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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要和离(11)+番外

李韵凝狠狠擦去眼晴里的热泪,然后起身走到书案前,果断提笔蘸墨,快速地写下了一封和离书。写完,她扑在书案上,压抑着声音哭了好久。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听到外面有打闹的声音,她想细细听清楚的,然而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李韵凝让人请荆楚墨来,她有话要说。谁知道那人干脆拒绝了,连通传一声都不乐意做,直接说将军很忙,无暇见客。

所以她居然是客吗?李韵凝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

李韵凝只得又等了七八日,可荆楚墨一直都没有来见她,这简直太过分了!李韵凝怒了,直接让云芍跟那人说她要离开将军府,请荆楚墨把她的侍卫还给她。

那兵士听到这些话,很是吃了一惊,于是跑出去汇报。

这回荆楚墨来得很快,他身上穿着甲胄,被汗水湿透了的碎发还沾在额头上,一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模样,“匀匀,你找我?”

李韵凝冷淡地笑了一下,“不敢,将军戎马倥偬,妾身不敢打搅,所以妾身要回京去了,也不知将军何时才将能妾身的侍卫尽数释放?”

荆楚墨明显吃了一惊,“匀匀怎么忽然想起要回去了?”

李韵凝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将军不是一早盼着妾身早些回去吗?”

荆楚墨认真地想了想,点头,“不错,匀匀早些回去也好。”

“那就劳烦将军了,妾身今日便回。”

荆楚墨忽然感觉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今日就走?匀匀在生气?为什么?”

“报!”气喘嘘嘘的传令官从外院飞奔至后院,他神情紧张,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所以没人敢拦他。传令官一见荆楚墨就跪下了,“启禀将军,鞑靼人联合了漠北族和天狼族的人,已集成了大军犯向我边境,郑将军请将军速速赶回军营!”

荆楚墨顿时就顾不上李韵凝了,“匀匀,此事明日再说。”说着,他便跟着传令官急急地离开了。

李韵凝知道情况紧急,也不敢拦他,只得限巴巴地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一颗心忍不住又七上八下了起来。敌军来犯,他会不会有事啊?想到这里,她又不想走了,心道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呢?要不,她再等等?好歹也等他忙完了以后,她再好好问他个清楚、明白?李韵凝心中忍不住再次摇摆了起来。

想不到当天下午,跟着李韵凝从京城来的侍卫们就来求见,说是将军的意思,请夫人立刻离开,马上就走!

第十一章

李韵凝呆住了。荆楚墨什么意思啊?她刚刚才下定决心要等他打完仗再说,他、他竟然要马上送她走?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韵凝摇头,更加不愿意走了。夫妻本是同根生,更何况荆楚墨还是她儿子的爹,如果真是大难临头的话,她岂能扔下他不管,独自逃生?抱歉,要让她在他危险的时候离开,她李韵凝还真做不到。

侍卫们急得嘴上快起了一圈燎泡,纷纷跪在李韵凝面前求她快快离开,可李韵凝只是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走。

傍晚时分,荆楚墨匆匆赶了回来,他二话不说就让侍卫们赶紧套好马车,准备好马匹,马上就走。侍卫们顿时乱成了一团,套马的套马、搬行李的搬行李……

李韵凝急道:“是不是敌袭虎啸关?荆楚墨,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

“匀匀听话,带着华璋早些回去,相信我,三月之内我便能回京。”荆楚墨语气温柔,可态度却十分坚决,“回去替我向父王、母妃问好,就说待小婿回京后,再承孝他们膝下。”说着,他就把李韵凝给抱了起来,放在了马车上。

见他这么凝重,李韵凝心里七上八下的,抓着他的袖子问道:“难道这里这么危险?既然这样,不如你与我一同回京?”

荆楚墨笑笑,却也不多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久久地看着她。

李韵凝心中难过。她当然知道,她的夫君是一城守将,也是一方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呢?可是,她是真的很担心他啊。

“将军、将军!”

