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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毙命(50)

段如碧虽然心中全是事,但她随着年龄渐长,也懂得轻重缓急,性子再急,也不能表露在脸上。

她佯装看了眼盘子里数得出数量的食物,叹了一声:“不合口味。”

袁召忍不住笑出来:“以前也没见你嘴刁成这样。”

“不信你去看看,还是林隽的酒店好啊。”

换袁召去拿食物,段如碧捞起一只大虾剥了壳,咬了口虾肉,若有所思,趁袁召还没回来,段如碧给许轻言发了条信息去。不过多时,那边就有了回应。

她飞快看了眼,心思稍定。

走出餐厅的时候,外头已是降温,袁召见段如碧还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不由眉头一皱:“感冒刚好,要多小心,快把外套穿上。”

段如碧由着他撑开外套,替她裹上,又低下头,仔细将围巾围好,隔得这么近,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挺秀的鼻梁,再往上去,便是那双琉璃色的凤眼,无时无刻不云淡风轻。

感觉到她的视线,袁召低下头,笑道:“看什么?”

段如碧也笑,抬手在他脸上掐了下,袁召清秀的脸被她掐得微微变形,竟透出一分可爱,他任她掐着,还是浅笑。

段如碧掐够了,懒洋洋地把手收回,见他白白的脸上多出了一道红印子,又有些不忍,抬手摸了摸,岂知袁召忽然握住她的手挪到自己唇边。

段如碧心头一跳,扑通扑通加快了速度。

然而,袁召只是朝着她的手呵了口热气,捂在手里暖了暖:“这么凉。”

说完,握着她的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

她竟突然才发现他的手比自己大上不少,手心温和干燥,那种温暖透过指尖,慢慢传到心脏。

段如碧歪着头,靠在他身上:“姑娘我吃撑了,陪我走走。”

她向来喜欢随性子做事,说一出是一出,很多男人喜欢她的花容月貌,但受不了她的个性,换句话说就是“作”。

偏偏袁召喜欢,这能叫“作”吗,顶多是真性情。

正如老话说的,茶壶和盖,真是配好的。

路上两边大树枯枝,地上也不见多少落叶,好在月色皎洁,冬夜里看也是一番美景。

“小绒儿怎么选了这么个日子,大冷天的,穿婚纱也不方便。”想到过两周的婚礼,她不解地摇头。

袁召知道她怕冷,以前冬天早上的课,还不是他硬拖她起来,这学分怕是修不下来了。

袁召配合她拖着步子,慢悠悠走着,回了句:“冬天不好,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段如碧盘算起来:“5月、10月人太多,酒店都坐地起价,不行。7月、8月太热,汗流浃背,心烦。12月到3月我都嫌冷。”

袁召一算,一年里大半年都被她排除了,这么挑,那还剩什么好日子?

“照我说,6月不错。”

“哦,6月啊,我想想。”袁召意有所指地拖了个音。

段如碧心思飞快,立马明白过来,拳头立刻招呼上去:“想什么呢。”

袁召纯良得不得了,睁着眼睛,眨了眨:“没想什么啊,就想6月份不错啊,不冷不热,6字也顺,我也喜欢。”

段如碧拳头过去后,嘴上也不落下:“哪那么容易啊。”

袁召揉了揉惨遭捶打的肩膀,望着月亮,幽幽道:“是不容易啊,房还没买,老婆本也没攒够。”

“噗,有你这么不要脸的!”

“脸在这,你要不要再掐掐?”

