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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拯救谁(7)

走到天台的铁门口,言默有些奇怪地发现往常关着的门今天却留了条缝。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言默,忽然听见一阵悦耳的提琴声。

只在一念之间,言默的脚情不自禁地迈入了大门。

少年黑色校服的衣摆迎着风肆意地摆动,他的身姿优雅卓绝,屡屡发丝随着微风起舞,随意却不凌乱,午日的阳光柔和地眷恋在他刘海上,晕出金色的光圈,金色的半边让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消散的精灵,掌控着音乐的祭司。

小提琴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灵动,有了生命。在指尖的跳跃中,优美的乐曲带来了春天的感觉,时而轻快,时而悠扬,时而婉转,言默闭上双眼感觉着自己倘若身轻如燕般漂浮在充满绿色的森林之中,感受着春风的抚慰,聆听着林间的鸟叫,呼吸着自然的空气。

言默突然觉得纠缠自己很久的压抑和灰暗在这五线谱的演绎中慢慢被融化。

当音乐停止时,言默都还久久地回味着那种遗失已久的穿越冰川的温度。

“很好听吧。”

不和谐的声音,言默有些尴尬地睁开了眼睛。音乐什么时候停止的?自己怎么忘了这个危险的人呢?言默懊恼自己的大意,太久没有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人看到自己松懈的一面。言默正了正色,回复到自己最常用的面部表情——无表情。

“不错。”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添加任何感情。

“这首曲子熟悉吧。”南宫原边轻轻抚摸着他那把漂亮的小提琴,边慢慢在言默的脚边坐下,“你CD机里的。”

言默没有回答。

南宫原好像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对了,你的主意不错,是临时想到的吗?”

言默低下头看着南宫原递上来的那张纸条,呼吸明显窒了窒。他怎么有这张纸条的?

“你搞错了吧。”

“是吗?”南宫原见言默没有接过去的意思,讪讪地又把纸条收好,“其实,你很喜欢音乐吧?不对,”南宫原站起身,他和言默只有一步之遥,“准确地说,你喜欢的是这把小提琴?我,没说错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无措和暧昧的气息。

南宫原的眼眸里没有任何闪烁,他很确定这张纸条上的字和英语试卷上娟秀的字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言默的眼睛被南宫原背后的阳光刺痛,微眯起双眼,看着眼前依旧帅气、王子、干净的男孩,但是现在的他不是那个音乐的精灵了,金色的光环退去,一丝妖冶的笑容破坏了他原本和谐的气质。

刺耳的铃声响彻校园。

和第一次交锋一样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换成言默无言以对。

“练习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吧。”

言默选择了逃避,以往她是故意选择退让,因为她心里掌控着一切。可是这次言默甚至没有过多地思考便做出了选择。

“左言默,你,真的很喜欢躲藏呢。”

看着她又是刻意地低下头,很像要把地板盯出个洞的样子,南宫原无奈地放弃了自己“逼问”的计划。

这次先算了。

南宫原缓缓从左言默身边走过,没有再看她一眼,当言默以为总算过了这关时,南宫原又突然回过身来对她说:“不想试试吗?小提琴美妙的感觉?”

冬日里寒风的作用在言默眼中就是让她有活着的感觉。

但是在南宫原说完的这一秒,言默觉得今天活着的感觉特别清晰。

回过头,楼梯那儿已经没有人影了。

风变大了,天台的铁门晃荡地关了又开,开了有关,发出刺耳的“嘎叽”声。

小提琴美妙的感觉,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也知道。

言默望着门口,觉得他的危险已经逼近了自己的底线。

第五章 妖娆“蛋白”

因为有王子的加入以及班长大人的亲自监督,“中西合璧”的排练比想象中顺利。

“今天就到这里了。”看到殿下已经第7次朝自己愤怒地使颜色,温岭总算良心发现,宣布到此为止。

收拾好东西,甩下句“明天见”南宫原拉着温岭就迅速离开了教室。

“你小子想让我的手练废了是吧。”一记左钩拳打在温岭的腹部,南宫原瞪着眼前这个明显耍诈的小子。

“哪敢,哪敢。小的我怎么敢和您作对呢?再说了你平时都会练个两三个小时,怎么回残呢?”温岭收拾出一副弱势群体的模样看着南宫原,只是眼中的笑意泄漏了他的“狡诈”。

这些年的交往哪还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不过想看王子火大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南宫原阴森森地上下扫描了遍温岭,半响,转身下楼。

“喂,不是吧,这么记仇?我其实……”

“你觉得,”忽然看到路灯下左言默走出校门的背影,南宫原打断身后的声音,“左言默是个怎样的人?”

“什么?”殿下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快,自己是不是又要加强修炼了?

“左言默啊,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

温岭用手推了推眼镜,想了下,冷不丁地对南宫原冒出句:“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什么?”南宫原霎那间回过头,两只眼睛瞪得像是受惊的兔子,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说什么呢,毛病啊你。我,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种,这种‘贞子’类型的女人。你是不是视力加深了,还是脑子坏掉了?”

压抑着心脏狂跳的感觉,南宫原骂骂咧咧地扯着嗓门指着温岭语句不顺地反驳着。自己只不过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意思,怎么跟“喜欢”扯上关系了?

温岭双手环胸,看着眼前急于否认的南宫原觉得异常有趣,王子殿下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撇清自己和左言默的关系的样子,怎么说呢?是的,很有趣。

“好了好了,你打住,我知道了。”温岭适时截住南宫原的话头以防他再说出什么有失自己水准的话。

“我觉得左言默么,挺平凡的一个女生,要貌没貌,要才没才。就这样。”

温岭中肯地对言默下了个评价。

南宫原没有否认,看着早已没了那个身影的门口,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当言默匆匆赶到酒吧的时候,比以往早了半个小时。整理了下情绪,言默推开酒吧厚重的大门走进了“6月6日”。

吧里的光线很暗,混杂着香水和酒精的味道,虽然不如外面的空气清新,但是让言默觉得很有安全感。

“默丫头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酒吧的老板是个和蔼的胖老头,言默喜欢叫他“老爹”。

老爹是言默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人之一,他在自己最困难,也是最不济的时候帮助了自己,让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嗯,今天直接过来了。”言默一改在学校的拘谨作风,大方地丢下书包,随意地拿起一瓶饮料喝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我不是说了么,你好好学习,你的学费我帮你出。现在你可是……”

“老爹,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来这一是为了打工,我不会收你白白给我的钱的,再来,是因为我喜欢在这里工作的感觉。”摘下眼镜,言默的大眼睛惊现出美丽的光芒,在酒吧的光影交错中显得分外迷人。

“老爹,你就别再劝她了,这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软软的带着磁性的嗓音,给人醉人的红酒般的美感,遐想连篇。

阴影里,一个修长的身影摆着优雅的POSE斜倚在门框旁。

来者是?

“ ‘蛋白’哥!你回来啦!”

言默激动万分,冲上去便是一个熊抱。

一个栗子在言默脑袋上炸开。

“你还没被打够是吧,不准再叫这个名字了。”白淡“咬牙切齿”地揉着言默的头发,从阴影中现了身。

言默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感慨道:“‘姐姐’还是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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