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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开牧场(408)

巴拉巴拉一堆。

这个年轻人浑身狼狈,头上顶着草屑,身上不知道是蹭的机油还是粪便,脸色郑重忧国忧民,眼神却特别亮,看起来真跟疯子差不多。

萨仁心中好笑,没想到古博士会是这样的出场方式,她也没过去,就让他舌辩群雄吧。

巴雅尔凑上去问旁边人:“干吗呢这是?”

围在边上的一个查达牧民就说:“这疯子刚才说抽烟的肺不行,血管不行,反正说了一堆,还说生孩子有缺陷,那方面不行,这群老爷们一听哪里忍得了,都急了要打他,他还不服气,说是要跟他们掰扯掰扯。”

这人连说带笑的说完,才发现巴雅尔身后的萨仁,当着女孩子说这些,他又不好意思了,不禁吐吐舌头:“你看我怎么什么胡话都说,都是这疯子把我给带歪了。”

萨仁失笑,摆摆手,笑着说:“没事,他说的应该是香烟的危害,现在正分析香烟的成分,分析其中所有的有害物质及其危害,听听没坏处。”

听听这些确实没坏处,可古博士的用词太科学太有文化了,大家都听不懂啊,就见他在那儿巴拉巴拉个不停,大家都晕了。

有个大爷咳嗽两声,敲敲烟袋锅子:“行了小伙子,你就是说我们烟味太大熏到你了,是这个意思吧,怎么还烧焦了油,还补补丁?”

萨仁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古教授正使出他辩论队时的本事奋力说服这群慢性自杀人群呢,大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直接就泄了气,简直是鸡同鸭讲,白费力气!

听见萨仁的笑声,他顿时开心起来,冲着她招手:“他们听不懂汉语对吧,快过来给我当翻译!”

“他们抽了半辈子,怎么可能因为你的劝说就戒掉,别白费力气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古教授立马重整旗鼓,要怼萨仁。

萨仁赶紧说:“麻烦你休整一下,整理好形象再来当辩手好吗!”

辩手?古教授惊讶地看着她,她居然瞧出自己以前是辩手,不是说她还没去上大学吗?难不成华国的初中高中都有辩论队?

他一开口就起范还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萨仁自然猜出来了,也不管他有多疑惑,叫了呼特拉着古教授去查达的招待所。

她以为这位来了能作为一个呼市下派的技术员来安抚住大家,在很多牧民的意识里,呼市来公干的都是大官,他们说的话都错不了,哪想到古博士一出场就被当成了疯子。

古博士也挺委屈的,他可以说是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草原,不是很顺利的找到了查达,迷过路,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向导骗了两包饼干,还被牛追了好几公里,以前他以为牛是很笨重的生物,没想到居然能跑那么快。

反正就是各种折腾,等终于到了查达,迎接他的不是去地质局的漂亮姑娘,是一群穿着袍子吸着烟的大老爷们,一个个人高马大,年老的还算慈和,有几个中年汉子满脸横肉。

但他没带怕的,为了不吸二手烟,他勇敢地冲上去劝阻,哪知道这群人居然说他在诅咒他们,还围过来要打人。

古博士当然开启了辩论模式,虽然没把他们说服,但好像把他们说懵了,也算是赢了吧。

总之他来草原对牧民的第一印象就是野蛮暴力听不懂话!

那些人见萨仁把疯子拉走了,就又问她什么时候谈赔偿的事,萨仁笑着说:“不急,这事不能跟你们谈,得跟你们每个嘎查的当家人谈,不过请放心,既然来了就是客,喜欢在这儿待着我们也不会赶你们。

说完她还真就走了,这群人当中领头的那个就有点慌,这眼看天要黑了,难不成要在这儿过夜吗?

支部几个领导跟萨仁达成了一致,得跟管事的谈,不能被这些所谓的牧民代表威胁,动不动提腾格里,说毁了草原额吉,这还怎么谈。

萨仁其实还是希望大家继续种黑麦草,草籽绝对足够,或者让乌日格他们再去外边联系联系有没有别的牧草,伊林草原上的牧草韧劲十足,什么恶劣天气都断不了根,但产量太少,生长得也慢,真的不适合牧场种植。

可乌日格打了一圈电话,那些嘎查的队长都说不种了,外来的队长说的婉转一点,就是全队都反对,他们也不想跟自家社员对着干。像乌日格他们一样刚选出来的本地队长说得毫不客气,草原上有过传说,说牧草枯了就有大灾,而这次是外边引进来的牧草枯了,大家自然觉得赶紧恢复原状得好。

都冷仓队长十分抱歉:“萨仁,其实我自己是想接着种黑麦草的,可你也知道我在队里的威信还没立起来,而且他们是听了收音机里有人说牧草枯了就有大灾,还讲了传说中的故事,牛生病,羊一群群的猝死,狼都死在了荒野里,只剩下秃鹰在头上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