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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记(149)

作者: 梵小雨 阅读记录

每到周末就能见到陈婉霞停在学校门口的那辆红色奥迪。可以预测到母子间的隔阂消除后,关系也变得亲密起来。甚至闭起眼睛,都能想到许皓与沐茹的结局。

望着头顶的蓝天。自己十八岁了。

沐茹十九岁。

沐岚今年二十一岁了。

二年级女生所有人的话题转移到了新一届的帅哥身上。和鸦片在操场边散步时,可以看见那一张张朝气蓬勃,帅气的面孔,用鸦片的话说,那些少年真是嫩的让人有想冲去咬上一口,看会不会流出白花花的鲜汁的冲动。

话落,只要瞅瞅鸦片的表情,就能猜到她满脑子那些豆腐渣的画面。

顾鹏是与鸦片之间停止不了的摩擦,渐渐地,也变作不理不睬起来。

顾鹏在班级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的,唐小璐空出的位置坐入新的同学后,顾鹏竟在全班的人与老师的面前大发飙,他拽着同学的衣领,高举的拳头眼看着就要捶下去。

幸好那个同学还算识相,悻悻的把自己的书籍搬回原来的位置后,这场风波才算停息。

那天上课,我呆滞的望着顾鹏背影,看着他抬起手偷偷揉了揉眼眶,眼睛就像突然被灼热的白光烧伤。

哪怕天气已经回暖,顾鹏依然固执的戴着那条围巾穿梭在校园。偶尔能听见好事的学生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说,他有病吧!心底就会涌起股酸楚,想去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学校休假,我会与鸦片结伴去探望唐小璐。

据说她们家为她医病花了许多钱,可是唐小璐的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善,仍是缄默的不发一言。

在我与鸦片某日惊讶的发现唐小璐会微笑后,于是便开始乐此不疲的把在学校所见的乐闻趣事在床边讲给她听。很多时候唐小璐是没有反应的,但有的时候讲到那些我与鸦片觉得并不好笑的事情,唐小璐却会露出微笑。

鸦片说,这丫头肯定不是被我们逗笑的,可能是自顾自的想到好笑的事情了。

我反问,难道每次我们像两个疯子一样在她面前表演,不好笑吗?

天空是滚滚而过的云朵。

午休的时候,会和鸦片并肩在坐在柔软的青草上,头顶大片的树荫笼罩下来。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她嘴里嘀咕着那些关于林凤莲的牢骚,有的时候,会不说一句话,就安静地望着苍穹上灰色的云朵。

她说,沐霏,你猜那些云儿会飘到甚么地方,才肯停留下来?

我没有出生。只是每当看到一个人独自仰望天空时,总觉得他会孤独至死。

我叹了口气,我真的想快点离开这里。

鸦片低下头说,我也是,真的很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世界的尽头,到底是甚么样子。

那么,生活在世界尽头的那些人,会感到孤独吗?

我没有问出口,鸦片扭过头,笑着说,会过去的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有一天,这些都会过去的。想到这结果,我就欣慰。

再怎麼累死人的恨,都会过去。

繁重的功课,失眠,被冤枉,太穷了,都会过去。

被轻蔑,被迫说谎,被迫承认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或者,长得不好看,都会过去。

甚至那些枯萎的爱情,友情,变质的亲情,所有难受的事,都会过去。

真是令人赞叹啊,生命怎么能这样的仁慈?又这麼冷淡?

那么,我们应该选择留下的,到底是我们的笑啊?还是我们的泪?

我不知道。

有一天,我这些微不足道的疑惑,也都会过去的,也都会过去的。

那些我们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忘记了。

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东西,也总有一天会变得面目全非。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罂粟(二)

更新时间2009-10-11 7:54:39 字数:2088

有一些痛觉来源于真实的肌体。比如不小心跌倒后,留下的膝盖和脚踝的伤患处,在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都持续传递着清晰的痛觉。起立的时候,走路的时候,蹲下的时候,下楼梯的时候,每一个活动,都会拉扯出清晰的痛来。

而有一些痛觉,来源于你无法分辨和知晓的地方。只是浅浅地在心脏深处试探着,隐约地传递进大脑。你无法知晓这些痛的来源,无法知晓这些痛的表现方式,甚至感觉它是一种非生理的存在。

能感到的不安分气氛。唏嘘的议论声,从傍晚开始就滔滔不绝的泛滥起来。

我邹了邹眉,问躺在床上的鸦片,你知道学校出了甚么事情吗?

“你甚么时候变得八卦起来了!”鸦片事不关己的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语气是无奈,“每天我就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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