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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10)

“是啊,越来越有趣了。”袁朗微微偏过头,平常时浮在表面的那一层华光都散去了,露出眼底的深邃探究。

“你觉得他不会肯?”

“会。”袁朗仍然很笃定。

“他很冷静,而且高傲,和你之前遇到的人并不同。” 吴哲提醒他。

“任何人都是有价的,任何人,任何事,我们可以用钱买到一切,只是看你是不是开对了价码,他已经动摇了,他已经抛弃了他最根本的,即使他还有不满,他也会和我谈一下价钱。”袁朗有点紧张,像赌徒等待揭盅时的雀跃期待。

“假如他不肯,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袁朗笑:“我原谅他。”

“哦?”吴哲点头:“如果他肯呢?”

“那就有得玩了。”袁朗的笑容更深。

“我看过那份合约,但是……BUG在什么地方,我没找到。”

“很简单,我可以验完但不收货。”

“你打算……不签约?”吴哲恍然,笑道:“你当心他跟你拼命。”

“他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怎么样?看完了吗?”袁朗看到陶涛从沙发上站起来,马上问到。

“看完了。”陶涛深吸了一口气,抓过茶几上的笔,飞快的在纸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涛字最后的那一勾,他挑着特别长,深深的嵌进纸张的纤维里。

陶涛的动作太快,以至袁朗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反应,于是胜利的喜悦一闪而过,居然有了一些怅然若失的空茫。

“你就这样签了?”

陶涛道:“不要然呢?”

“1000万,你觉得你就只值这个价?”

陶涛惨然笑了笑:“一个人一条命,谁知道是值多少,你愿意给,而我觉得够了,就这样。”

袁朗慢条斯理的继续问:“不想多要一点吗?”

“够了,这个数足够了,你没必要浪费钱。现在我需要做点什么?”陶涛自从抬起头来看他,便再没有移开过眼,起初时眼中蒙着一层水色,在灯光下闪着锐芒,可是很快的这层星芒也散了,眼神平静。

“哦!”袁朗应了一声,若有所思:“你先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袁朗一走,吴哲马上感觉到陶涛投注到他身上的注意力,一种带着锐气的压迫感切肤而来,他摊开手,冲陶涛温和的笑了一下,坐到一边翻看当天的报纸,仿佛不存在似的人,他与这场荒诞的闹剧全然无关。

陶涛看着袁朗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充盈在骨髓中的强悍硬气一下子被抽空,他捂着脸跌回到沙发上深深喘气,一瞬间的荒芜,心中的巨塔像流沙一样倒下。

人生中太过重大的一个决定,一旦做出,之前的挣扎瞬间变得远去,大脑中有一种高潮过后的麻痹感。

他拿出手机拔号出去,这个时候段亦宏应该还在赶他的论文,手机就放在鼠标的旁边。陶涛低头数秒,一、二……

“怎么样?谈得如何?合约签好了吗?”段亦宏一接线就直接笑着问道。

陶涛的心脏骤然一紧,含糊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段亦宏疑惑。

“没有!好像有点伤风。”陶涛抽了抽鼻子:“我在想,我们把老爸接到台北来吧,就算是做手术,你们医院的条件也要好一点,而且,我每个人礼拜都能去看看他。”

借着一个最好的名义,一直压抑在眼底的泪水成串的滚落。

“行,行,我去办!”段亦宏听到哭音,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明天就去联络,反正我也快开始实习了,就到我们院里来吧,我每天都能帮你看着。”

痛不可当的滋味,麻痹的刺痛像从僵硬的指尖沿着神经通路往上流走,它们在脊髓里汇合,然后一路摧枯拉朽的撞进大脑里,陶涛的嘴唇颤动,却吐不出字来。

“怎么了?”段亦宏试探着问,又笑道:“不会吧?真的哭了?这么感动啊?”

