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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金屋囚质子(167)

作者: 余生怀 阅读记录

这晚,梁缨做了梦,梦里是一年前的事,准确说,是自己跟元千霄以前的事。

他带她射箭,带她去宫外玩,带她走出自己的世界,每一件,她都觉得开心,每一件,她都觉得难忘。

*

子时过半,元千霄从御书房归来,站在门口静静立了半晌。

刚刚的议事过程中,父皇同他说了许多,一半关于天巽国,一半关于她。

“霄儿,你不该过于看中女人,何况还是一个天巽国的女人,但你也不能过于冷落她,因为她是天巽国的公主。明白么?”

他明白,可明白跟实际并不相通。

“吱呀”,元千霄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又尽量不弄出声地关上房门,生怕吵醒榻上之人。

此刻,屋内的蜡烛已经灭了大半,只留着两三盏,但也足够照亮床榻。

帐帘没放,他一眼便能看到她,她平躺着,睡得熟了,面色微红,跟抹了胭脂似的,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天丝寝衣。

倏然,衣袖一滑,露出嫩白的藕臂。

“霄哥哥……”她嗫嚅一声,眉心发紧,嘴角却是弯的,怕是梦到了什么又喜又悲的事,而这个事一定跟自己有关。

元千霄踏上床板坐下,低头凝视梁缨,过了这许多天,他还是想不起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但凡关于她的点点滴滴,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而那段去天巽国的记忆也模糊,只有隐约几个片段,还都是他与阮熙光等人蹴鞠的事。

不说之前,便是此行天巽国的事,他脑中也没记得多少。如此看来,他的记忆力应该不大好。

可若说他的记忆力太差,他又记得父皇说的每一句话。

元千霄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躺下,顺手拿了床尾的另一床被子盖上。既是夫妻,以后他们俩还是得睡一处,分开睡哪里像话。

忽地,蜡烛又灭一盏,屋内光线跟着一暗。他转过身,脑中清醒地很,一点睡意也无。

今晚他在御书房待那么久都没将娶错人的事告诉父皇,而是选择了隐瞒。

自小到大,这还是头一遭。

*

隔日清晨,几十只龙凤烛早已化成一滩奇形怪状的蜡块。

“嗯……”梁缨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察觉到身边有人便不自觉地抱了过去。

“……”

元千霄原本是睡着的,被她一抱瞬间睁眼。

望着身前的那只纤纤玉手,他的心跳不知不觉中又快了,然而他并不喜欢这感觉,像是凭空多出来的,还无法掌控。

初夏的清晨犹自携着一丝凉意,他黑脸将她的手塞回被子,这一碰,他彻底清醒。

仔细想来,有件事很诡谲,似乎遇着她之后,他的心和脑子开始一分为二,互相干扰,混乱地他觉得自己有毛病。

元千霄沉思时,梁缨悄然挪着位置凑到他颈间,他扭头想推人,谁想这一扭看了个呆。她的寝衣开了,露出大片凝脂肌肤,兜衣也低,起伏的线条若隐若现。

她哼着气,将下巴搭在他肩头,鼻尖呼出的热气直往他脖子里喷。

呼吸渐渐粗重,元千霄毕竟是个男子,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受不住这无形的引诱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手中一空,梁缨顿觉不舒服,不悦地掀开眼皮。“嗯?”

屋内晨光初现,待她适应后,模糊的视线一寸寸清晰起来,她不解地看向元千霄,他正坐在床缘,冷冷地俯视她,眸中尽是指责,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嗯……”梁缨轻声嘤咛,撑着枕头坐起,被子跟着往下一落,“你何时回来的?”

她穿得少,一坐起身,寝衣整个往下掉,偏偏又挂在身上,要露不露的。元千霄恼火地别过脸,竭力压低声音道:“以后睡觉穿中衣,堂堂太子妃穿这露肩衣裳像什么样子。”

露?梁缨往下一看,原来是衣带开了,她飞快系好腰带,腹诽道:这衣服哪里露了,只是薄了点。她抬眸再看,只见元千霄的耳尖红地像三月桃花。

害羞?

她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倾身凑过去,娇滴滴道:“我只在你面前这么穿,你不喜欢啊?”

元千霄抿着嘴不说话,下颚线崩得直直的,额间青筋凸起,似在忍耐什么。

她说话后,他的耳尖比方才更红。梁缨暗忖,他是不是连怎么行周公之礼都忘了?

“夫君为何不说话?你还没回答,喜不喜欢我穿这件衣裳?”她又靠近了些,故意往他通红的耳尖吹气,“其实我喜欢不穿衣裳睡觉。”

“腾”地一下,元千霄迅速跳下床,失声道:“你!”

他死死地拧着眉头,像是气极了,又像是尴尬极了,脸红脖子粗的。片刻后,他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背过身嘲弄道:“原来你们天巽国的公主这般放浪形骸,简直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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