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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61)+番外

“啧啧啧,你们是不知的,当时将军看着小姑娘的那眼神,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将军外面偷生的娃儿!”

“滚你娘的,瞎说什么,今日将军抱着那姑娘,谁看不出来那意思!”

霍景云一想,也对,今日将军的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一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免笑起来。

看来他们将军的喜酒,用不了多久就能喝上了?

而这个时候的萧敬远并不知道,他的属下已经把他的过去扒了一遍,并把他的将来都给盘算好了,他依然安静地等在门外。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开了,大婶提着一桶用过的温水走出来,他忙过去,提过来帮着倒掉。

“刚才用了点热汤面,洗了个澡,又换上我之前的旧衣裳,勉强能穿,就是委屈姑娘家了,一看姑娘细皮嫩肉的,长得又这么好看,就不像是咱寻常人家,怕是没穿过这粗布衣裳。”

正说着,阿萝也走出来了,笑着道;“谢谢大婶,大婶说哪里话,这衣服我穿着正好,且暖和得紧。”

说完这话时,便恰好看到了一直站在屋檐下的萧敬远。

四目相对间,她默了片刻,微微垂下了眼睛。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她竟一时有些迷乱。

上辈子,他是遥远而高高在上的七叔,是她夫君敬仰敬畏的亲叔叔,她这个侄媳妇更是远远地看着,几乎不敢抬头正视的。

这辈子,初见时,他仿佛和上辈子那位受人敬重的定北侯还很遥远,十九岁的青年将军,她看到了他严肃刚硬的外表下温暖的双眸,甚至偶尔间,他会对着自己笑。

她悄悄地发现,她是可以冲着他撒娇耍赖的。

她顺着杆子往上爬,百无禁忌地把他给的一点点纵容利用到了极致。

之后他猝不及防地撤回,温柔却强硬地收回了曾经递给她的那双手。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被人抛到了大街上。

幸好那个时候,爹回来了,爹娘也和睦起来,爹娘的宠爱让她渐渐地忘记了萧敬远。

她把他送的小红木锤子,还有那小木娃娃都收在箱子底,从不打开来看。

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嫁入萧家的,便以为,今生自己怕是和他再无交集了吧?本就差着辈分,又不是什么血缘近亲,待到一日她嫁为他人妇,怎么可能轻易得见?

只是终究没想到,自己在这一场燕京城动荡中,竟遭遇这般不幸。

更想不到的是,爬出洞口,迎着积雪反射过来的刺眼光芒,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他。

身穿战甲,顶天立地的他,弯下腰,对她伸出一双温暖干燥的手。

在那一刻,她整个崩溃了,再不记得曾经被抛弃的痛,冲着那双温暖的手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倒在他怀里贪婪地吸取他的温暖。

想起自己之前的行径,她不免微微咬了下唇。

一碗汤面入腹,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了干净温暖的衣裙,理智回笼,她又重新是兵部侍郎家娇生惯养待字闺中的姑娘了。

眼看就要满十五岁的姑娘,自然是要谨言慎行。

这样的一个姑娘,面对眼前这位数年不曾谋面的萧大将军,是羞涩矜持的。

于是萧敬远就见到,阿萝低下头,柔白犹如春桃一般的脸颊微微泛起粉润的红晕,修长细密的睫毛垂下,样子妩媚羞涩,就连那娇嫩的眼睑上方,也透出一层脂粉样的艳红来。

她是刚洗过澡,乌黑的青丝轻轻蔓延在少女微微隆起的胸前,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润,整个人仿佛清晨沁润了水光雾气的牡丹,轻盈盈的水灵,粉嫩嫩的动人。

萧敬远就这么看着,看着七年后已经初初长成的女孩子,微微开启娇嫩清透的唇瓣,低声道:“谢七爷救命之恩。”

