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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BG)染情(23)+番外

谁叫他们那么不长眼睛,偏偏出门忘了看黄历,让一件原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架抢地盘事件,因一根木头的过失,变成了祸殃牵连及所有惨绝人寰的灾难的伊始呢。

“呃,观月姑姑,人也教训过了,我们快点走吧!”

“哦,好的!”墨染点头,跟着赤泽吉郎的脚步离开巷子,走了几步方想起什么,回首看向身后站在满地残伤中扶着脱臼的胳膊,一脸惨白的银发少年。想了想,方道:“唔,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医院接骨?这样拖着一根要掉不掉的手臂很难受吧?对不起了哦,我不会接骨,帮不了你。”

说什么风凉话?

闻言,原本还微些生气的银发少年登时大怒,目光森冷地瞪着对自己笑得很桃花的少女。赤泽吉郎也翻了个白眼,满脸黑线。若不是接触了些日子,颇算了解她的个性,赤泽一样以为她正不知死活地去挑衅这个眼角带戾气的银发魔王哩。

不过,观月真幸福,有个这么爱护自己的姑姑。

赤泽吉郎感叹,瞥了眼仍在昏迷中的少年漂亮的面容,不由叹了口气。今天他所受到的刺激,总结他十三年来都没这么多,也没这么惊惧可怖,颠覆了他所有纯良无瑕的认知。

打量昏迷中的少年眉目柔和、漂亮柔软的脸蛋,赤泽吉郎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观月他家姑姑这么血腥凶煞……呃,应该说是与众不同的一面。至少她气质干净温婉,连笑容也是桃夭一样的灵动,实在说不出这少女哪里带着血腥煞气啊。而依观月对他家姑姑的态度,他可以猜测——观月一定不知道他家姑姑还有这样一面。所以,赤泽吉郎决定还是暂时瞒着他,让他自己去发现好了。

“啰嗦!女人,不要命令我!”

银发少年冷冽地吐出狂狷睥睨的话语,冲天的怒发,线条冷硬的眉宇间尽是阴鸷沉霾的煞气,即便错骨的伤痛得快要昏厥,仍是一脸傲睨世人、狂妄桀骜的模样,丝毫不惊不惧。此番隐忍,连对他无好感的赤泽吉郎也忍不住有些佩服他。

命令?墨染蹙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少年目光中不加掩饰的怒意,随即点点头,“哦,那我不命令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你这个——”银发少年怒火更炽,对着这张明显无知又自然得仿佛在谈天说地的笑脸更想狠狠地撕碎,但想到她刚才毫不容情的狠劲与阴毒,还有一阵阵冲击着神经的难忍痛意令他按捺住所有的冲动。

“那么,赤泽,我们走吧!”

墨染快步走向等在前方的赤泽吉郎,下意识地想接过自家的小孩,但接不住人的臂力终于让某人迟钝地发觉,昔日那个还会同她撒娇早熟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曾经让她能轻易抱在怀里的小小孩子,岁月已经还给她一个如画般美丽少年……

赤泽自然是求之不得,明明心里要担心的事情很多,也想尽快将观月初送去医院检查,但在这一刻赤泽吉郎却有一种想发笑的感觉。当然,下意识也有些排斥身后的银发少年,有种他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分离感。既然不会有交集就不好纠缠太多。

身后传来脚步声,墨染回首一撇,见银发少年终于也跟了上来,朝他微微一笑,和赤泽朝附近的医院行去。

当然,只是习惯性的友好亲切的一个微笑,落在银发少年眼里,又是一番挑衅之意。此刻,少年怒火澎湃的心,轻易地记住了这个生平第一次让自己吃瘪的少女,也奠定了两人日后说不清道不明、扑朔迷离、让某人死鸭子嘴硬也不肯承认的亦敌亦友关系。

“Alei,观月姑姑,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和人打架啊?”小心翼翼劝说的赤泽少年。

