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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庞继皇后(15)

何玉玉不说话,她本来就知道太后庞吴芳君,会包庇吴芳君也不奇怪,但是她不明白的是,谢元德明明说好这事由他来处理……但为什么,他处理的结果会是这样?

太后打量了何玉玉一眼,又看了看侄女儿,想了想,说道:“这是误会一场,你不还是还好好的吗?这样吧,哀家作主,芳君,你给皇后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母后。”何玉玉自然不依。

“姑姑……”没想到吴芳君也不干,她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还拉着太后的袖子摇来摇去,撒娇道:“不嘛、不嘛,我才不要跟她道什么歉,她又没事。”

太后给她使了使眼色。

吴芳君只得不情不愿起身,向何玉玉行了个礼,“抱歉。”语气非常不耐烦。

何玉玉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脯剧烈起伏着。

太后笑道:“好了,芳君已经给你道歉了,此事就揭过去了吧。你毕竟是皇后,以后呢,你要大方一点,要有一国之母的肚量,不要对小事斤斤计较。”

生死之事在太后口中居然只是小事,何玉玉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吴芳君又摇了摇太后的手,小声地提醒她,“姑姑,快说正经事呀。”

太后清了清嗓子,对何玉玉道:“皇后啊,你回去好生劝一劝皇上,教他尽早迎芳君进宫吧,这可是当初哀家答应他娶你的条件。”

何玉玉震惊地望着她:“什么?”

太后淡淡地道:“当初哀家本是想让芳君进宫做皇后的,可皇上非要娶你,哀家只能让步,他也同意了,说娶你进宫之后,就迎芳君入宫为贵妃。如今你已经进宫了,他也该履行诺言,你回去提醒提醒他,别忘记了。”

何玉玉不可思议地脰大了眼睛,真是这样吗?所以他才会放过差点害死她的吴芳君?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凤藻宫,留兰伺候她更衣沐浴。

等何玉玉出来,谢元德也回来了。他把留兰遣了出去,解开衣扣,问道:“玉玉下午歇了觉吗?晚饭还用得可心?伤口有没有不舒服?”

何玉玉一言不发地走到梳妆台前,自顾自地拿了把木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长发,表情木然,眼神冷淡,动作僵硬。

谢元德动作一顿,转过碘看着她,疑惑地问道:“玉玉怎么了?”

何玉玉闭上眼睛深呼吸,复又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您真要迎一个杀人凶手入宫,还要许她贵妃之位吗?”

谢元德半天都没说话,半响,他才艰难地吐出了一句、“玉玉,朕是一国之君,你该明白,君无戏言……”

“够了!”何玉玉怒吼道:“既然如此,你便立时封了吴芳君为贵妃吧,省得她一天没封妃,整日里想方设法地要害我。谢元德……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我被人害死了,你才快活?”

“玉玉。”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说着,她也顾不得刚洗过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直接便踢掉鞋子上了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开始号啕大哭了起来。

谢元德呆立了半响。他把刚刚才解开的两粒扣子给扣了回去,走到了门口,召来了留兰,“去给皇后拿了甜汤来,还有待会子把皇后劝起来,把她的头发擦擦干,不能湿着头发睡,会头疼的。对了,夜里给朕留个门。”

留兰战战兢兢地应了,谢元德勿勿离去。

何玉玉躺在床上,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又悲从中来。他果然走了,这是要赶去瑞和宫封妃吗?

留兰劝了何玉玉许久,直到何玉玉哭够了、哭累了,这才起来,由着留兰用干帕子将她的长发搓干,然后又被留兰服侍着喝了一碗甜汤。

何玉玉的身体是疲倦的,心也是累的,喝了一碗甜汤以后,这会子整个人都是饱饱暖暖,又有些昏昏沉沉,抱着枕头睡着了。

***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何玉玉才醒过来。

身旁早已衾寒枕冷,但看得出,昨晚凛应该还是回来了,并且就睡在她的身边。

何玉玉发了半天的呆,心乱如麻。她昨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他、他居然还跑过来,睡在她的身边?他并没有生她的气,对吗?但是以后她要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吴芳君?

