她转身想跑,哪里容许,利索地迈前一步,大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她的小手。

“不许你走。”

第91章 互相吃醋

她本是要远离他的,不曾想,竟被他牢牢捉住手儿,甩也甩不开。他力气大,攥住她手时,那手腕儿颇为疼痛,当下又恨又气,咬着牙怒目瞪他。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委屈地冲他小声嚷。

萧敬远深暗到让人看不懂的眸子紧盯着她。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还是说那一夜你根本是在哄我?”

他也是不懂,分明那日说得好好的,他会帮她查清楚上辈子所谓的“死在萧家”的事,解开她的心结,她就会嫁给自己的。

这些日子,他自是尽心竭力,想着找出个蛛丝马迹,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罢了,于是便想着见一见她,或许好歹能再得点线索。

恰逢母亲六十岁诞辰,他知道她一定会来,一大早在家挑选了好一番外袍,又仔细打理一番脸面,这才出来待客,想着瞅个功夫和她说个知己话。

谁曾想,好不容易见她落了单,却发现她根本是两眼盯着永瀚,甚至对着人家离去的脚印兀自伤心落泪。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萧敬远胸口原本隐隐燃烧着火苗顿时化为了冰冷。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她看到自己,竟然像是被欺负的小兽一般望着自己,那小眼神,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扑过来撕咬。

而此时的阿萝,心中的悲愤和气恨绝对不比他少,仰脸望着他,她气得胸口发涨。

“我哄你?萧敬远,萧七爷,你搞清楚,是谁哄谁?”

她也是豁出去了,涨红了脸,愤而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你这个老油混!”

越说越来气,阿萝把自己偶尔从奴仆面前听来的混账话全都扔给了萧敬远,管他是不是应景,反正说起来解气!

“你根本是欺我年幼,哄我的心,耍弄着我,你,你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

萧敬远皱眉,无语地望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被戴上这样一个帽子,更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如此不满。

“你说我始乱终弃?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想我?难道不是你,巴巴地跑到这雪地里来看永瀚,看到永瀚和阿容要好,在这里伤心落泪?亏得那日我问你,你说并不喜永瀚的,却原来根本是在哄我。你若直接告诉我,我断断不敢阻拦你的好姻缘,我甚至可以帮着你成了这好事!”

“你——”阿萝气结。

其实提起萧永瀚来,她是有些理亏,毕竟在萧敬远看来,她和萧永瀚并无瓜葛,如今却跑来偷听人家说话,又在这里兀自黯然神伤,落到外人眼里,自然生出许多怀疑。

可是这人在盛怒之下,万万不会想起自己的短处,眼里总是盯着旁人的错处。阿萝自然也不例外,她满心地记恨着萧敬远当日说自己的那些嫌弃话,还有冯家姑娘身上那扎眼的金丝貂绒大氅,当下越发气怒,几乎要把银牙咬碎,恨声道:“你只知挑我的错处,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左右我们是没影的事,左右我也从来没想着嫁到你们萧家去,赶紧趁早一拍两散,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和你各自嫁娶,再不相干!”

萧敬远听得那句“各自嫁娶再不相干”,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那大手越发攥着阿萝的手腕不放;“胡说,你既答应了我的,我怎容得你反悔。今日为何改了主意,总是要和我说个明白。你是不是心里一直记挂着永瀚,你可知永瀚从来眼里只有阿容,根本没有外人!”

他这一股子丈夫捉奸吃醋的模样,可真是把阿萝气得几乎想笑。

“呸!萧七叔,您老人家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当我不知,你怎么不提这个,反倒编排我和你侄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你侄子有什么来往了?不错,我是在这里滴了几滴泪,可我就不能看到这三月桃花雪纷纷,有感这盛世瑞雪,无常人生,才伤风悲月落下泪来吗?”

“谈婚论嫁?”萧敬远听着她这一番歪理,也是无语,略过不提,只一心捕捉到了她话语中那“谈婚论嫁”四个字:“我什么时候要谈婚论嫁了?你听谁说的?”

“少装了!”阿萝噘嘴,恨恨地瞪着他:“你不是要娶那个什么冯家的姑娘吗?我全都瞧见了!我还看到你把那件金丝貂绒大氅送给人家穿了?”

说着间,她颇有些嘲讽地睨了他一眼:“萧七爷,您好歹是堂堂定北侯,能不能大方一点?难道送来送去,只有那么一件貂绒大氅巴巴地送人?咱能多买几件不一样的吗?”

萧敬远拧眉,定定地望着她,却看她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炸着猫儿,竖着尾巴,冲他跳脚,一时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又心怜。

“第一,我没有要娶什么冯家姑娘,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他停顿了下,无奈地望着她:“第二,你说的貂绒大氅,如果是之前我要送你的那件的话,那件因你没要,一直好生在铺子后面的库房里收着,没有我的允许,想必没有人敢乱动,更遑论送人。便是阴差阳错,别人拿去用了,也断断不是我送的。”

“嗯?”阿萝原本满心的恨啊满腹的怨啊,顿时冷凝在那里。

她歪脑袋瞅着萧敬远,越看越觉得那刚硬脸庞透着坦诚,那深邃眸子带着无奈,并不像是偷奸耍滑之辈。

再说萧敬远也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阿萝拧眉,眼珠转了转,还是鼓着气,硬撑着道:“我才不信呢!你和那冯家姑娘的婚事,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家三姑娘说起,无风不起浪,难道如果不曾提,人家会乱说?再说了,那冯家姑娘身上穿着的那件金丝貂绒大氅,几乎和你之前那件一模一样,我是万万不可错认的,难道说,这世上还能有两件那么相似的金丝貂绒大氅?”

萧敬远无奈,叹气:“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故意哄你骗你,要娶别人,还穷酸地把一件原本要送给你的金丝貂绒大氅又转送给了别人?我萧敬远虽不至于富有天下,可是也封地万户,难道我要讨好姑娘,寒酸到只能拿那件金丝貂绒大氅?”

阿萝想想也是,这事情确实不该是这样啊,当下她眨眨眼睛,再看向萧敬远,却见萧敬远正用看傻瓜一样无奈的目光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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