段如碧凑上去也不客气,但还未掐上,她的腰已被人揽住,紧接着,吻落下。

袁召不太主动,多数时候总是观察着她的情绪,高兴了跟着高兴,不高兴了逗她高兴。可她感觉得到,他很绅士,也很体贴,但对她还隔着什么,就是不像普通情侣那般亲密。

她是个恋爱的正常女人,一个人也会烦恼,复合后两人一点点磨合,可什么时候才会迈出更近一步呢。

这一刻来得那么突然,又来得那么自然,令她反应不及。这一吻好像和以前的吻都不一样,可要细说哪里不同,她也无从分辨。

袁召抵着她的额头,难得见段大小姐发愣,心底有一丝丝的不确定,按照段大小姐的个性,不高兴了直接一巴掌招呼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一下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然而,看着她面若桃花,毒舌依旧,但掐着他,望着他的时候,眼角揉进的温柔,让他的眼底心底也全是暖的。

段如碧好不容易回过神,心潮一阵阵涌上面颊,四肢百骸都在悸动。

“碧碧。”

袁召试探着唤她。

段如碧杏眼一眯,双手勾过他的脖颈,唇角上扬,坏笑:“袁少,就这样?”

袁召一愣。

随即,她坏笑的脸不断放大,再然后,唇齿相间,沁人心脾。

第034章

段如碧清晨醒来的时候有些晕,日上三竿,接近午时,她揉了揉额角,想着昨天好像有什么大事,今天好像也有什么大事。

昨晚美得像一场梦,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结束。她和袁召待到很晚,聊了很多,她兴致来了,舌头停不下来,袁召自然陪着她扯,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实在是刚刚病愈,袁召坚持要

她好好休息,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想想她曾放言,老娘就喜欢一个人呆着,跟人处不来,自由自在最好!

但一比较现在,只要看见袁召,她就没来由高兴!这么多年来,段如碧第一次感觉到恋爱给予的快乐,不是其他事物能比拟的。

段如碧一面刷牙,一面回着信息,许轻言约了中午吃饭,顺便把事情谈了。段如碧雀跃的心这才稍稍回落,她对这件事本能预感不好。

有些人对于未知的危险喜欢回避,好像不去触碰就永远安全。段如碧不是这么想,如果危险潜伏,她定要捏在手里才安心,至少越早知道她越有可能控制,万万不能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心急如焚。

段如碧收拾妥当,正要出门,电话响起,一看来电,她的眉头又皱得能夹死只苍蝇,还是只大苍蝇。

老娘的电话她敢不接,但老爹的,她还是要接的。

“小碧啊,在家吗?”

段怀清一派和气的慈父样,段如碧也不好恶语相加,回道:“正要出门。”

“去见朋友?哪位朋友啊?”

平日里父亲也不太管她,她搬出来自己住后,更是少有地直接跟父亲联系。除了在李思这件事上,段怀清时不时会敲打,其余事情,一概甩给她母亲张罗。

段如碧一听这调调,知道麻烦,她赶紧说:“爸,说了你也不认识,回头再聊,我真的要出门了。”

段怀清老神在在,哪肯放过她:“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推了,你李望年伯父,还有伯母今天到家里做客,你赶紧回来一趟。”

若是老娘的作风,肯定提前几日开始骚扰她,但老爹就不一样了,直接下旨,不得违抗。

段家是商,李家是官,官商勾结,暗度陈仓。

不是段如碧心黑,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家里什么情况她不管,老爹做什么生意,她也不问,但她坚决反对把她的婚姻作为权钱交易的筹码。

段如碧还想推,可段怀清已拿话堵她:“泉叔应该已经到你那了,直接上车回家。”

说完就挂了。

事已至此,还等什么,段如碧拿起包,迅速撤离。她家那辆宾利显眼得很,段如碧直接从地下车库溜走,徒留泉叔在一楼干等。

段如碧躲开了这次鸿门宴,心里已经做好被家法伺候的准备。平日里段怀清不管她,一是知晓他家闺女性子刁钻,管不住;二是事业上的事着实令他无暇抽身问询家中事。但婚姻大事,他势必要插手,年纪小的时候,谈几次无关紧要的恋爱,没关系,反正是闹着玩的。但最终嫁的,一定要是他选中的。

段如碧知道平时母亲大呼小叫,但真倔起来,肯定还是依着女儿。但父亲那边……段怀清自称儒商,可没点手腕,如何建造段氏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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