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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190)

就像很久很久没有喝到奶茶,景玉小口小口地品尝着久违的香醇;又像激烈的800米体测结束之后,猛灌一口从冰箱中拿出来的冰可乐。

又凉又爽,无数个碳酸气泡在身体里面炸开,一口可乐从嗓子往下,又火辣又畅快。

景玉隐约意识到,克劳斯先生似乎想让她迷上这种感觉。

在很久很久之前,栾半雪就曾经煞有介事地告诉过景玉,不可以睡同一个男人超过三次。

相比较起来,男性更容易“上肾”,而女性更容易“上头”。

女性很容易把那几分钟荷尔蒙的荡漾和多巴胺的分泌误解为爱情。

景玉想,她自己应当是清醒的。

她保护的很好。

但是当克劳斯亲吻她的时候,她仍旧不可自抑地抖了一下心跳。

就好像一声春雷过后,第一滴雨水落在大地上,挡不住的冰雪笑容,蓬勃的绿草挤开土壤、密密麻麻地生长。

景玉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

第二天气温很好,因为雕先生中午炖了乳鸽汤,因此景玉“不得不”等到午饭后再离开。

除此之外,还有个意外之喜——

克劳斯先生先前订购了一只铂金包,据他所说,因为工艺和设计师的原因,一直到了上个月才送过来。

克劳斯先生并没有其他交往的女伴或者适合这只包的女性亲属,因此大方地送给了景玉。

铂金包送来的时候,克劳斯先生在泳池中游泳,而景玉换好白色的泳衣,正用脚尖试探着水温,犹豫着要不要下水。

她感觉水的温度有那么一点点低。

克劳斯先生可是敢在冬天洗冷水澡的人,景玉的小身板并不能和他相比较。

——景玉不得不感叹,克劳斯先生的身体基础条件真的棒,昨天白天还在感冒,晚上就能生龙活虎地屠龙;今天清晨例行吃龙肉后,现在还能神采奕奕地去游泳。

景玉严重怀疑,克劳斯身上说不定还有战斗民族的血脉。

来不及怀疑,她的铂金包包被送了过来。

景玉欣喜不已地拿到手里看,只是刚看没几眼,就听见克劳斯先生问:“这只包有什么特殊?”

景玉宝贝般地捧着包左看右看,回答他:“管它呢,只要值钱就好。”

这样说着,克劳斯站起来,他看着景玉如此宝贝包的模样,伸手:“给我看看。”

景玉看了看他手上的水,犹豫两秒,用丝绒袋子包在包柄上,谨慎地递给克劳斯先生,不忘嘱托他:“小心点啊。”

克劳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将包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忽然不经意间痛哼一声。

在景玉的目光之下,她刚到手的崭新铂金包啪唧落到水中。

与此同时,克劳斯先生也彻底浸入深水区——这泳池最深处有2.3米,他好像腿抽筋了,一脸不舒服地浸泡下去。

珠宝和男人同时遇到危险,这不是景玉第一次遇到。

之前滑雪时,景玉的钻石项链和克劳斯先生同时掉进一个未来得及排查的雪窝子中,景玉想都没想,先扒拉着雪找项链,还往克劳斯先生脸上刨了几爪子雪。

——后果是克劳斯先生狠抽了一顿龙臀。

但这一次,景玉想都没想,她在海滨城市长大,水性极佳,费力地拽着克劳斯先生的手往上拉。

她力气小,拖不太动,真连嗦粉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堪堪拖动一点点。

——好在克劳斯先生的不适很快缓解过来,他搂住景玉的腰,将这个脸都憋红的小龙轻松带上水面、靠近泳池边缘。

景玉咳了两声。

她刚刚用力过猛,不小心呛了一点点水。

耳朵里面的水还没排干净,她就听到克劳斯的声音。

克劳斯先生头发和眼睫都湿了,映衬着眼睛像雨后的丛林。

他仍旧扶着景玉的腰,问:“为什么先拉我?”

克劳斯强调一句:“我喜欢诚实的人。”

景玉打了一声喷嚏,老老实实回答:“先拉你的话,好处更多;不拉,屁股可能挨揍。”

克劳斯说:“……你以为这样回答,屁股就不会挨打了吗?”

景玉睁大眼睛,抗议:“明明是你说,喜欢诚实的人!!!”

“是的,”克劳斯坦然地说,“但我没让你这么诚实。”

景玉:“……”

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黑心资本主义家。

她作为无产阶级,的确不应该和这种人辩论的。

“你刚刚真的没有感觉吗?”克劳斯搂住景玉的肩膀,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水打湿,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体温很高,他将景玉举起来,让她坐在泳池的边缘,又问一句,“——先坐好。”

景玉重重地又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