“为什么?”墨染偏首问,不时瞧瞧被他抱住仍处在昏迷中的少年。

纯良无辜的桃花眼看得赤泽吉郎一番汗颜,久久才讷讷说道:“啊……那个,打架不是好事,特别是好女孩更不应该打架。相信观月也会这么认为……”

“唔,我没有打架啊!他们伤了小初,自然该付出点代价呢!相里说,这世界上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呃???”赤泽吉郎再次无言以对。此时,医院已近在眼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也终于停住。

坐在病床边,墨染安静地看着医生为观月初处理了脑袋上的小包包,护士推来医用小车,忙碌地为昏迷中的男孩打消炎的点滴。

“喂,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嚣张至极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墨染偏首,瞧见门边昂仰而立的少年,显然已是被医生接好骨头,双手随意插在裤兜中眯着吊吊眼瞪她。

见她呆呆的样子,少年嗤了声,阴鸷的眼眸扫过床上安恬沉睡的漂亮少年,视线掠过因她微笑而显得典雅细致的五官,温婉的从容淡定,明媚如桃夭的灵动宛若从绢画中款款走来的仕女,明显和他是不同一个世界的人。这种看起来很高贵雅致的人类让他瞧了就想狠狠破坏,啧!

墨染歪首看向门边的少年,想了想微笑道:“我叫墨染,观月墨染!”

“墨染……啧!”少年轻哼一声,冷眸戾气横生,“记住了,我叫亚久津仁。下次别再命令我,女人!”话落,丝毫不恋栈地转身离去。

墨染静静地看着他离去,转过眼瞧见床上的少年已睁开灰蓝色的双目,偏着脑袋幽幽地瞅着她,眼神柔软、唇角噙笑。

“小初,你醒啦!”明亮璀璨的笑容在典雅的五官弥散开,桃花眼中尽是退不去的喜悦。

“唔……染染,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小初有事!”本性上很实在也很听话的某人摇摇头,有些苦恼的样子,“若是小初破相了,小凌和浩次哥可是会生气的,下次小初可别再为我做这种事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装作没听见好,刚清醒的少年觉得头开始痛了——被脑袋的小包包和某个女人气的。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按按青筋突突跳动的额角,“嗯哼,你别听姐姐和爸爸胡说。我是男生……”

“没有胡说啊,小凌说小初长得比女生还漂亮,虽然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很挫伤,但是难得的绝色,拿来养养眼也是一种奢侈哩!还有浩次哥说小初长得最像千代子姐姐,他一想……”

“嗯哼,他们是心里变态加嫉妒!”少年的脑门纠结出一个大大的黑色#号,气竭地打断她掰着手指头一一的细数,吁了口气,“我没事了,染染,我们回家吧!”说着,手指微动,不由自主握紧她搁置在膝上的手。

“好,不过要等吊针打完才行哦。赤泽已经过去办理手续费了。”墨染点点头,似乎瞧见少年平静的面容下压抑的阴郁,伸手抚抚少年顺滑的墨发,笑靥越发深邃,“小初,我没事哦,不需要担心的。”

若是你因为害怕我受伤而难受,那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会还给小初一个不受伤的染染!

所谓誓言

所谓誓言

春过也,

共惜艳阳年。

犹有桃花流水上,

无辞竹叶醉樽前,

惟待见青天。

——唐?刘禹锡 【杂曲歌辞?忆江南】

通往回家的路上,有许多座拥有漂亮庭院的住宅,每到不同的季节,紫罗兰、丁香花、茉莉花、含羞草、樱花、玫瑰、向日葵、大波斯菊、珍珠花、紫色星辰等便会盛放如絮,开到花事荼蘼。

穿过那一条条干净清幽的道路,便会看到一座潇洒精巧的砖瓦状拥有美丽院落的住宅,那是墨染住了很久的一栋房子,几乎熟悉到闭着眼也可以细数出院子里的花草有几种类别、角落里有几株草、墙头上画了几个圆圈……

每次来到这儿,置身于这所明亮的房子中,心里便会有种很浓厚的归属感,那是一种用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给他人的一种心情。于是,那所她住了十六年拥有广袤草原的别墅,在心里开始日渐变得苍白浅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