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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有多爱你/吻香(48)

“噗……”

“蓝湖的水来自地热矿泉,但经发电厂处理后降温了。乳色是来自于水中的大量矽,蓝色来自于一种只在温泉中存在的海藻,而这两种东西都对皮肤很好。”

在聊天的过程中,沈懿行一直强迫自己盯着符晓的脸看,然而视线却总会不受控地飘到她被热气熏得微红的颈子、挂着水珠的肩、无法完全被游泳衣遮住的胸口……

沈懿行觉得自己像禽兽。幸亏……他下身在水中,这里的水又正好并不是透明的,而是浑浊的蓝,符晓从水面上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了?”符晓问。

“……没事,”沈懿行说,“那边有蓝湖泥藻面膜可以拿,你把脸糊上吧。”

“……啥?”把脸糊上?干啥糊上?

“嗯。”沈懿行继续道,“蓝湖的面膜很有名,你可以试试免费的小样。小样在那边那个半圆形的小房子里领。”

“好……好哦。”

符晓扑腾着向小房子走去了,果然瞧见房子里有人在发泥。在领泥时,工作人员还讲解了一下用法,十分温和。符晓回到沈懿行的身边,开始往脸上涂,她避开了眼睛和嘴,涂完之后又抹匀了。

“没有镜子……就这样吧。”

“……”沈懿行看了看,抬起他修长的手指,在符晓脸上划了划,帮她修整了下。

“……”脸在泥的后边,红了也看不见。

沈懿行说:“好了。”

符晓觉得脸颊上麻麻的,过了会儿又变得凉凉的。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泥,不禁有点后悔——哪有人第三次约会就在对方面前敷面膜的?像鬼一样……一般男性都会觉得这个样子毫无美感的吧?

“呃,”符晓问,“是不是丑?”

沈懿行说:“丑点……挺好。”

“……啊?”啥叫“丑点挺好”?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泥藻便渐渐变干了。

符晓学着别人的样用温泉水洗净了脸。神奇的是,她真的觉得皮肤通透了许多,用手摸摸指尖也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怎么样?”

符晓笑道:“还真的不错呢。”

“嗯。”

符晓又说:“我到处溜达下。”

“好。”

蓝湖一边有一座木头的小桥,在桥上可以看清整个湖,另外一边有一个人工小瀑布,站在下面被瀑布水砸的感觉还挺舒服,像被按摩一样。

——大约十点半时,符晓想离开了。

于是他们走出蓝湖。符晓走进女更衣室,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便出门去找沈懿行。

沈懿行手里拿着个袋子:“给你。”

“这是什么?”

“刚才那种面膜,蓝湖商店有卖。”

“哦……”

接着,他们驾车来到了间歇泉。本来最有名的间歇泉名叫Geysir,后来突然罢工,什么都不喷了。于是人们只好移步到旁边Strokkur。Strokkur比较小,胜在兢兢业业,每隔八分钟左右便会喷出20米左右的水柱。除了Strokkur,还有很多泉眼咕嘟冒泡,不过喷发得都不高。

“一般认为……间歇泉的形成是因为底部的水先被加热到沸点,而顶上的依然平静,于是底部蒸汽冲出表面,并将上层的水冲击到半空中。”

“哦……”

符晓拍了几张照片,便跟着沈懿行到了黄金瀑布。

他们选的是上行线,直接走到黄金瀑布上边,而下行瀑布则是走到对面观景台。对于这个黄金瀑布,符晓倒没什么太大感觉。瀑布很大,冲入水中时会震起一团水雾,一个小彩虹笼罩在瀑布入水处的周围,水的相击之声犹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不过,符晓连尼亚加拉大瀑布都已经看过了,对这个自然不会很在意。

最后,两人去了议会民主公园。在这里,维京人在这里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民主议会。公园里有一个木质台子,是当年人们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后面有道天然黑色石墙,叫法律岩。

台子背面,就是两个大陆板块推挤而形成的裂痕,旁边还有冰岛最大的天然湖,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有很多的硬币,都是人们许愿时留下的。

符晓想了一想,又许了个“和沈懿行永远在一起”的愿望。她觉得,自打“半交往”的约定以来,她好像已经求遍了各路神明。

大约下午两点半时,沈懿行对符晓说:“回去了?”

“嗯?”

“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要回国了。”

“哦……”符晓的心中有点失望——五天,原来过得这么快么?

沈懿行问:“难道你还有什么想玩儿的?”

“……”符晓想了一想,“冰岛不是有大马骑?我们不去骑大马吗?”

“你想骑马?”

“想呀。”其实一般,但她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这趟旅程,总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做点什么。

“那快一点回去,看还能骑不能。”

“好的……”

他们还真找到了一个团,是当天最后一个骑马团。

冰岛的马矮小,走起路来不巅。老实的冰岛马从不拒绝生人,更不会突然间乱发什么脾气。

两人并驾而行,偶尔拉一下手。在空旷的米湖当中,符晓觉得他们就像两个孤独的旅人般,结着伴,摇摇晃晃地走向遥远处的共同终点。

冰岛冬天大约四点半就天黑,因此能骑马的时间很短。只在米湖上转了一小时符晓便被迫从马背上下来了。

“唔……”符晓心想:旅程……到底是结束了?

沈懿行问:“没骑够么?”

“没……”

“……”沈懿行勾唇笑了笑,背过身去,将手伸到他的身后,掌心向上,“上来。”

“什么?”

“冰岛马是没法骑了,我当马给你骑会儿吧。”

“咦?!”

“上来,我背着你。”

“……”符晓看着沈懿行因一小时的骑马而冻得通红的耳朵,两步跑了过去,搂住对方的肩,将一条腿的膝盖放在沈懿行向后伸出的左手掌心上,稍一用力,便爬上了沈懿行的后背,用两条腿圈着对方的腰,紧紧搂着。因为怕冷,符晓穿了很多衣服,此时她觉得自己像是沈懿行的一个背包——里边揣着很多珍贵物品,被对方小心背着的那种背包。

沈懿行笑了笑,托着符晓的腿,一步一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脚下有冰,他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把手里的人摔了。

符晓两手揪了一揪沈懿行的两只耳朵:“懿行。”

“嗯?”

“你对我太好了……”

沈懿行反问道:“这就叫‘太好了’?”

“哎?”

“三次约会而已,别信。”

符晓还是:“……哎?”

沈懿行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当一个爱人,和当一个军人,是有着相似之处的。”

“……为什么?”符晓难以想象,爱人和军人之间会有什么相似之处。

沈懿行继续道:“就是所有嘴上讲的全都不能说明什么。真正能证明心意的,唯有一辈子的忠诚。”

“……”

“把她放在心尖,认为她的生命高于你的生命,认为她的尊严高于你的尊严,直到最后一刻。只有到了那个时刻,才能说自己担得住那个身份。”

“懿行……”

在冰天雪地中,符晓低头看着沈懿行的头顶,犹豫了几秒钟,而后轻轻吻了下对方的头发。

她偷偷毁约了。

但对方不知道。

她的唇只是稍稍碰了下对方的发梢。沈懿行脑袋上也没有长眼睛,并不知道符晓偷吻了他一下,只是感到头顶被什么东西拂了一下。

……

吃过晚餐再回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符晓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明天,她就要回到中国,继续平常的生活了。

收着收着,符晓突然听见房门响了一下。

她跑去开了门,不意外地看见沈懿行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