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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穿室友小裙子的后果(258)+番外

非得亲口听到才能相信。

收好玻璃罐去了趟医院,文颂看着护士帮他把伤口清洗干净,还特意交代了医生亲口告诉他,“只受些皮外伤是死不了人的。”

秦覃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好痛。”

“……”

虽然医生护士在旁边的反应耐人寻味,但起码他不再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文颂陪着他一路丢脸从学校丢到医院,居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大概是照顾他太久连脸皮都变厚。

回到酒店房间,他洗完澡出来还是哼哼唧唧的。文颂以前从没听过他喊疼,虽然医生说过没那么严重,但听着心里总不是滋味, 连跟他说话的语气都放轻了。回来时顺道去家里带了两瓶香水,打开一瓶插了两根香薰挥发棒。香味扩散开来, 让人神经放松,或许也能缓解疼痛。

药油的味道混在清甜的香水味里,奇异的令人安心。

除了喊疼,秦覃今天乖得反常,洗漱完主动吃了药躺在床上。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文颂怕晚上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他,多拿一床被子卷一卷铺一铺,打算先将就着躺在地板上睡一晚。

房间里很快就恢复寂静。秦覃的呼吸声时重时轻。

文颂睡不着,躺在地上对着手机熬夜。最近都在看行为心理学和躁郁症病理研究,每次看到那些“起病年龄早、患病率高、自//杀率高”“复发率高、致残率高、疾病负担重”之类长串令人心惊肉跳的定语,再把关键词一个个地安到秦覃身上,大晚上的就更睡不着了。

“有我在他就能好起来”,只是说给蓝岚听的。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谁也不知道。

后半夜秦覃翻了几次身,动静有些烦躁。文颂都听见了,只是没有动。

他现在睡眠变浅了许多,很容易惊醒,以为只是起来上个洗手间没有睁开眼睛去看。

片刻后,却有一道炽热的呼吸靠近,额头轻轻抵上了他的后背。

文颂被烫了一下,怕吓着他不敢太大反应,停顿片刻才缓慢地转身,触摸他烧得滚烫的脸颊,顿时感到不安,“醒醒……你在发烧。”

秦覃含糊地应了一声,还是喊疼。

他烧了整整一周,去了两趟医院都没有退烧,热度总在三十八度上下忽高忽低,人也时而神志不清,都快烧傻了。

文颂不敢离开他半步,跟着听了好多伤心的话。

文颂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哭。帅哥哭起来眼泪都跟掉珍珠似的,憋成一颗一颗的才往下砸。

还说什么天赋异禀,所以没感觉不难过。平时大概也都是憋着自己骗自己。

非得到这种时候才诚实地哭个昏天黑地,似乎要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在这场持续不退的高烧里宣泄干净。

脱水都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哭的。文颂在旁边端着水杯,看准时机把吸管戳进他嘴里,“吸!给我吸!”

“……”

补水的速度赶不上。他往杯子里放了葡萄糖,可秦覃喝什么都是苦的,什么都不肯喝,蹲在床头把脸埋进手臂里藏起来,闭着眼睛嚷嚷,“我好疼。”

说不上是哪,全身都在疼,密密麻麻的像被针刺刀划,疼得呼吸都是破碎的,没有喝水的力气。他总不配合,文颂心急,声音也严厉起来,“秦覃,喝水。”

“我不想当秦覃。”

他喃喃地说,“我不想当秦覃……为什么我是秦覃?为什么是我?”

没有人喜欢秦覃。连他也不喜欢秦覃。

秦覃注定是要完蛋的。如果能不当秦覃就好了。只要不是秦覃,他不会疼也不会哭,也不会做坏事被文颂厌恶。

可身边的声音不再严厉了,变得又轻又温柔,“秦覃很好啊。”

“……”

他忽然停止了啜泣,微微抬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这样说的人,“真的,吗。”

“真的。”

文颂低声地哄着,“我最喜欢秦覃。”

秦覃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在袖子上蹭了蹭脸。

“我想喝水。”

烧终于开始退了。

秦覃精疲力尽地躺在他身边,攥着他的小指睡觉。

文颂疲惫得倒在旁边的枕头上。日日夜夜的陪了好几天,太折磨人,像是提前体会到养孩子的心情,巴望着他快点好。不听话时恨不得揍一顿让他老实,看到他睡着的脸又会心生怜爱。

“干嘛学我。”文颂勾了勾尾指。相连的指腹微微泛黄,不知道过去一段抽了多少烟,洗都洗不掉。

文颂轻轻亲了亲他的手指,看他没有醒,又避开退烧贴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这样好像个宝宝。”文颂小声说,“别怕。就算别人都不要你,我也会带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