她用的称呼,不是七叔,而是七爷。

七叔是世交间排着辈分的称呼,七爷,却是连那点世交之情都没有了。

更遑论昔年,小小的她曾窝在他胸膛里,软糯撒娇,仰起小脸儿歪着脑袋冲他耍赖。

这些,她可能已经忘记了吧。

萧敬远几乎在屋檐下等了大半个时辰。

这大半个时辰里,他想象过千百种她出来后会说的话,每一种,他都想着他该怎么应对。

可是万没想到,她一开口,便是这般疏远的谢辞。

一盆冷水浇下,揣在怀里的蒸腾热气,缓慢地变冷,变硬。

“三姑娘客气了,萧某奉太后谕旨剿匪,这本是职责所在,若是不能救得姑娘,反倒是萧某的罪过了。”

他的声音疏远客气,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阿萝默了片刻,有些不知道如何应答了,她也感觉到了,他眸光中的热度仿佛瞬间消退。

或许他在生气,生气她是个不识好歹的,前一个时辰还在软绵绵地攀着他的臂膀怎么也不肯放开,后一个时辰便矜持地不敢抬头去看。

贝壳般的小牙微微咬住唇,粉艳的丁香小舌轻轻抿了下唇瓣,她越发低下头,小声开口说:“七叔……你知道我娘和我弟弟的下落吗?”

牢牢地盯着她那唇舌间小小的动作,萧敬远的眸色变深,呼吸几乎停滞,胸口甚至泛起丝丝疼痛。

他深吸口气,箭袖下的拳轻轻攥起,以平稳自己的气息。

她果然是没变,纵然长大成一个妩媚动人的姑娘,却依然是原来那个性子。

开口叫七爷,是和他把以前的那点牵扯撇个清清楚楚。

再开口叫七叔,又是因为有所求,怕自己生气了,便故意这么称呼来拉进一点点距离。

她甚至聪明地放低了声响,依然软糯的声调中透出点撒娇的味道。

这若是换了别人,他必然嗤之以鼻,冷漠对之。

往年求上他的人不知凡几,哪个敢在他面前动这种小把戏。

可是偏偏,她这小心思小手段,他甘之如饴。

“并不知。”

他这话一开口,便见那湿润浓密的睫毛瞬间抖起,水润的眼眸中透出浓浓的担忧。

他怎么可能忍心看她这般。

“你别担心,我一路追过去,知道那些流匪也并没有找到你娘和你弟弟。”

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抚。

第50章

“你别担心,我一路追过去,知道那些流匪也并没有找到你娘和你弟弟。”

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抚。

低哑的声调说出的话语,倒是和她的猜想差不多。她凭着自己遥听那些流匪动静的本领,知道昨日他们还在骂咧咧,只说这两日在山中竟然一个都没碰到。

看样子,至少她遭遇的那拨人,并没有母亲和弟弟下落——或许母亲和弟弟已经逃出山去了吧。

“……那就好。”她轻声喃道,声音柔软,可以听出是总算放心了。

“我派出去的人还在搜查,若是有你母亲和弟弟的下落,会第一时间禀报过来的。”

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出言安抚。

“嗯。”她抬起眼,仿佛秋水洗涤过的双眸此时越发显得清澈动人:“谢谢七叔。”

他低头望着她,想说“不用客气”,却觉得太无趣,想说“这本是分内之事”又觉得太疏远,脑中百转千回地品味她那句“七叔”,竟觉得此时此刻正是恰到好处,她既没有刻意疏远,也没有丝毫要亲近的意思。

七年前那个对她耍赖得寸进尺,一次次地放出鸽子要他过来的小姑娘,必然是不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恰好霍景云送过来吃食,却是之前山中顺手猎到的狍子,如今烤好了。

“将军,这个狍子肉咱兄弟刚才用盐和烧酒特意腌过,烤得正好,你先用着。”说着,递过来一个偌大的青花瓷盘,里面大咧咧地摆着小半只烤熟了的狍子。

他嘿嘿笑了笑,又趁机去瞅向旁边的阿萝。

一看之下,不免有些怔住,想着这姑娘可真好看,像暖房里养着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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