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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84)+番外

他久久不言,投射过来的目光却是如此灼人,阿萝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看得着火了,于是她终于受不住,跺了跺脚,恨声道:“萧七爷,有话你就说,若是无话,容小女子不能奉陪!”

孤男寡女的,她才不要和他说什么!

“你生我的气?”萧敬远在沉默许久后,终于出声了。

阿萝听了,冷笑一声,昂起头望着他:“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生萧七爷的气?”

“是我不好。”

此时的萧敬远,竟然忽而轻叹了口气。

“萧七爷乃朝廷重臣,国家栋梁,战功赫赫彪炳史册,怎么可能哪里不好?阿萝一小小女子,更不敢说萧七爷哪里不好,七爷实在是误会了。”

阿萝的言语间满是嘲讽。

萧敬远听她这话语,不免苦笑了声,微压低了声音,柔声道:“阿萝,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怕是当年不该就那么离开了。”

他总是唤她三姑娘,这是第一次,亦或者是第二次,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醇厚仿若陈年美酒,温柔至极,因那温柔是从男人素日低沉的声音中渗出,越发让人心醉。

阿萝心中微颤,没来由地竟两手阵阵发麻,她握紧了小拳头,咬着下唇:“这和小女子又有何干系!”

“我本来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你或许懂,或许不懂,可是如今看你生我气,我却——”

第70章

“我本来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你也许懂,也许不懂,可是如今看你生我气,我却——”

他长她一十二岁,论起阅历年纪都是远超她的,对她原本应该处处忍让,包容着她才是,便是她对其他男子有了想法,那也是她理所应当的,自己哪里犯得着和她生这种气,又有何资格和她生气。

他收回盯着她的目光,强迫自己去看旁边悠悠飘扬的嫩绿柳枝儿。

“阿萝,我知你心里嫌弃我,或者还怨着我,也知这些原怪不得你,只是我终究想问,假如当年我没有那么离开,假如我遵守我的诺言,你会不会——会不会换一种想法?”

他这话说得含蓄而艰难,可是长久以来埋在心里的话,终究说出…

其实他就是想知道,若是当初他没有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儿逃出燕京城,若是当初没有狠心地弃她而去,若是他能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呵护着她宠着她,今日今时,他和她之间,是不是就会不同?

阿萝听他句句言语,低垂着头,胸口仿佛揣着个小兔子,胡乱冲撞,小手紧紧攥着,手心里几乎都要出汗了。

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

当年自己还小,无依无靠的,家里没个主心骨,难免就巴上他,贪婪地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些关切爱护,甚至潜意识里……也许是把他当做父亲的角色吧。

可是他却狠狠地甩开了自己,转身离开了。

小小的阿萝倚在窗棂上,哭着求他,求他一定要信自己,可是他说他不信。

他甚至说,即使那左继侯家的姑娘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依然会娶。

虽说后来他并没有娶那左继侯府的姑娘,可是他终究离开,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身影。

他说他如今后悔了,是这个意思吧?

阿萝的小银牙几乎要把颤抖的唇咬破。

两个人沉默无言,一个气息沉重,一个却是身儿都在颤。

有什么鸟儿低空掠过湖面,又带着自湖面带来的水汽,飞过她的身边,洒下点点湿润。

她深吸口气,别过脸去,冷淡地道:“萧七爷可能忘记了,这件事我早说过的,非亲非故,谁也不欠了谁的,阿萝从来没有因为这个生萧七爷的气,至于说到什么嫌弃,这话就更好笑了,阿萝为何要嫌弃萧七爷?”

呵呵,早年时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如今自己年纪大了,长得好看了,便眼巴巴地过来,还弄什么金丝貂绒大氅,鬼知道那玩意儿拿去给多少姑娘做人情!

她这话说出后,他半响再无回音。

若不是耳边依然有着男子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扑面而来几乎把她笼罩的男性身体逼透而出的灼热气息,她会以为,其实他已经离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被春燕撩拨过的湖水重新归于平静,久到远处不知谁人吹起了柳哨响,阿萝才听到他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以后——”他停顿了下,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我不会再搅扰你。”

说着,他转身迈步就要离去,却在走出两步之遥时,又回首道:“还有一句,我想和你说,你听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你年纪还小,如今又有父母护着疼着,凡事随心即可,万万不必勉强自己。至于那柯神医,以后有机会,我自会留意。”

阿萝待到萧敬远走出好远后,才慢慢回转过头去看他。

他今日穿着水洗青的袍子,剪裁颇为合体,就连一头墨发都用了一根燕京城流行的新颖款式束起。

但从这背影看,竟好看得很。

也丝毫没有昔日那位定北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严厉。

只是那背影,在飞天蜈蚣的蓝天映衬下,在周围的欢笑声中,在这草场莺飞燕子唧鸣的春风里,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萧瑟罢了。

阿萝耷拉下脑袋,望着那静寂无声的湖水,忽而间便悲从中来,几乎想哭。

缓慢地蹲下来,坐在堤岸上,她用双手捂住脸。

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一切和七年前他的抛弃并无很大关系。

其实从一开始,她和他之间就绝对不可能。

她也从来从来没有打算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走错的路,她不敢重复第二次,哪怕是不同的走法。

萧家的门,她也不敢进了。

叶青萱回到了湖边,她看到了她的三姐姐用手捂住了脸,而那指缝里带着湿润。

轻叹了口气,她抱着膝盖,陪她坐在岸边。

“三姐姐,其实萧七爷人不错的,我觉得比牛公子好。”

她最初其实是看中了萧七爷的,只可惜,这差别有点大,想想绝无可能,后来才谋求太子侧室的位置。

阿萝拿出帕子,胡乱擦了把脸,红着眼圈,带着鼻音道;“阿萱你不懂的,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况且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人。”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声音几乎发颤。

是她以前错看了他,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其实根本不是,至少在男女之事上,看来是并不干净的。

“怎么可能!”叶青萱自然是有些不信的,她印象中,别人说起这位萧家七爷,都是胸藏纬地经天之术,腹隐安邦定国之谋,内外兼修,性情高洁,不是寻常人所能及,怎么到了阿萝这里,竟然成了“不是什么好人”。

阿萝轻叹了口气,对叶青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外人只道这萧家七爷文武双修,为国家栋梁,殊不知,在男女之事上,他怕是朝三慕四之辈。”

“啊?”叶青萱听得小嘴儿微张,愣了半响后,忽而醒悟:“三姐姐,你说这个,也是有道理!怪不得当初他曾经拒了左继侯府的婚事,难道竟是因为他朝三慕四?”

阿萝揉了揉鼻子,摇头:“谁知道呢,此人在朝中颇有权势,城府极深,非你我所能参透的,咱们以后不提也罢,只是提防此人,毕竟你我都是闺阁女儿家,若是陷入别人彀中,落得个身败名裂,那这辈子算是完了。”

叶青萱听得咂舌不已,连连点头,口中只道:“姐姐说得有理!”

阿萝和叶青萱两姐妹,无精打采地坐在岸边说了会子话后,最后终于打起精神来。

遭遇了个让人不快的男人,这并不算什么,她们还年轻,机会多得是,总是要多看看,多想想,再多逛逛,于是这两姐妹,擦干净眼泪,绕过了那边堤岸,冲着人群中走去。

谁知道才走没多远,就看到两个穿着宫装的女孩儿过来,那两个女孩儿一见阿萝,忙上前道:“敢问可是兵部侍郎孙大人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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