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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40)+番外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底下丫鬟过去看时,却是道:“太太,老祖宗并大太太三太太都过来了。”

宁氏听着,也是诧异,连忙稍整衣容,起身迎过去,将老祖宗等人奉了上座。

这边老祖宗坐下,观宁氏面容,看她脸上无光,眸中黯淡,身形纤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当下也是一个叹息:“你如今怀着身子,不必站着,且坐下说话就是。”

宁氏见大太太和三太太都伺候在旁边,原本是要坚持站着伺候,不过实在是腰酸背痛,虚软乏力,小腹处隐隐坠痛,不得已,也就勉强坐在旁边绣杌上。

老祖宗打量一番宁氏:“我瞧着你面色不好,这几日可有哪里不适?王大夫那边怎么说?”

宁氏垂着眼,柔声回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腹中坠痛,心里总觉得不安,王大夫过来诊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胎相不稳,让好生养着,又给开了安胎药。”

“那你每日好生吃药,让底下嬷嬷丫鬟好生服侍,还有阿萝,这几日去我房中吧,免得她顽皮,搅扰了你。”

“是,媳妇全凭老祖宗吩咐。”

一时因说起汤药来,老祖宗道:“我也是过来随便坐坐,看看你,刚才进门,瞧着那边小丫鬟刚把汤药送来,你趁热喝了吧,仔细等下凉了,这药效倒是打个折扣。”

宁氏想着也是,于是答应着,这边丝珮便服侍着宁氏要用汤药。

阿萝见此情景,知道关键时候来了。

她靠在老祖宗怀里,状若无意地道:“老祖宗,其实若说起来,这汤药还得谢谢三婶母呢。”

“谢谢我?”三太太从旁听着,不由纳闷:“和我有何干系?”

这大夫不是她请的,药也不是她抓的,怎么也和她没关系啊?

阿萝当下便道:“我记得那日经过灶房,听着里面厨娘说起来,说是三太太特意让加的药粉,是可以安胎的啊!”

“啊?”所有的人听得这话,都大惊,纷纷把目光投向三太太。

三太太自己也是呆在那里,纳罕地用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道:“我?”

阿萝自然是知道,这事儿绝对不是三太太做的。

正因为绝对不是三太太做的,她才故意指东打西,说是三太太做的。

先把一个完全不相干,且很容易证明清白的人拉进这趟浑水里,这样对方必然跳脚大惊,竭力证明自家清白。

其他不相干的人,震惊之下也会帮着细查。

唯独那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她会惊诧之下又觉得莫名,莫名之中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

其实这个事情,她多少感觉到,或许是和大太太有关。

可是大房如今主持中馈,是老祖宗的左膀右臂,她如今也没办法轻易得罪,自然不敢直接把矛头指向大房。

于她来说,最要紧的是,先保住母亲腹中的胎儿,顺着灶房里的厨娘这条线,把那下药的路子给掐断了。

至于幕后主使人到底是哪个,其实不用细查,大家心里多少有数的。

当下阿萝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地道:“我也是听灶房里的厨娘说的,或许根本不是,难道是我记错了?”

其他人等,脸色却是早已经变了。

这不管到底是不是三太太,只要真有什么“厨娘给汤药里下药粉”的事,那必然是事情不简单!

要知道安胎的汤药,都是事先将药材包在纱布里,放在砂锅中熬煮,这都是早已经分好的,哪里来的厨娘胆敢往里面放什么药粉啊!

涉及到族中的血脉,难免牵扯出许多阴私,在场众人都纷纷察觉到,这事儿怕是不寻常。

宁氏听得这话,也是震惊,蹙着纤细精致的眉:“阿萝,你是何时听说,又是哪个说的,可还记得?”

老祖宗也催问道:“阿萝,此事非同小可,马虎不得,你可要说清楚,到底是哪个说的?”

阿萝歪头想了想,又想了想。

她这个小动作,可是让周围一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最后她终于蹙着小眉头,叹了口气:“我实在是不记得是哪个了,只记得那人是个熬药的厨娘!”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颇为难看。

宁氏唇上已经是血色全失,她颤抖地坐在杌子上,捂着小腹,恍惚中察觉到了什么。

这些日子,其实也不是没怀疑过,甚至还曾经细查过院中丫鬟妈子的出入,可是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说到底,自己还是疏忽了,其实是有人暗中害了自己?

若是自己这一胎真得不保,那岂不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和无能懦弱害了自己孩儿?

宁氏纤弱的身子犹如风中树叶一般颤个不停,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祖宗面色凝重,环视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震惊不已的三太太身上。

“阿萝到底年纪小,未必听得真切,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三太太一听,已经上前噗通一声跪下:“老祖宗明鉴,我素日从不管家,家中凡事也不经我手,我怎么会有那通天本领,安插了人手来二嫂房中使坏!况且我给她使坏,于我又有什么好处!老祖宗,您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旁边叶青萱见母亲跪下,也是跟着跪下:“老祖宗,母亲并不是那歹毒之人,怎么也不会做出害了二伯母的事!”

三太太都要急哭了:“或者是阿萝听错了,或者是有人做了坏事,这是故意要陷害我,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她这一说,众人恍然,纷纷想着,若是如此,倒是说得过去,一箭双雕呢!

老祖宗沉下脸;“秀绢,你先起来,阿萝小孩子,听错也是有的,但是这事儿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丧心病狂之辈,敢在我叶氏后宅图谋这般下贱勾当,谋害我叶氏子嗣!”

老祖宗既已下了令,当下自是命人,先将这二房院落封住,之后便把灶房里的一干人等统统带过来,挨个审问。

可是问来问去,自是哪个也不曾承认,一个个跪在那里诅咒发誓,泪流满面。

当下众人便多少有些质疑了,叶青莲率先道:“老祖宗,阿萝年纪小,想必是听错了?我瞧着,三婶母一向待人不错,短短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来。”

叶青蓉瞥了阿萝一眼,也跟着帮腔,淡声道:“阿萝,这件事事关重大,可不是胡乱说的时候。”

大太太也随着道:“说的也是,阿萝你仔细回想,当初到底是哪个说的这话,若是你指出来,咱们必然严加责罚,按照家法处置,可是如今,厨房里这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个都罚了?你当时既然听到了人家说话,总该记得对方是何模样吧?还是说,你小人儿家,记错了,听岔了?”

众人听着这个,想想也是,阿萝一脸稀里糊涂的样子,便是记错了,也是有的。

阿萝何尝不想找出那个坏人,可是她盯着那群人,仔细地回想着,却怎么也记不清,说话的那人,到底是哪个。

她刚才也试着听了那些人说的话,却是没一个能对上的,一时也有些不确定了,该不会那两个说话的,根本不是厨房里的人?

大家伙看她脸上也露出了不确定,更加不信了。

大太太更是上前跪在那里,恭敬地道;“老祖宗,自我嫁入叶家一来,一直执掌中馈,我自知资质愚钝,唯恐不能掌家,是以日夜操劳,不敢有半分懈怠。如今二弟妹怀上身孕,我自是为她高兴,也盼着她能生下子嗣,这二房中厨房的厨娘厨子,都是我一手安置的,如今阿萝既是说有人暗中使坏,我已是惴惴不安,只盼着老祖宗能明辨是非,看看到底是真有那居心叵测之人,还是阿萝听错了,好歹还媳妇一个清白……要不然,我莫若一回头撞死在这里,也好过遭受这般质疑!”

她这么一说,倒仿佛是阿萝故意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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