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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陛下心头宠(52)+番外

作者: 旧酿 阅读记录

太子殿下待看清蔺衡狼狈的面庞后,沉着脸色狠狠挥了一记长鞭。

隔着三四步远的距离,精准把最外围的几个太监给抽飞了出去。

五皇子嚣张惯了,搓着手里的白玉珠串在人群中不耐叫骂。

于是慕裎很大方的又是一记鞭子,把他也跟着抽翻在地。

慕袨哀嚎着人未站稳,一见始作俑者是太子殿下,方才跋扈的神情瞬间化为讨好。

慕裎对他简直厌恶至极,懒得敷衍客套,冷冷一睨。

‘皇兄既说体谅他惹我不悦,此番作为是要为我出气。那想必来日这身为太子该分忧的国事,皇兄也要一并代劳了?’

五皇子挨了一记狠的,哪怕心里再怨,当着面终归不敢直言犯上。

讪笑道都是误会,草草一礼,捂住皮开肉绽的胳膊肘,在一众小太监的搀扶下慌慌告退。

蔺衡许是遭了多次脚踢,衣衫上净是凌乱脚印,好些地方被勾破,露出里面血流不止的伤口。

阿陶公公得了令,忙伸手要去扶。

尽管人已摇摇欲坠,他依然婉言谢绝,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蔺衡本做好了再添苦难的准备,毕竟慕袨欺辱的是太子近侍,无异于当众打了慕裎的脸。

一账叠一账。

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等候片刻,却只听太子殿下懑懑一哼。

‘你那么大个脑袋是白长的?他动手打你,你就不会还手打回去?’

这话倒把蔺衡给问愣了。

随即他明白过来,同样是皇子,可东宫之尊远超其他。

站在高位的人,怎会将忍气吞声一词归纳到字典里。

‘殿下可以,但我不敢。’

很真挚。

也属实很心酸。

蔺衡记得他曾问过,为何仅凭这八个字,就能打动太子殿下不计前嫌。

当时慕裎一笑,咬咬唇说大概因为坦然。

‘我站在日光里,所以觉得一切耀眼理所应当。你不同,你长在深渊,见识过无尽黑暗。而黑暗,往往比光明更容易让人清醒。’

‘那殿下于我,是可怜。’

‘不如说是欣赏,我喜欢你的傲气。’

十来岁的孩子,极容易为着一两句带暖意的话产生亲近之感。

慕裎所言的欣赏,究竟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蔺衡不清楚。

总之自那以后,他搬回了云尽殿,成了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近侍。

两人年岁相差不多,日日见面闲谈,关系比起刚来的时候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以至于慕裎气不过五皇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拿出煽风点火的看家本领,在启鸾殿忽悠的老国君为伤了两国和平,几欲下令褫夺慕袨的皇子身份。

如若没有发生后来的变故,他们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情谊,或许能维持得更加长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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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裎那阵翻看书卷,爱极‘酆浦饶芳草、沧浪有钓舟’一句,因此迷上了垂钓。

成天弄根竹竿支着,在沁湖边一待就是两三个时辰。

横竖是修身养性的玩意儿,老国君听闻也只一笑,叮嘱蔺衡多顾着点,别让人滑落到湖里头去即可。

做近侍的那个面上应的恭敬,实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晨起收到的家书。

虽说他娘亲不受待见,但顾及面子,南憧国君许她每年往淮北寄封书信,算是以亲儿子为质的一点补偿。

而这第一封,亦是最后一封。

信纸上落着娘亲于几时几日病逝,遗体已葬进低等妃嫔放置棺椁的祠庙云云。

字迹潦草,墨痕浅淡,连落款都没有。

他与娘亲相依为命,在南憧低调隐忍数年,不成想一夕竟被时运薄待至此。

从未有过的失望在他眸中盘桓不去。

尤其在他一步步踱回云尽殿,看见慕裎正拿着半截断笛鼓捣钓竿时,那种失望几乎立即深成了绝望。

娘亲身无长物,最贵重的物什便是这支陪嫁的羌笛。

过去是至亲唯一的寄托,此刻,是至亲唯一的遗物。

慕裎低头鼓捣得甚是专心,发觉人靠近勾唇一笑。

‘你跑哪儿去了,才刚钓起好大一条红锦鲤,把我的杆子都给拉断了。想让你再送根新的来,可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你应答。’

‘听父王说淮北那边给你寄了家书,你收到没有?噢对了!我没找着趁手的工具,瞧你枕边有支笛子挺结实的,就拿.......嗯?你脸色好难看啊,怎么啦?’

蔺衡阴冷的神情从人澄澈瞳孔里透出来。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他虎口一紧,飞速钳住太子殿下的咽喉,将人死死抵在墙上。

慕裎未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呼吸不畅,整张面庞都涨的紫青。

他其实是可以拨动琴弦引来侍卫的,手胡乱在墙面上抓了抓。最终却又泄下力道,闭眼任由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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