远有人大声呼喊了起来,李韵凝跟着荆楚墨一块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美貌的红衣妇人站在不远处,正焦急地朝荆楚墨招着手。

“匀匀一路小心,我会加派人手一路保护你回京,快走吧。”说着,荆楚墨又把儿子荆华璋也抱上了车,。“儿子啊,爹爹不在,你就是家中的男子汉和顶梁柱粒,好生照顾你娘亲,别教她受了 委屈,知道吗?”

荆华璋看看远处那个一直在焦急地喊着将军、将军的红衣妇人,疑惑的道:“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胡说,你和你娘亲都是爹的心头肉,少一个都不行。只是眼下此处非久留之地,一切都等爹回京以后再说,可好?”荆楚墨说道。

荆华璋看了娘亲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那个红衣妇人,只得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李韵凝也冷冷地看着那个正在不远处急得团团转的红衣妇人。大难临头,他把她这个正妻和儿子送走,倒也是人之敦伦。而那个红衣妇人就是他的外室吧?哼,他要把妻儿送走,却留个外室下来,让那外室与他同生共死?

李韵凝心痛得简直好似肺里扎着一根绣花针,教她觉得连呼吸都疼痛难忍的。可敌袭虎啸关,这是国难当头的事,她亦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上质问他什么。

“荆楚墨,我在书房里留了一封信给你,待你忙完了军务,再去寻来看看吧。”李韵凝无力地说道。那是一封和离书,既然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就连同生共死也要带着旁的女人,那她算什么?

荆楚墨却不疑有他,他无限依恋地看着妻子,只说了一句:“匀匀千万等我回去。”

李韵凝心中难过,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然而她却赌气放下了马车帘子,将他那张她日日夜夜地想了整整一年多的脸给挡住了。呸!没良心的负心汉,我才不要为了你哭!

李韵凝呜呜地哭了起来,荆华璋紧紧抱住了娘亲,“娘亲不哭,华华会保护娘亲的。”

车帘子外头响起了荆楚墨无奈的声音,“诸位,请好生保护夫人,他日荆某回京之后,再重酬各位。”

众侍卫齐齐应下。

跟着,车队出发,李韵凝坐在马车里,听到荆楚墨低低地喊了一声匀匀,竟觉得肝肠寸断,忍不住抱着儿子大哭了起来。

车轮辘辘,外头再也听不到荆楚墨的声音了。李韵凝咬着唇,忍不住撩起了车窗帘子朝外看去,她看到荆楚墨大步流星地朝那红衣妇人走去,而那红衣妇人亦满面喜色地上前迎他……李韵凝忍不住气得又哭了起来。

急匆匆出京,又急匆匆回京。短短两个月,李韵凝舟车劳顿,往返千余里路,等她看到京城高大的城墙时,再也硬撑不住,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任人怎么喊也喊不醒。

丫鬟云芍快急死了,一叠声地喊着郡主、郡主,可李韵凝就是呼吸尚在,却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荆华璋心中害怕又难受,却没像云节那样哭鼻子,他只是将他娘亲的头抱在自己腿上护着,默默地帮她整理头发、衣裳。他似乎长大了,一夜之间懂事了许多,也变得越发沉稳了。

迸了城,侍卫驾着马车往将军府走,荆华璋忽然开了口,“云芍,我们不能回将军府,得回王府去。”

云芍的噪子都哭哑了,红肿着眼晴看他,“小公子,您说什么?”

荆华璋解释道:“我娘病着,回了将军府,谁照顾她?所以我们得回王府,外祖母能把我娘照顾好。”

云芍吃了一惊,呆了一呆,回过神来,连忙按着小公子的吩咐传令下去。

李韵凝晕晕沉沉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到了娘家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昔日娘家的闺房里,她母纪正坐在床榻边小小声地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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