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谁拯救谁(94)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做事还用你教吗?”言默第一次听到谢铮用这么低沉冷淡的语气说话。

“可是你自己没发现吗,你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听听公司里的那些留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谢铮轻哼了一声:“那又怎样,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他们全部闭嘴。”

“你看着我,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有一瞬间的沉默谢铮的声音才响起:“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对我来说太小了。”

“那你自己有算过吗,你已经多久没有找女人了?”

“这种事……”

“半年了,你认为正常吗?”

“我在这方面正不正常还轮不到你评论,你可以出去了。”谢铮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聪明的,所以一直以来留你在我身边,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和那些女人一样。”

韦安安不甘地说:“我知道所有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除了她是吗,她是特别的。”

“够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言默马上就要来了,你快出去。”

韦安安似乎被谢铮激怒了,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除了爱,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解释你这种蠢到极致的行为。哼,还是说,因为南宫裕拜托你照顾她,你才如此鞠躬尽瘁?”

“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安安,我不想跟你彻底翻脸。”谢铮把声音压得很低,听上去非常危险。

“他让你捧红她,你就不惜血本地培养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么,对你来说,你对她到底是因为爱,还是……”

“你们在说什么?”言默推开门,冷若寒冰的脸上犹如风雨欲来,“谢铮,你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汗,更了三次才更完,对不起啊……

第二十二章 亡

被言默突如其来的闯入打断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惊慌的神色。不过,谢铮很快反应过来,他迅速走到言默身边堆起笑容说:“你说我骗你,我们刚才的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言默眼中的恼怒和失望清晰可见,她冷笑一下本能地后退一步说:“没想到连你也骗我,你的戏演的真好。”

谢铮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立刻放缓声音带着些许哄骗的意味对言默说:“刚才是安安瞎说的,你不要听信。”他回头目光一凛给韦安安做了个眼神,随即回头继续笑着轻拍言默的后背:“东西拿来了吗,我们这就出发吧,不然误了飞机可不好。”

“滚,拿开你的手。”言默锋利的言语,如冰的语气冻结了这间屋子里的空气,“你跟我说是白淡哥告诉你南宫裕的事的,你跟我说你起初并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那现在算什么?”言默甩开谢铮的手,看向他身后的韦安安,那个女人早就不敢说话,面色灰白地看着他们。

“我想也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幸运一下子就有大公司来签约,是我太单纯,太傻,所以现在上帝惩罚我了……”

言默飞快地转身跑了出去,谢铮想都没想就跟着冲了出去,但是他还不够快,电梯的门在他赶到之前已经闭合,他最后看到的是言默看着他的眼里充满冰冷冷的悲凉。

谢铮狠狠捶打了下电梯的大门,转过身一刻不停地冲向楼梯间。

言默快步走出电梯,眼睛干涩,内心却湿润膨胀得想要发疯。长时间无处宣泄的压抑似乎被刚才的场面击到开始成倍成倍地发力,企图寻找一个突破口让自己爆炸。

言默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身边经过了什么人,是不是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她都不知道。谁说左言默只有一种情绪,谁说左言默淡定超乎常人,谁说左言默目空一切,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见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新伤旧疤纵横交错形成难以平复的悲痛,左氏世界不复存在。

大马路上已经到了晚间高峰,四处插队的小汽车歪曲成各条诡异的线条满满当当地充斥在已经被扩建成六车道的马路上。耳鸣的嗡嗡声侵占了她的声的世界,谢铮的叫唤声似乎从背后传来,但是她听不清,也不想听清。当一个人连续遭到背叛、病痛、欺骗时,有几个还能心平气和地对他们说:请解释一下。她曾努力试过,但是那种隐忍和痛苦是比愤怒和斥责难上几十倍,压力屈辱折磨无尽地刺向她。

言默头脑里乱成一片,那些黑暗的画面和声音不断在她的脑中回闪,像是带着刺的链条紧紧地纠缠着她。可是,猛然间,四周顷刻安静了下来。画面中的喧闹、嘲笑、讥讽、轻蔑统统被清除了出去。她感到胸口像是被注入一道清凉的风,甜甜的味道,而后天空不那么湛蓝的颜色占据了她整个视线。

四周的声音有那么片刻的消失,色彩真空成黑白,然后又重新爆发出嘈杂的声音和混沌的颜色。她无法辨别,呼吸有点吃力,背后是坚硬地冰凉。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谢铮惊恐万分的脸庞和疯狂的呼叫。她看见了,听见了,却无法理解。

直到最后,黑暗笼罩了她的世界。闭上眼的那一刻,宁静得不可思议,天地间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本源状态。

而她站在无垠的大地上转过身,又一次看到那个干净俊秀的男生有些害羞地对她笑着,两颗小虎牙无限可爱。

这个世界上,被黑暗笼罩的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时候,因为只要心里有希望,只要心里还有等待,那么再深的夜也阻挡不了黎明的到来。

最可怕的是即使被周身的阳光沐浴,却仍然一点点冷却,心坠入冰窖的刹那也就堕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南宫原斜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厚厚的窗帘遮挡了窗外的阳光,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不知道。

胃里正一阵阵地打酸,恶心的感觉像是要把他拖入滚筒洗衣机上下搅动。几天没有进食了?他不知道。

屋子里酒气熏天,地上的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踩扁的、被敲破的都有,淡金色的液体浮在地板表面已经慢慢干涸。喝了多少瓶酒?他不知道。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醒来,只要头脑中留有一丝清明,他就会觉得痛苦万分,空荡荡的孤独感几乎将他吞噬。南宫原稍稍动了动身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就在他才爬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就响了。他趴在沙发上不去理会,可是那恼人的门铃持续不断地响着,南宫原闭上眼捂住耳朵。过了一会,总算平息下来,可是没过多久竟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南宫原不耐地回头望去,大门已经被人打开,强烈的光线直射进客厅,他不得不迅速低下头回避。

来人急匆匆地跑进他的屋子打开灯,又跑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肩膀说:“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南宫原好不容易眯着眼才辨别出破门而入的是公司里的元老,也就是他父亲十几年的助手陆叔叔,他身后的大楼保安手里拿着钥匙。

“你怎么会来?”他满嘴酒气,说话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了,只是说几个字都像是树皮剥落的声音。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电话不接,手机关机,小原啊,你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呢?”陆叔叔一脸心疼地看着这个至交好友的儿子。

南宫原惨淡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太绝望了。”

“绝望?”陆叔叔忽然大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南宫原的肩膀,“我不是早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吗,凡事都会有转机的……”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南宫原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有很沉很沉的喘气声。

“喂,哪位?”

“你怎么不去死?”

南宫原不明所以地冷声回道:“你打错了。”“

“南宫原!”

他总算听出来是苏白淡的声音,南宫原沉默了一下,说:“你要怎样?”

上一篇:见空 下一篇: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