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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130)

“我是谁?”克劳斯问,“你看清楚。”

景玉却侧脸,蹭了蹭,吻上他的手指。

“克劳斯先生,我的雇主。”

她这样说着。

呼吸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手指上,盯着现在蹭他手掌的景玉良久,克劳斯无声叹口气。

很意外,被她冒犯的感觉并没有那么严重了。

他悄悄松了松手。

正常人不应当试图去和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讲道理,但克劳斯却这么做了。

“是因为近两周对你的约束少了吗?”克劳斯问她,“还是因为龙臀耐痛度增加了,我的宝贝?”

景玉没有说话,她搂着克劳斯的胳膊,脸依赖地贴在他衬衫上。

她闻到先生衬衫上淡淡的血腥味。

克劳斯刚刚猎杀完红鹿,简单洗完澡后,换了衬衫直接回来。

景玉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想要离开,但克劳斯却压住她后脑勺,要她贴着自己。景玉脸颊感受到衬衫上的纽扣质感,没办法分辨它究竟是什么质地,只知道冰凉地贴着,硌出痕迹。

“你知道的,”克劳斯说,“我不介意给你,但你需要更改你的语气,甜心。”

他很绅士,没有过多触碰景玉,似乎在刻意避开什么。

景玉喝的酒很适合冬天喝,下午刚刚送来一批。

原本要等克劳斯回来一起品尝,但她自己忍不住先开了一瓶。

酒精暖和了血液,景玉的胳膊和脸都是热的,下意识地想要往克劳斯衬衫上贴贴,但对方却礼貌地保持好距离。

“要使用’请’,”克劳斯温和纠正她的用法,“‘I’d appreciate it if you eat me out’,这样简单的请求,你已经忘记了?”

景玉想要看看他。

但只听到克劳斯的声音:“需要我教你吗?”

景玉在他怀抱中仰脸,她的头发从对方下巴上蹭过去,闻到淡淡的木质香水气息,和红鹿血液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森林和血液,绿色和死亡;

礼貌与狂烈,绅士与暴徒;

温柔,严厉,放纵,约束。

先生就是一个暴徒,一个身着西装的暴徒。

现在,西装暴徒要礼貌性地确认他的掌控权。

“Please me.”克劳斯说,“Say,’please,daddy’.”

他语调严肃地教育着她,手掌心贴着她的头顶,护着,防止景玉因为挣扎撞到头上的床顶。

景玉喘了口气,克劳斯低头,为了配合她身高,他将景玉往上抱了抱。

好让景玉能够直视他。

景玉看到先生的眼睛,浓绿的,像有着茫茫雾的丛林。

景玉知道这种迷雾会让小鹿迷路,她也知道童话故事中,魔王递出来的宝石都是陷阱,她知道的东西这么多,也知道男人多么不可信。

她都知道。

可是。

“Please,daddy.”景玉说,“please.”

克劳斯垂眼看她,金色的卷发垂下来。

他问:“你向我祈祷什么,宝贝?”

景玉胸口呼吸起伏,她闭上眼睛:“I’d appreciate it ……if you eat me out.”

克劳斯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手背青筋凸出,而他礼貌开口。

“我会满足你的祈求,小龙宝贝。”

-

景玉只想用两个字来总结昨天的事情。

爆裂。

她坐在桌子前吃属于自己的早餐,满脑子还都是昨天的事情。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其实景玉昨天醉的不是太严重,只是没想到克劳斯会提前回来,她刚开始只以为是场梦境,但当克劳斯将她的腿压成一字的时候,景玉才意识到这些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景玉慢慢地想着,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豆浆。

她的早餐食谱上,啤酒被暂时划走,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豆浆。

这是雕师傅现榨的,

克劳斯先生已经吃过早饭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个时候喝些咖啡,看些报纸,陪伴景玉。

他不依赖电子产品,连电子游戏也几乎不玩。和这些东西比起来,克劳斯先生显然更乐意教育她,培养她。

景玉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的早餐同样美味,雕师傅做了小笼包,藤椒搭配大虾,汤汁有一点点的甜味,鲜香可口,一口下去,小笼包表层的芝麻酥香美味,浓郁的汤汁流出来,她用小勺子接住,防止汁水外溢。

等吃饱之后,景玉才认真地告诉克劳斯:“先生,我记得您曾经说过,醉酒后并不能视作性同意。”

克劳斯坦然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的错。”

景玉强调:“您弄痛我了。”

她说完这一句,顿了顿。

其实她也很贪恋这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合约时间将近,她的心脏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焦灼感。这种焦灼放在昨天就成了一种发泄,景玉说不出自己昨天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去咬了克劳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