“哥,你对我真好。”

“傻小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啊?太让我伤心了。”段亦宏轻轻的笑,笑声混在低柔的嗓音里,像是隔着无线的距离,轻轻抚摸着陶涛的头发。

陶涛说不出话,一排牙全咬在唇上,浅粉的唇色被咬成了极端的两色:鲜红,雪白。

段亦宏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问道:“怎么了?要不要明天出来一下,我再让你敲一回铁杠?”

“不,不用了?老爸的事搞定了,就发消息告诉我,我好去看他。”

“好的,那,你早点休息?”

“嗯!”陶涛迅速的掐掉通话,可是手机按在耳朵旁边,不肯放下。

“在和谁说话吗?”

袁朗的声音蓦然间响起,近在咫尺,陶涛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可是零点零一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身子一僵,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僵硬的转过了脸。

袁朗一只手撑在沙发后背上,微微向前倾身。

透明的眼泪,漆黑的眼眸,还有平静如雕塑一般的神情,只是一瞬间的画面,凝固在空气里。

袁朗发现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的哀伤与绝决,像一方残破的琉璃,支张着尖锐的棱角,而光彩却越发绚丽,因为破碎而生的美丽。

你哭了。”袁朗的手指伸过去,拈了一点泪。

“没有,空调太干。”陶涛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应对那一下简简单单的碰触,可是当那一点点冰凉触到皮肤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

袁朗直起腰,把手上拎的衣服甩到陶涛怀里:“换上吧,你的制服,我刚刚找出来的,跟你很配。”

陶涛有点懵,低头看了看手上成套的衣服裤子,脸无表情的抱起来,挑了最近的那问客房走过去。

“你去哪儿?”袁朗叫住了他:“就在这里换吧。”

他的嘴角带着一点笑,似乎是温和的,又似乎残忍,抱肩站着,眼神中有少少的期待,像是刚刚提出的只是一个简单而有兴趣的小要求。

吴哲在报纸中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又低下去。

陶涛慢慢的转过了身,凝固的表情像是匠人的木刻,几乎没有什么迟疑,他开始脱衣服,不快不慢的动作,没有刻意的讨好也不见慌乱。

黑色的制服像是笋壳那样从他身上褪下去,露出麦色的皮肤和漂亮的身形。

陶涛很瘦,骨骼修长而均匀,没有一点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块状肌肉,线条柔韧,结实紧绷。健康的皮肤在灯光下闪出柔和的光晕,像是青葱色的风,很干净,甚至带着一种清新的竹叶气味。

有些人只需要一双眼睛就很诱惑,色欲纠缠,迷离恍惚;而有些人,即使脱光了也不带情色,干干净净的站在灯光下,光与暗的笔,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纹理。

陶涛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有点犹豫,他抬头看了袁朗一眼,眼神淡漠,很单纯的询问!

袁朗点了点头。

陶涛咬住唇,双手勾在内裤的边沿上,猛得用力褪到底,用脚尖踢到一边。

于是,就再没有什么遮挡了。

有着鲜润唇色的人通常都会有漂亮的体色,柔淡的粉色调,没什么色素的沉积。

袁朗慢慢走到他面前,目光冰冷而尖锐,陶涛倔强的与他对视,不发一言。袁朗抬起手,手掌在落在颈侧的锁骨上,他敏锐的捕捉到陶涛眼底的那一丝颤动,而手掌下的身体冰凉坚硬。

陶涛很紧张,而紧张会带来特别的敏感度,只是手指在皮肤上爬行细微触感就足以让肌肉震颤,而当指尖划过乳头的瞬间,陶涛终于晃了一下,视线从袁朗脸上错开,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袁朗微笑,一手勾住陶涛的腰,低头覆到他胸口,用舌尖挑逗粉色的的小小果实,然后卷进口中吸吮。

吴哲听到陶涛压抑的低喘,抬头时,却看到刚刚还干净锐利的少年好像快要绷断似的在发着抖,眼神茫然而空洞,无意中落到他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立刻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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