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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有喜了(39)

作者: 鹤千流 阅读记录

然,现在木已成舟,没有任何回转余地。

陈琼只得劝道:“公子,夫人走前特地叮嘱,千万别误了拜堂,都是请先生算好的”。

听罢,陈暮雪瞧一眼身后的喜服,没动作,眼神却软了一些。

门外众人见屋内依旧安静如鸡,有些急了。

旁边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拍了一下李月来胳膊,给他出主意道:“哥,那个”。

李月来望着小伙子,愣了愣。

哪个啊?

两人视线交汇,小伙子眼底尽是狡猾,低声道:“唱首歌给暮哥儿听”。

李月来立即明白过来,挑了挑眉,清嗓子。

都是男的,哪里能不懂,他们都是天生的行家。

这是你逼我的,既不能晓之以理,那就只能动之以情了。

他开声颇有天赋地唱起来:“斜倚门儿立,人来倒目随,托腮并咬指,无故整衣裳,坐立随摇腿,无人曲低唱……”。

词未唱完,门就打来了。

陈琼站在门口,满脸通红地看着李月来。

脸上神情只差“淫贼”二字宣之于口。

李月来收声,淡定回看陈琼。

他这首相淫》女歌唱的可还行?

“陈琼,回来,帮我系紧些”。

陈暮雪清清润润的声音从陈琼背后传来。

众人的视线随着声音越过矮些的陈琼,看向床上,不由倒吸一口气。

陈暮雪一身大红喜服,头发全部高高束起来,拴了一根红头带。

细额饱满,脸色透润,细看之下,眼珠也是浅褐色,明亮有神。

柔身儿的眉目要稍微淡些,搭配在一起,说不出有多么绝顶,却让人移不开视线,只觉舒服极了。

李月来本觉得没什么,但左右一看,见这群老爷们眼珠子都要落下来了,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舒服。

他和陈暮雪尚无深浓的感情,但隔着一纸婚书,总有别人在觊觎自己东西的感觉。

等陈琼转身回到陈暮雪身旁,他也跟着快速阔步进屋,随手掩上门。

陈暮雪没料到他就这样冲进来,捂住腰间来没来得及系的双喜腰带,眼里有一丝惊愕。

李月来鬼使神差向他伸出手:“走吧”。

走吧。

语气亲切随意,好似相识已久。

就像说了无数遍一样。

在某个落日黄昏,站在田埂上叫他一起回家吃饭。

陈暮雪心里有个官场宏图大梦,却也藏着一个小小的,矛盾的,“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愿望。

陈琼麻利递给他系好腰带,大胆把他的手叠到李月来掌心:“公子,走吧,吉时快到了”。

也许,他们不是最最相爱的伴侣,却能成为成功的同伴。

李月来从房内把陈暮雪牵出来,踏出房门那一刻,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喜意满满。

他虚握住陈暮雪的手,只觉掌心一片冰凉。

二人相顾无言,快步走到月华居大门口。

这时,外面又多拴了一匹白马,还是匹小母马,和旁边李月来骑来的大白马一比,稍微矮瘦些,正低头安静吃草,不时蹭蹭李月来大白马的脖颈。

两马看着很是亲昵。

李月来率先上马,陈琼接着扶陈暮雪也上了小母马背上。

两匹马一前一后落开些微距离,后面跟上敲锣打鼓和抬礼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行至陈家大院,好不热闹,引得路边许多人观看。

“三生石上注良缘,宜室宜家代代昌”。

小孩子朝着大白马边唱边作揖,笑嘻嘻的讨糖吃。

听罢吉祥话,跟在白马两侧早有准备的陈家人拿出米糖散给孩子们,赢得了孩子们一片掌声和嬉笑,他们也乐得高兴喜气。

大约一炷香,马车抵达一片红艳的陈家。

李月来和陈暮雪双双翻身下马,二人并排走上台阶。

迎接他们的是主道上铺陈的两个米袋。

李月来茫然地看向身侧陈暮雪,镇水村都是铺红毯的,这些东西也没人提前跟他讲。

周遭闹哄哄的,听不见陈暮雪低声和李月来讲话:“踏上去,一步一步走”。

闻言,李月来试探性的踏上第一个米袋,见陈暮雪没跟上来,连忙回头去看,生怕做错了什么闹笑话。

陈暮雪对上他的眼,抬脚欲跟上 不知旁边谁把他拉下来,站到一旁石路上。

有人小声道:“公子走这边,那是姑爷走的”。

见状,李月来无奈地抬腿走到第二个米袋上,周边顿时传来笑声和喝彩声。

他生出一种被陈家人欺压戏弄像小媳妇一样的感觉。

紧接着有人把后面第一个米袋传到第二个米袋前面,依次不断朝前铺,一直到大堂前。

传袋,也叫“传代”,以袋隐代,寓意代代相传。李月来也确实是被压低欺负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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