她可以不介意他过去的那些女人,也不是不介意,但介意又有什么用?但她现最最介意的,是他以后还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留兰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娘娘您醒了?”

何玉玉不想理她。

留兰想了想,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先服侍您洗漱吧?皇上特意吩咐人熬了百合瘦肉粥给您,又吩咐奴婢准备了拌了香麻油的鸡丝儿给您佐粥,赶紧起来用些吧。”

本来就觉得很不开心,也完全没心思吃东西的何玉玉顿时觉得有些肚饿。

起来洗漱了,换好了衣裳,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的丰盛早饭,何玉玉就着麻油鸡丝吃了两碗百合瘦肉粥,总算觉得饱了。

留兰审时度势,见主子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连忙上前禀报,“娘娘您知道吗?昨儿半夜,皇上让人送了吴小姐出宫回去了。”

何玉玉一呆。

吴芳君出宫了?是被他给赶出去的吗?何底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呢?之前他也说,吴芳君伤了她的事,他会处理……结果呢?处理个鬼啊,他的处理就是让吴芳君进宫当贵妃啊。

“嗯,出去了就好,你家皇上总得先算准良辰吉日,让内务府收拾好了金宫玉殿,再去吴府送了凤冠礼服,这才能风风光光地迎了吴贵妃进宫里来,不是吗?”何玉玉没好声气地说道。

“娘娘。”留兰不赞成地喊了她一声,忽然又低压了声音说道:“若真是您说的那样,那也不能大半夜地把吴小姐给遣出宫去吧?奴婢是听说啊,皇上和太后吵了一架,然后吴小姐还被皇上禁了足,一辈子不准她踏入后宫半步。”

何玉玉猛然吃了一惊,这、这……

“娘娘,您啊……不瞒您说,先帝还在的时候,留兰便入宫当了宫女,到今年已是整十年了。皇上他呀,大约也就只在娘娘跟前才会露出几分笑脸来。可您呢,三天两头地跟皇上置气。奴婢斗胆地说一句,这皇上啊,他先是一国之君,再是太后娘娘的儿子,然后他才是您的夫君啊。”留兰大着胆子说道。

何玉玉陷入了怔忡,突然间,她又懋哭了。都怪他,这都怪他,他什么也不说,她怎么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么多?默默地淌了一回眼泪,何玉玉决定,既然他为她做了这么多,那么她也会回报答,好好地当个好皇后,让他少操心。

那先去看看太后吧,太后一向把吴芳君当成女儿看,如果真友谢元德给逐出了宫门,说不定被气成了什么样子。不管怎么样,至少她何玉玉都得去给太后请安,完成她儿媳的责任。

去了瑞和宫,何玉玉发现太后的额头上绑着包了药的宽护额,而且面色铁青,看向何玉玉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

何玉玉恭敬又有礼地向太后请安。

太后深呼吸,又深呼吸,然后淡淡地说了句:“皇后来了啊?”

何玉玉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她感觉到奇怪的是,她都已经作好了会被太后责怪的打算了,可太后居然按下了性子,不咸不淡地跟何玉玉聊了一会天,这才打发她走了。

然而,何玉玉不知道的是,她刚走,一个嬷嬷就过来收拾茶盏,然后太后气冲冲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骂了起来,“真是气死哀家了!这芳君也是个不争气的,枉费哀家宠了她这么多年,居然瞒着哀家干起了杀人的勾当。还有昨晚上,你听听……听听皇上说的那些话,什么就当以后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吧,总之我再不纳妃。他这不是想气哀家我吗?

哀家知道他不喜欢芳君,可我弟弟家里也只有芳君这么一个适龄女孩子,若有第二人选,我也不致于把芳君行凶杀人这么大的事放到一边去……”太后忿忿不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